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野回到出生的荒僻小農村,小農村眼下已成為一處無人的荒野;一面是屋舍破敗坍塌,另一面是欣欣向榮的茂盛樹林,繞了一圈原來人才是大自然最大的污染破壞源,人一旦離開了,森林與動物們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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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造的破落背後反而生機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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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工作機會,死亡大於出生,人口外移嚴重,小農村在二年前僅存的看守老人死去後,小農村算得上已實質滅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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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野憑藉著記憶來到被樹木與漫生荒草包圍又坍了一半的老家,他從行囊裡拿出一綑繩子綁在了僅存的樑柱上,拉了個破桌几墊墊腳,將頭套了進去想試試看尺寸;是的,他想死但不是現在,至少也要吃完培根土司加上喝完茶之後,這是他人生當中最後卑微的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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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業失敗,婚姻失敗,做人失敗,從出生就註定失敗,無數個失敗造就更多的失敗,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是不被理解,種種因素讓東野對生而為人感到了厭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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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撿了些柴火回來生火,然後拿出了培根和雞蛋加上土司,培根和雞蛋在煎盤上煎得滋滋作響,牛油肉焦的香味撲鼻而來,依序將培根和荷包蛋夾入兩片烤成焦面的土司之間,培根蛋土司就完成了,東野吃完後用鋼杯燒了一杯烏龍茶,這時可遮避的半片屋檐外淅淅瀝瀝下起雨來,雨後的一杯烏龍茶令人感覺溫暖和愜意,茶香猶在齒縫中,舌頭被溫熱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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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野忽然自忖自己的人生就是一場烏龍,所以現在這麼應景的喝著烏龍茶,東野思慮至此不由得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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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喝足了,人生最後的願望滿足了,該了無遺憾的上路了。東野起身走向懸樑之處,剛要把頭套進繩結裡時,小貓的喵喵叫聲傳到他耳朵裡,他怔了怔退後兩步循聲找到了小貓,小貓旁躺著毫無動靜的母貓,母貓已死小貓也就死期不遠了,東野生起側隱之心,他安藏母貓然後餵食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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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野想死卻拖著一個沒人照顧的小貓,頓時陷入進退維谷的境地,正當他感到為難時,男人一身濕淋淋狼狽的出現在東野的眼前,狼狽的男人明明是陌生人東野卻對他感到莫名的熟悉;啊!對了,東野想起來了,他曾看過他,不過不是本人而是照片,是貼在候車亭裡的殺人通緝犯布告;殺人犯!東野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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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犯:「你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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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野:「沒什麼,想笑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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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犯:「我淋了雨,讓我烤烤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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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野:「來吧,我這裡還有些吃的喝的,都分給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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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野將食物分給了殺人犯,滿腦子想的卻是等殺人犯來殺了他,東野就不必自己動手了,這種髒活還是留給別人吧;殺人犯卻遲遲不動手,難道不怕東野去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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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野:「我好像看過你,在哪裏去了?」只要這麼一說,殺人犯肯定要動手了吧?東野盤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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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犯:「喔!是這樣啊。」說完不搭理東野,殺人犯將衣服脫下烤火,露出他健壯的身體,接著他自顧自的吃喝起來,之後捲起身體在火堆旁就地睡起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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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野心想殺人犯或許是要半夜動手也說不一定,他含笑睡去,怎知睡到天明雨停了,太陽出來了,東野一根寒毛都沒少,他睜開眼睛發現殺人犯與小貓不見了,不僅如此東野裝食物與日用品的行囊也不見了,只有懸樑上的白色繩結還在,東野怕小貓出意外急得四處尋找;終於,半個小時後在某個地方他聽見了貓的喵叫聲,東野循聲找到了殺人犯,殺人犯正在一處較為平坦的地方墾荒,好像打算在這荒僻無人之處重新開始他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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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野:「你為什麼拿走我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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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犯:「我以為你用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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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互相對視一眼,眼神中隱隱然包含了一股不必言說彼此心知肚明的感覺,頃刻之間東野走近了殺人犯與他一同墾起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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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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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筆至此,我不是很明白自己寫了什麼?或許朋友們會比我更明白,而你們的明白就是我的明白。好的,咱們揮揮手下次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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