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進了一座鄉下旅館,就在一趟不期待的旅程中,彷彿用雨搭蓋而成,滴滴答答,旅館用它五十年代的老式裝潢承載著過多的雨水,應証了屋漏偏逢連夜雨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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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狹的門口與破落的招牌是第一印象,接續著逐步洞開的感覺,往裡走去會經過用絹秀文字註明「禁止垂釣」的小魚池,再來是一片矇矓的白色雨夜花,縷縷幽淡沁香恣意飄逸,然後來到我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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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是個慈藹的老婆婆,事實上整座旅館不知是何緣故好像只有她一人,雖然簡陋卻打掃的整齊乾淨,老婆婆彎腰跟我道歉說:「我記錯了您訂房的日期加上最近是住宿的淡季,因此旅館暫時停止營業處於整修的狀態,所以沒有事先作好準備,實在感到抱歉,目前只有一間乾淨馬上可以入住的客房,但……」她似乎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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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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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什麼,只是您入住時如果有聽到奇怪的聲響千萬不要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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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該說什麼?心裡頻頻打鼓,老婆婆該不會想說那間房……鬧鬼吧?夜色已黑又位在如此鄉下的地方叫我去哪裡找其他住宿地點,住在鬧鬼的房間總比露宿街頭好,何況我從沒害人過,想必也不會被害,我在心裡不停告訴自己這世上沒有鬼,鬼都是人幻想出來的,多想幾次心就篤定多了,所以我默默接受老婆婆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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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到夜半果然出現異樣,我聽到屋外有年輕女子在唱歌,歌聲悅耳動聽,我感到好奇想打開窗戶看看,怎知屋外的女子突然停止唱歌意有所指的說:「我和你都是萍水相逢,為什麼要開窗去打破前世累積今世這不易取得的掛念,命運註定我們本來就該不認識,把這份掛念帶回家去吧,我要你有生之年都記得今晚。」話說到此時女子又開始唱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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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何必破壞這夜思,沒有見面的遺憾也該是一種美。我縮手退離窗台回到床上,伴著動人心弦的歌聲沉沉睡去。隔天一早我辭別了老婆婆離開旅館,我沒有問老婆婆關於那女子的事,老婆婆像是心知肚明的微笑,看似沒有回答卻好像回答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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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循著老婆婆告訴我的指引走了一段路,迎頭遇見了上山農作的大叔,我問他:「請問,最近的公車站在哪裡?我為什麼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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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聞言先是露出疑惑的表情接著說了句我無法理解的話:「這地方怎麼會有公車?年輕人你從哪裡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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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後指了指那間我昨晚住宿的旅館,大叔這時的表情不只是疑惑了,臉上好比蒙了層雲霧,俱體是什麼我形容不出來,只見大叔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樣,他沉吟片刻後好不容易開口說話:「那裡,那裡只是一大片竹林,根本就沒有你講的什麼……旅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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