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些許時間,眾人在「逐個擊破」的戰術上取得共識,認為「擬態者」的意圖並非如此。
閃光確定沒有異議之後,把討論重新帶回到本來的話題上,「就算『擬態者』沒採取逐個擊破的戰術,但牠知道自己強弱狀況這一點,還是會對之後的討論造成很大的影響。」
「這樣一來,剛剛討論到的選項就只剩下『斬首』所以才選擇拖延了?也符合因為知道自己的能力處於較弱狀態所以沒有出手。」千橘因為沒想到其他可能性,便直接提出來看看還有沒有人有新的意見。
「可能性不是沒有,但兼顧到合理性,應該就數這個了?」幻焰看見沒有人開口,也就說出自己的想法,「硬要說的話,就是之前大家都不願去想的可能性吧?」
「不願去想的……」閃光禁不住輕吟,「打算避免鬥爭,企圖以疑似『斬首』的方式,迫使我們回防或者撤退?」
「一直以來都是相互廝殺的關係,只是以前那些『屠宰者』、『粉碎者』的智能不足做不到這些,但能夠靈活應對的『擬態者』就可以做這些嘗試。」千橘並未否定就知道她心裡也繚繞著類似的想法。
對於知道內幕的美妮而言,為了避免過於駭人的真相曝光,唯有選擇不作多言,免得被人抓到蛛絲馬跡。
「雖然是靠猜的,但也算對了一半,光從意圖上來說可以說是和平,但問題那個和平是否符合人類的定義又是另一回事了。至於斬首的企圖……肯定不是想讓我們回防,而是兩手準備,當談判不成的後備計劃吧。」
美妮把這些想法藏於心底,繼續聆聽同伴的話語。
「都是保護母體。」藍蝶在這時候並非提出新的想法,而是選擇還原基本步,想要確定敵人行動的出發點。
「哦?試著從圍繞母體這一點來推論嗎?」閃光抱持開放的心態回應,「不過站在這個角度,感覺會更傾向純粹的反抗性質,見面就開打呢……」
「嗯……」幻焰也試著去想像,然後一靜下來就想到美妮有點久沒說話了,「黑刀呢?如果是設計戰術,這裡應該是妳最厲害了吧。如果是妳,要怎樣運用六隻『擬態者』,只有其中一隻具有能力對抗甲冑少女,其他五隻則最多只能起到拖延作用,要迎擊兵分三路合共五名甲冑少女,該怎樣部署才能保護到母體?」
「說我最厲害還真不敢當啊……」美妮這番話並非謙虛,而是只要聽到這場討論就能夠理解,在欠缺關鍵資訊下還多次觸及真相的眾人,她們的腦袋絕不簡單。
不過球已經丟到自己身上,集眾人目光於一身,美妮自知用一句「我沒什麼想法」可推搪不了,因此只能交代自己的想法:「站在防衛的角度,應該只有一個選項吧,建構銅牆鐵壁,但只守不攻也會極為不利,所以會同時安排特攻小隊。」
「詳細來說?」蝕蜂不知是不懂美妮想就此打住,還是就算感受到那樣的氣氛仍然粗著膽子想要探究下去,總之就是沒放過美妮。
「其實跟剛剛幻焰說的不會相差太遠,只是比起逐個擊破,由擁有主要力量的『擬態者』帶領三隻較弱的打配合防守,然後另外兩隻則是隱藏自己的身影,配合防守戰術以出其不意的方式偷襲,比起分散力量,在必要時可以集合全力圍攻會更好吧。」美妮丟出自己想像中會最叫自己頭痛的狀況,「畢竟我們是交戰的時候才知道『擬態者』有強弱之分,要是我們看到那個勢頭,肯定會被絕望淹沒,然後主力由強弱組合的話,擁有完整力量的個體也能掩護較弱的個體,叫我們更難發現強弱之分。」
基於美妮的想法是出於最討厭的狀況,這個出發點自然對其他人來說是一樣的,因此當她們聽著美妮的描述去想像時,難免紛紛露出厭惡的表情。
這到底算不算是一種報復,那就見仁見智了。
「幸好敵人不是黑刀呢……」閃光最終也只能如此感慨,「不過這樣一來,算不算是反過來論證敵人並非純粹是想保護母體?」
「這應該算是傾向主動還是被動的差異吧?我自己覺得兩套戰術都有可取之處,始終地底還是配置了兩隻『擬態者』,也許敵人認為這已經算相當充足的防衛戰力了?」幻焰從來不會盲目支持閃光的論點,不認同的時候更是因為相熟的關係可以直白地表達,「只是因為這次作戰與上次展示給牠們看的力量相比,應該算是有了大躍升,我們全部人都有好好利用這段時間,針對『擬態者』做了充足的功課,雖然戰況還是很慘烈,但也因為如此才跨過了這最大的難關吧。」
幻焰刻意強調打倒「擬態者」就是最大的難關,或多或少是覺得,也許該說希望「那確實就是最大的難關了」,如此一來之後的事情應該都會順順利利。
「雖然我對敵人是否把保護母體放在首位這件事沒什麼想法。」千橘並未對幻焰暗中的期許有所反應,只是繼續針對發言討論:「但如果說目前敵人的安排是為了保衛母體,總覺得有種不自然的感覺,既然要認為牠們很聰明,這做法會叫人覺得太過不上不下,判斷為有另一種意圖比較準確吧?」
「我也這麼覺得。」
沒有人理會蝕蜂最後補充的這一句——不是忽略她的贊同,單純只是不對她這句話做反應而已。
眼見討論似乎一時之間難以定出一個方向,這時美妮也不是想要添亂,單純就是自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而這時候似乎也挺適合聽聽眾人的想法,便提了出來:「話說一直以來我們把母體視為敵人的心臟,那大腦會不會在其他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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