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生意千百萬種,買賣五花八門,但靠賣故事賺錢的可就不太尋常了,尤其是賣故事的故事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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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故事郎真有其人,怕被人發現他是誰還特意交待我可以說他的故事但要隱其姓名,所以我只得稱他為故事郎,我曾問他出名不好嗎?為什麼要隱姓埋名呢?故事郎笑笑說他不過是人世裡的小小塵埃,不愛名利,也不值得任何人掛心,說說間喉嚨乾癢難受又喝了一杯酒,咕嚕,一飲而盡,故事郎晃晃頭顱繼續說,人生在世,草木一秋,如白馬過隙,爭什麼,爭到最後依舊兩手空空兩腿一伸,還不如寫些故事逗人笑惹人哭,豈不更加有趣,何況他的故事都是東拼西湊又道聽途說的,沒有藝術成份也缺少理想只為賣幾個錢而已,俗氣的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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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故事郎告訴我的,接下來就是他的故事,我姑且說說,請諸位姑且聽聽,不滿意的話下次再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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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鄧五這男人平日裡遊手好閒,不事生產的他靠偷竊為生,他打聽到故事郎寫了許多文章,想必賺了不少錢,但故事郎卻住在偏僻的鄉間,位於人跡罕至之處,住的還是簡陋的矮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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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啟人疑竇啊!難道故事郎裝窮然後把錢藏在家裡?抱著這樣的想法,鄧五撿了個月黑風高適合潛行的夜晚悄悄地摸到了故事郎的家,說是家不過是個位於荒草地裡有四面牆壁,且頭頂上有屋檐可以遮風避雨的舊矮房;透過昏暗的月色觀之,矮房前影影綽綽,一株有葉無果的果樹立於其中,黑連接著黑,一團一團的模模糊糊,既看不太清也辨不太明,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有兩人坐著……喝酒,應該是。太好了!竊笑的鄧五躲在大石後窺伺著,他在等兩人喝醉後他就可以輕鬆的進屋行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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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故事樹的故事果實已經吃完了,沒有靈感可以寫故事了,怎麼辦?」其中一人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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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談話內容判斷,說話的人應當就是故事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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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聽我的故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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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話的男人聲音粗曠低沉,不知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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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郎:「別、別,你的故事都是鬼故事,我向來不寫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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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這樣嘛,先聽聽看,搞不好你會想寫也說不一定,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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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曠男不等回應兀自清清喉嚨說:「話說某個昏暗的晚上,兩個男的坐在屋前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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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郎插話:「等等,你是在講故事還是在瞎扯我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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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曠男:「別急,故事才剛開始而已,某個昏暗的晚上,兩個男的坐在屋前喝酒,兩人喝啊喝啊,突然其中一人講起故事來,喝啊喝啊,講啊講啊,不承想到有一個人躲在旁邊偷看偷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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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五感到奇怪,暗想這故事裡偷看偷聽的人,該不會是在說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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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嚕,故事郎飲了一杯說:「你這是什麼爛故事,一點味道都沒有,根本胡扯,我們這鬼地方怎麼會有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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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曠男不搭理繼續說:「講故事的男人講啊講啊,興致一來,突然把自己的頭顱摘下在兩手之間從右至左,從左至右,來來回回不停拋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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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時遲那時快,粗曠男居然把頭摘下在兩手間拋來拋去。鄧五瞠目結舌,怔住了,沒料到一顆圓圓的東西滾到了他腳邊,鄧五一看,媽呀!是粗曠男那顆說話的頭顱,頭顱這樣說話:「那人不小心太用力,頭顱被拋滾到小偷的腳邊,『呦,這鬼地方還真有人來咧』,於是呢小偷大吃一驚拔腿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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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警醒更像被提醒,鄧五恍然大悟回神間趕緊死命奔逃,一路踉踉蹌蹌加上跌跌撞撞,一溜煙的跑個沒影了。粗曠男撿起斷頭安放回頸上,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坐回原位繼續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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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樹忽然產生動靜,莫名結了一顆果實。故事郎摘下邊吃邊說:「這顆故事真好吃,等等,我看你讀的那麼辛苦,不如我分你一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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