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絲蘭,不要輕舉妄動。」格羅德輕擺雙手,示意他沒有戰鬥的打算,道:「我們只是打算到尼根澤而已,沒有人需要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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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到尼根澤有何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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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民們面面相覷,還是警惕着眼前的騎士。他的衣服雖然陳舊,但質地不錯,腰間配備長劍,看來就像位旅行的僱傭騎士。身後的阿絲蘭齙起牙齒,悻悻地看着用弩箭瞄準她的人,若不是格羅德攔在女孩前方,恐怕她馬上就會撲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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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親。」格羅德緩緩放下一隻手,從懷中拿出艾爾帕的銀戒指,在那些人面前晃了晃道:「委託我來的人叫艾爾帕.史考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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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帕.史考特?」領頭一人揚起聲音,詫異地說:「這是什麼玩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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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幾人交換了疑惑的神情,有一人上前,凝望著那隻銀戒指,好一會兒,又回頭說:「好像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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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他只是說好幾年沒有回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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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羅德看出山民的疑慮,而且他有點驚訝,艾爾帕那個老傢伙顯然是有點名氣,竟然連鄉間守小路的也聽過他的名字,怕不是什麼當地的大商賈或者豪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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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會派一些人護送你到尼根澤鎮。」眼前的中年男人收起長矛,放下了一點警惕,帶歉意地說:「抱歉,我叫希斯……你知道,最近這邊一點都不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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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瞄了阿絲蘭一眼,女孩瞪了回去。希斯沒有理會,只是低聲和騎士說:「有傳言說,萊丁哈萊正在號召一支遠征隊,打算重奪紅河谷一帶。紅兜帽已經驚動了我們幾支巡邏隊,死了不少人,你們實在來得不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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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羅德本想拒絕,以免這是什麼陷阱。但對方盛意拳拳,現在推卻,或會導致局面又緊張起來。真麻煩,他明明沒做過什麼虧心事,卻要遷就這些莫爾扎山民,只好擠出笑容答應:「好的,那就拜託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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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不打嗎?」阿絲蘭此時皺起眉頭,不滿地說:「阿絲蘭很久沒有砍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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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民們聽在耳裏,又是緊張起來。格羅德連忙招手說:「快把劍收起來……抱歉,我的徒弟喜歡打架,腦子也不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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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斯帶着兩人,護送篷車來到一處關卡。簇新的木圍欄有小樹般高,還修建了瞭望塔和石磚加固的閘門。格羅德特地注意了一下門的高度,以防碰壞篷車。但他多慮了,恐怕此地臨時修建的營寨,平常就有戰馬經過,以致閘門做得相當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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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格羅德策着馬車,越過閘門的陰影,就發現此地佈置並不簡單。營門後還有一處內牆,顯然是為了預防越過閘門的敵人而設,這表示尼根澤已經作好了禦敵準備。果然不是一個好時候,格羅德暗忖,但他卻是想到往北前去萊丁哈萊的艾爾帕——只怕他會被捲進一場真正的戰爭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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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你剛才說,是尼根澤『鎮』?」繞過內牆一道壕溝的時候,格羅德低頭問希斯:「我還以為那兒只是村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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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是說六年前,的確是這樣沒錯。」希斯不知怎麼開口,有點尷尬地說:「此地的軍閥巴隆斯大人在高原上修建了一座夏宮,又在邊境擴軍。他手下有一支驍勇善戰的驃騎兵,就是在此地建立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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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斯不安地張望周圍,確認了沒人能聽見,才低聲說:「他的宮殿和驃騎營,正是收了史考特家的牧場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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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羅德不知這山民守衛告訴他的用意為何,但騎士微微點頭,不露於形色,與他來到營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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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沼澤之後,視野早已豁然開朗。此處位於山丘高地,景色壯闊,一片綠意瀰漫山野。沿着山道而上,尼根澤鎮就建於一處山地平原,分布於好幾層的梯地上。格羅德還能遙遙看到石砌教堂、高塔,和低矮的灰磚護牆。城鎮背後有連綿雪峰,圍繞着一處遼闊的湖泊,但更遠的高山卻彷彿不見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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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來到恆春之地的門扉——尼根澤。」希斯看着面前的景致,眼神中流露一絲驕傲,擠出笑容,回頭對騎士說:「看多少次都不習慣,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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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格羅德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應道:「那老傢伙住在一個好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