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昌有一個人民鞋盒工廠，廠內有六十個員工，全是根正苗紅的無產階級，物質的條件雖不充裕，員工的日子卻過得無虞。1957年的某天，工廠的劉書記接到紅頭文件說依據偉大領袖的指示要每個單位挑出百分之五的反動右派，也就是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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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書記一籌莫展，沒有辦法的他召集所有人開會，會中你一言我一語說得是慷慨激昂而且頭頭是道，但就是拿不出解決辦法，最後還是喜歡背地裡講人是非與八掛又鬼主意最多的柯大嬸提了一個辦法，投票，誰得的票最多誰就是右派，劉書記喜出望外照辦弄了個民主投票，結果得票最多的就是提案的柯大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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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還剩下兩個名額，該怎麼辦呢？隨著時間迫近劉書記不得已又召開了會議，這次沒人敢說話，現場一片死寂，劉書記沒有辦法的辦法硬著頭皮提了建議說抽籤最公平，生死由命嘛，誰只要抽中白紙上寫上『右』字的人誰就是右派，大夥不置可否既不出言反對那就當作全體贊成了，劉書記宣布在隔天中午十二點準時抽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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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籤憑運氣，運氣通常就掌握在那不知名的神明手上，問題是在掃除舊文化與諸般牛鬼蛇神的當下氛圍中，神明眼下不是缺胳膊就是斷了頭，自個兒泥菩薩過江都自身難保了怎麼保祐人呢？柯大嬸的老公蔡清靈機一動拜起他家客廳供桌上那尊東方紅的毛澤東主席，五體投地又熱血沸騰，大夥有樣學樣也整套照搬學了去，蔡清見狀斥為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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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中午，重頭戲來了，胸有成足的蔡清居然中了籤，這下其他人心中笑開了花，但蔡清這對夫妻可不依了，鬧了起來，一鬧起來後面的事就難做了，因為蔡清不敢駡毛主席沒保祐他，只得一股腦的說劉書記造假陷害忠良，群眾的情緒被煽動，一時間群情沸騰，快要造反了，為了平息眾怒，劉書記把最後的名額填上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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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書記心想大不了被申斥寫個悔過書交待交待也就過去了，豈料過沒幾天，劉書記和蔡清這對夫妻被連夜送去了天寒地凍的黑龍江，此生再也沒有回到武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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