靜璇望往高野星童。眼神中,略帶疑惑。
高野星童迎上靜璇的視線。坦然,平靜。
然而,卻沒有再多的回應。
「所以,又是打算只把話說一半嗎?明明都說了,明天起床後,我什麼都不會記得。還有什麼不能說?」
「我無法確定,妳回來時,是否已經知道得差不多。」高野星童重新往窗外眺望遠方,微僅可察的苦笑了一下,說:「我也不能確定,妳知道後,是否還在消化,又是否依然能夠像現在的妳這樣。」
高野星童的這一番說辭,確實稍為把靜璇嚇倒了。
能夠在她變得不像她,把這一夜高野星童曾經透露過的所有事都想一遍後,不難猜到那必然跟靜璇原來的身分有關。那就該是章家在她身上做過的實驗、動過的手腳相關的重大事情吧……
曾經的她,就是個實驗品。既然只是實驗品,又不是自主參與實驗的人,實驗內容是什麼,自然不一定都知曉。靜璇從來只知道,自己的身體很有可能被強化過。
不過一路走來,身體上沒有出現過什麼特別奇怪的異常,也沒有後遺症一類的情況發生過,她早已盡可能避免回想那段地獄般的成長期。
除此之外,就只有心靈慰藉一樣的另一個自己,疑幻似真的存在。只不過,假想朋友這回事可不是她的專利,多的是一般平常小孩也有可能發生的,應該與她是實驗品的這一重身分無關吧。
既然高野星童將會對她實行的調節,將會同時把「饋贈」一併徹底解決掉,哪怕過程中會有一陣情緒混亂的情況,但往後的她應該只會更能自主更加自由才對。
只是,自離家以後,章家雖有派人觀察,甚至或可稱之為監視,但基本上不曾干涉她的生活,偶爾甚至提供一些協助。
若以結果論,章家曾經對她做過的,也不全是壞事。
那麼,她的身上,還有什麼她不知道,而且會嚴重影響,甚至改變她的秘密?單憑她對自己身心的了解,確實想不出來。
「現在的我?是怎樣的?」
「已把過去甩掉,快樂而自由。」
靜璇也不知道自己是這樣的。
「今天之後,增加了一項。」高野星童揚一揚手,應該在向遠方的同伴打訊號,說話的語調卻添上一抹甜美的意味,說:「是戀愛中的女人。」
「妳的觀察力有提升空間。」靜璇別過頭去,轉身往來時的路走。
這是在尷尬嗎?只能夠知道的是,她連本身正在追問的事都忘掉了。
「之前一直監視這裡的同伴,沒有看到那些人離開建築物。」高野星童沒有糾纏,反正本來就是想讓靜璇不再在意生命會而已。
「那麼,他們空出這一層幹嘛?」靜璇重新振作,回復認真與謹慎,說:「若這一場確實是殺局,布置也太鬆散了吧?」
「我們變成籠中鳥兒,對方想抓想殺都可以。現在要看的是,我們下一步怎麼走。只要走得讓他們覺得有趣,可以再多研究一會的話,我們就安全了。」高野星童端起胸前的菱面體吊墜,笑說:「要不,就讓星屑發揮一下,先把妳弄好!」
「妳說得我像什麼道具那樣!弄炸彈嗎?」靜璇翻了翻白眼,完全不把高野星說的話當真。
豈料,高野星童卻點了點頭!
「把妳弄好之後再丟出去,比炸彈更好使!」
靜璇翻到一半的眼,回到原來位置,一瞬不瞬的盯著高野星童手上的星屑。那東西到底能夠做些什麼,又能做到何種程度,不得而知。
靜璇現在能確認的是,高野星童是真能對她下手,雖不至於傷她殺她,但靜璇還沒完全接受那將會產生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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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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