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焦不已的母親,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她想要的消息,坐不住的她在客廳內來來回回不停走動;電話聲倏然響起,她趕緊的三步併兩步奔去接電話:「喂,警官......什麼,你不是警官,推銷保險......沒事你打我們家的電話做什麼?......王八蛋!」
用電話推銷保險的業務員莫名其妙被罵王八蛋,有股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的感覺,他大概覺得自己怎麼會入錯行,選了個動不動就討人罵的職業。駡人實在不應該,然而如果是女兒失蹤了,恐怕天底下沒有一個母親有辦法冷靜的下來,眼前的阿嬌就是如此;所以不管是誰在這時打電話來,誰就必然挨罵,就算是總統也一樣。
阿嬌已經六天沒有女兒的音訊,縱然女兒佳玲是亡夫在前段婚姻所生下的,阿嬌依然視如己出,而母女倆僅相差十五歲。
尚未成年的佳玲倒底在那裡?阿嬌和警察都沒有頭緒。抱著一絲希望,阿嬌上網查找了一家偵探社名叫『萬事通』;她想透過偵探社找出佳玲的下落。
按照網路刊登的地址資料,阿嬌找到了『萬事通偵探社』的所在地址,但上下左右都看不到『萬事通』,她又抬頭看了一下頭頂上的招牌明明是「聚寶盆葬儀社」,她的眉頭緊皺因為疑惑不停的碎念:「奇怪,萬事通呢?」
聚寶盆葬儀社裡有三名壯年男子,他們叨著煙和嚼著台灣口香糖在店門口忙著搬運棺木和罐頭塔至門外的藍色發財車上。
「請問這裡是萬事通偵探社嗎?」阿嬌上前問。
「萬什麼通通?」
「包你通?什麼蛇?」
「@&#......哇勒,通什麼?」
三人搞不清楚狀況,你一句我一句的。
阿嬌:「請問,萬.事.通.偵.探.社,是在這裡嗎?」
三人饒有默契的摸摸後腦勺接著滿頭霧水的彼此對看,其中一人指著頭上的招牌說:「小姐,我們這裡是專門處理死人的葬儀社,不是你說的那個什麼碗糕“真嘆社”,你搞錯了啦。」說完這男的又轉頭問其餘二人,「“真嘆社”’是什麼?」被問的兩人沒有頭緒聳聳肩。
阿嬌對照手中的地址繼續追問,「可是地址明明就是這裡啊?」
忽然三人中的胖子像想起什麼似的說:「啊~小姐,你該不會說那個吧。」他邊說邊指向某個地方。
胖子指的方向是一個雜草叢生的空地,其中草長處停著一輛破舊既斑駁又繡蝕的粉色箱型車,輪胎洩了氣,玻璃窗貼滿了報紙,被突兀的置入空地之中;奇怪的是從車裡還向外引出一條不知名的線路,一直牽連至葬儀社內。阿嬌滿腹疑問想要再問,胖子等三人已駕著發財車轟隆隆而去。
沒人可問,阿嬌鼓起勇氣朝破車走去,簡直步步驚心,她在車門前止步透過報紙間的縫隙往車裡探去,暗暗大吃一驚;一具屍體模樣的男子,穿著上裸半身披頭散髮且不見面容,直挺挺的躺在車裡動也不動,身上點點蒼蠅兀自飛舞盤旋不去,被無數報紙半掩著下半身。「命案現場!?」阿嬌心裡浮現這四個字,緊接著倒抽一口氣,兩腿打顫的不自覺後退兩步,緩緩的,慢慢的。
鈴~鈴,驚雷般的電話聲倏然響起,恐懼像熱油在鍋底炸開一樣,猝不及防的阿嬌受到驚嚇向後跌去,屁股著地。來不及喊痛,她驚駭的起身試著朝發出聲音之處探去,聲音竟來自車裡屍體旁的報紙堆中,縱使內心十分害怕,倔強的她仍想要明白。
車裡的屍體居然動了起來,讓她目瞪口呆。
「喂一一」男子接起電話,從他聲音來判斷顯然年輕而且剛睡醒,「你是不是有毛病?我這裡是萬事通偵探社,不是抽大便的包你通,什麼時代了還抽大便......什麼,你怎麼罵人呢?......你才莫名其妙,管我怎麼取名字,白痴加三八,三八白痴。」
電話一掛斷,話機被塞回凌亂的報紙堆中,男子打開了車門,伸伸懶腰,然後從車箱裡取出一塊用簡陋塑膠板拼貼而成的招牌,很隨意的把它掛在車外,招牌上用奇異筆寫著六個歪斜的大字:「萬事通偵探社」。
看著男子詭異的舉動,和這個用垃圾做成的招牌,人又住在垃圾堆裡,阿嬌心裡明白遇到神經病了;心中瞬間涼了一半的她轉身剛想要偷偷摸摸的離開,才走沒幾步就被詭異的男子攔住了去路。
「小姐你好,你是我今天,哦,正確的說是開張以來第一位也是唯一的客人,你好我叫井亮,是敝社的社長。」他撥開亂髮,露出明亮的眼睛和靦腆的微笑,朝阿嬌遞上一張皺巴巴的小方紙片,上頭是歪扭的幾個字:「萬事通偵探社 社長 井亮」
被神經病截住去路,阿嬌進退失據,深感為難時,有人靠近她倆。「阿亮,電話費的賬單來了,都是你在用,該你付了吧。」說話的是有啤酒肚且白髮蒼蒼的葬儀社老闆,因為他胸前別著名牌。
「用萬事通提供的服務抵銷吧。」井亮大言不慚。
「什麼?井亮,你好意思嗎?」老闆眉頭一皺。
「想想看我幫你的事,還有將來可以幫忙的事,這些和那些的事,可遠遠超出了這點喔錢,況且我才剛創業,起頭難啊。」井亮擺明就是要賴帳,一副你能拿我怎樣的態度。老闆張大嘴巴,轉眼將本來要說的話吞回肚子裡,悻悻然地又走回葬儀社。井亮這時才發現阿嬌不見了。
井亮抓抓頭傻笑自顧自的說了一段沒頭沒腦的話:「怠慢客人得道歉才行,人家可是我唯一的客人咧,要讓她感受到我熱誠的服務,我可是大名鼎鼎的“井亮社長”。」說這話時他挺起胸膛,雙手插腰抬起下巴,眼睛裡閃著光芒。
趁井亮不注意,阿嬌逃也似的跑離現場,騎上機車緊催油門。沒一會兒,她抵達住處正要拿出鑰匙開門時,背後傳來既陌生又熟悉的男子聲音:「阿嬌小姐,很抱歉,我保證不再發生剛剛那麼不專業的事。」
她扭頭一看,井亮短衣短褲披頭散髮,穿著一雙招眼的粉色拖鞋就站在樓梯口,狀似等了一段時間。
「你怎麼知道我是誰?住那裡?」阿嬌露出驚恐的表情。
「畢竟我可是個專業的偵探,大名鼎鼎的“井亮社長”嘛。」井亮挺起胸膛,雙手插腰抬起下巴,眼睛裡閃著光芒。
雖然井亮很無厘頭,但他居然能夠找到這裡來,光這一點就讓阿嬌有了一絲希望。阿嬌開口:「我要找……」
井亮無禮的打斷。「我口渴了,去拿一杯水給我。」井亮面無慚色的進屋翹著二郎腿在沙發上泰然自若,像使喚傭人,彷彿這裡就是他家。
阿嬌心裡雖惱仍倒了杯開水遞給井亮,他老兄也不客氣,抓過水杯後咕嚕仰頭飲盡;阿嬌瞪大了眼睛,這那裡是在喝水,簡直是牛飲;更誇張的是他喝完後,就直接橫躺在地上亂髮遮面的又回復成屍體狀態,她實在鬧不明白井亮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舉動,好心問他換來了井亮冷冷說:「我需要思考,不要打擾我。」
阿嬌心裡火卻對眼前的屍體莫可奈何;她會生氣不是沒有原因,井亮這傢伙一進門後除了討水喝外就只說了句“要思考”的屁話,然後如同廢人一樣躺在客廳地板上動也不動,至於阿嬌想要委託的事,他連提都不提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如此行為怎不讓人既生氣又焦急呢。
『思考個鬼啦,誰會躺在地板上思考,狗嗎?』阿嬌心裡厭惡著井亮。『真是個噁心的怪人。』
突然,井亮鼾聲如雷讓阿嬌大吃一驚,這那裡是在思考,明明就是在睡覺嘛。一個大男人突兀的睡在她家的客廳,她光想就覺得頭皮發麻,正打算出手搖醒他時,井亮突然開口說話:「女兒應該不是你親生的,嗯,丈夫顯然,過世許久了。」
「你......怎麼知道?」阿嬌大感意外。
明明身上沒裝彈簧,井亮卻直挺挺的直接從地板上彈了起來,他將頭髮隨意的綁束起來語帶輕鬆的指著電視櫃上的相片說,「這張照片看起來是好幾年前的相片,相片裡這對男女從年齡看來像是一對父女,中間還有一個小女孩,照片裡的年輕女子從相貌看來就是妳,對不,按照你當時的年紀不可能有那麼大的女兒,所以不是你親生的,我在進屋前看到兩雙紅色拖鞋,進屋後你穿了一雙,還剩一雙擺在外頭,這必然是你女兒,並且我沒有看見有男人在屋內長久生活的痕跡,躺在地上時也只有看見較長的落髮,表示你的丈夫沒有跟你們一起生活,如果是離婚的話丈夫不可能不帶走親生女兒,所以我判斷你的丈夫已經過世了,而你要委託的事顯然和你女兒有關,我說的對嗎?」
阿嬌吃驚到說不出話來,簡直目瞪口呆。
看見阿嬌驚訝的表情,井亮禁不住得意的抖了起來,他半仰著頭揮舞著雙手,原地繞圈子小跑,這可是他獨有的表達得意的方式,或稱作「井亮式」得意的舉動。沒一會兒他止步挺起胸膛,雙手插腰且抬起下巴,眼睛裡閃著光芒的說:「畢竟我可是個專業的偵探,大名鼎鼎的“井亮社長”嘛,呵呵呵。」
阿嬌:「拜託你幫我找到我的女兒,她已經六天不見蹤影了。」
「先請你原地轉兩圈看看。」井亮提出個奇怪的要求。
阿嬌雖然疑惑仍照做,井亮吹起口哨來。三十餘歲,或因天生麗質,或因保養得宜,短髮的阿嬌風姿綽約,而且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輕很多,甚至與女兒外出時,常被錯認為姊妹。
「很不錯呦一一」井亮摸摸下巴表情看似滿意,忽然他丟出一個怪怪的問題:「你說看看『我是誰?』」
阿嬌不明白井亮為何有此一問,因此不知如何回答。
「稱呼我的頭銜和職稱,明白不?」
阿嬌恍然大悟趕緊低頭來彎腰說:「請萬事通偵探社的井社長幫我找到我的女兒,拜託您了。」
「嘿嘿嘿,代價不便宜喔~」
「我不計任何代價一定要找到女兒。」阿嬌斬釘截鐵的說。
「這案子我接了,有意思,很有意思,哈哈哈。」井亮暢懷大笑。
「你還沒告訴我代價是什麼?……喂……你要去哪裡?」阿嬌話沒說完看到井亮大喇喇的走入女兒的房間,她趕緊跟上。站在女兒的房間口,阿嬌看著井亮直挺挺的躺在房間的地板上,像僵硬的屍體;有了前車之鑑她不敢打擾他,輕手輕腳的往旁邊移動,就怕打斷了他的思緒,因為她知道他正在思考,至於思考什麼?還是根本在睡覺,這些她無從得知也不敢發問。
阿嬌倚在牆邊,滿懷期待又怕有個突發,畢竟面前的男子很陌生讓她忐忑不安。轉眼間井亮鼾聲如雷,阿嬌不敢妄動只是等待,這一等竟等到天黑,井亮才起身,讓阿嬌很傻眼。
「啊,睡飽了,該辦正事了。」
井亮在阿嬌女兒的房間裡敲敲聞聞,然後在衣櫃裡翻找衣物,隨之將她女兒的貼身衣褲攤平在床上,旁若無人似的在衣物上翻滾摩擦,還露出愜意的表情,警戒顫慄的阿嬌雙拳緊握,本就苦苦壓抑,最後忍無可忍潑天大駡:「死變態!」這一聲猶如河東獅吼令井亮倏然一驚,眼睜睜看著她繞去廚房抓了把水果刀,在他的面前揮舞著要趕他出去。
「你這個死變態,我受夠你了,現在滾出我家別再出現。」
井亮不搭腔氣定神閒,先笑咧咧的,隨之手腳著地像四肢動物般行動,一時間往門外奔逃,臨走前還用嘴巴刁了阿嬌的手提包,氣得阿嬌提刀在後追趕。
「死變態,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井亮靈活奔跑像狗一樣敏捷,變跑還邊停下來頻頻回顧,像看阿嬌有沒有跟上似的,待他繞過公園跑到某個陰暗的角落處時,井亮卸下了手提包不跑了,狀似在等待著什麼。
阿嬌氣喘吁吁的總算跟上,她將刀尖對準井亮的方向緩緩逼近,「死......變態,把......包包......還給..... 我。」
井亮不理她,忽然他仰頭狂叫了幾聲,那聲音像狗嚎,沒多久從四面八方來了許多隻體型大小都不等的狗,大概近二十隻;這群狗齜牙咧嘴的將他團團包圍,看起來像是要將他生吞活吃,然而令人驚訝的是就在傾刻間狗群有如看到老朋友般,個個興奮不已的對井亮搖動尾巴,不一會兒像接到命令,那些狗以井亮為中心,逐個嗅聞他身上的味道,最後井亮留下手提包跟著狗群奔離迅速消失在黑夜之下。阿嬌鬆開緊握刀把的手,忍不住揉揉眼睛,對眼前發生的事,看得目瞪口呆久久無法言語。
求人不如求己,阿嬌決定靠自己的力量;她在街上貼滿女兒的尋人啟事,回到住家樓下時已近晚間八點,下起細雨來,最近諸多煩心事一起湧來,讓阿嬌感到身心俱疲。她艱難的踏上公寓的階梯,黑影迎面掠來,是井亮那個神經病;猝不及防的她被井亮強拉著往外奔去,阿嬌讓擺脫不掉。
阿嬌:「你這變態瘋子到底要幹什麼?放開我!」
井亮:「我可是接受你的委託不眠不休的努力找人咧,我已經有你女兒下落了哦,你難道不想知道。」
阿嬌半信半疑。直過了七、八個街口井亮才止步,他趴在地上像狗似的嗅聞著,像在尋找什麼。
「應該在附近......」井亮自言自語。
阿嬌:「佳玲在附近嗎?」
不搭理阿嬌,井亮仰頭發出怪聲,過沒多久一隻小黃狗從暗影中徐徐走來,朝他不停搖動尾巴,彼此汪汪叫了幾聲像在講話;只見小黃狗歪著頭露出疑惑的表情,接著頗有意會的頻頻點頭。小黃狗在原地打圈子汪汪叫不停,然後跑了出去。
井亮再次抓緊阿嬌的手緊隨小黃狗之後,過了數不清的路口,不知過了多久,阿嬌跑到上氣不接下氣再也跑不動了,她說:「我、我......跑不動了......」
井亮停了下來,卻不見小黃的蹤影,阿嬌則是坐在地上不斷的喘著大氣。
井亮:「現在怎麼辦?我得思考。」
阿嬌想出聲制止,已來不及,意料之中的事再次發生,井亮像屍體般躺在地上,阿嬌輕嘆一口氣,她實在搞不清楚井亮到底是在思考還是睡覺。等待,唯一的辦法就是等待。
「噹噹,我想到了一個好方法。」井亮彈起身子。
這樣的場景有些司空見慣,淡定的阿嬌像看小丑雜耍般瞧著井亮爬到樹上吹起口哨;沒多久,黑壓壓地樹梢上滿是聞聲飛來的小麻雀;轉眼間,以樹為核心向外輻射各自朝著不同的方向飛去,迅速消失在黑夜下。井亮如同猴子般靈活下樹說:「我相信牠們很快就會帶來消息。」
阿嬌脫口而出:「靠麻雀打聽消息?你在開玩笑嗎?」
井亮笑嘻嘻的沒有回答。沒多久一隻麻雀飛了回來,在井亮的頭頂上盤旋之際吱吱喳喳個沒完。
井亮:「你看看,消息不就來了。」
麻雀刻意飛得慢引領兩人往前,直到一棟大樓前,小黃狗趴在牆角顯然在大樓前等了許久,井亮和小黃狗相擁,看似低頭耳語。井亮拍拍撫摸小黃狗後,小黃狗隨之離去,然後他喚來小麻雀,捧在手心上嘀嘀咕咕,順勢往上一拋,讓牠往上飛離,很快地,牠停在七樓的窗台上,吱吱喳喳的蹦跳著。
井亮:「在七樓。」
阿嬌:「我不明白怎麼回事又是狗又是鳥的?」
阿亮在電梯裡解釋了他怪異的舉動。「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讓我解釋給你聽,把你女兒的衣褲攤平在床上,然後我在床上不斷滾動,就是為了沾染你女兒的氣味,讓那些小狗按照氣味去尋找你女兒的下落;小黃狗就是發現你女兒在這棟大樓的氣息,特別來告訴我的,透過了麻雀我才能確認她在那個樓層,而且我保證她目前很平安,生活也很幸福。」
「幸福?」
七樓某門口,按下門鈴,叮咚~叮咚。
「你找誰?」應門的是長髮女子。
阿嬌頓了一下,「請問這裡有一個叫..... 」
「誰呀?」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長髮女子身後傳來。「媽......你怎麼來了......」
阿嬌苦尋的女兒突然出現在眼前,波動的情緒先是欣喜更多的是驚訝,因為女兒剪去一頭烏黑的長髮,取而代之的是幾乎可以看見頭皮的平頭,阿嬌上前情不自禁的擁抱同感訝異的女兒。
「那你為什麼不回家,也不打電話?你知道我有多著急嗎?」阿嬌語氣帶著責難。
「對不起,我有些事,一直想跟你說,但不知道怎麼開口說,只好暫時躲起來了。」佳玲吞了吞口水繼續說:「其實......我喜歡的是女生。」
阿嬌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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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很晴朗,阿嬌心中忐忑不安的往葬儀社走去,因為她接到井亮的電話,要她過來一趟,打算商討如何付費的事宜。她站在葬儀社前發現了些許異狀,廢棄的粉色箱型車不再有外接電話線,而葬儀社入口旁多了一張桌子,桌子上置有一具電話,和兩盒嶄新的名片,桌前掛著「萬事通偵探社」的那塊簡陋招牌。好奇心的趨使,讓阿嬌忍不住盯著兩盒名片,一盒名片理所當然是井亮的,另一盒名片上她意外的看到自己的姓名。「萬事通偵探社 執行秘書 王志嬌」
「嘿嘿嘿,這就是我要跟你說的,你要付出的代價。」井亮的聲音像幽魂般,突然出現在她背後。
看見阿嬌驚訝的表情,井亮禁不住再次得意的抖了起來,他半仰著頭兼揮舞雙手,繞著阿嬌小跑。這可是他獨有的,表達得意的方式,或稱作「井亮式」得意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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