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焰光與約翰展開激戰時,位於地底深處,即敵人巢穴的蒼藍,自然也在火速行動。
「比想像中還要長呢……」藍蝶不禁在心中嘀咕。
藍蝶維持著幾近於前往「第一城」時的推進速度,之所以不以更快的速度探索,自然是因為她沒有送死的打算,這是能夠對偷襲勉強作出反應的極限速度。
「差不多快三公里了吧?不過路不是直直一條,有輕微的弧度,而且會往左或者右拐……是為了妨礙入侵者的視野嗎?」藍蝶試著透過分析尋找線索,「不過有必要嗎?設計上為了妨礙入侵者意味著會預想敵人能進到這裡,嗯……不應該用這種合理性來分析?」
藍蝶一邊思考,一邊拿捏著要深入到什麼地步,她當然沒忘記與蒼彈的約定,在找出母體所在後要一起面對,不能獨自出手,換言之她必須判斷什麼時候得停止探索,回頭集合。
失去通訊的手段,在現代的作戰中可謂造成極大的困難。
幸好的是經過探索前進,路上目前沒有可以埋伏的地方,換言之往回走到起點的時候,可以全速前進。
「不以理性,單憑感覺的話……這條路感覺像是在避開什麼才彎彎曲曲嗎?」
藍蝶雖然心裡想的是憑感覺,但要說根據還是有的,那就是目前往兩邊拐的弧度不一,有時拐的程度小得不會完全遮蔽視野,況且真要說,修正弧度好讓通道朝最短的直線展開也是值得思考的問題。
藍蝶尚未得出一個結論,說實在她也沒在意到非要得出一個結論,這時她遇到了難得的改變。
儘管因為前方拐了個較大的彎而在雙方相當接近的距離才有所發現,但那並沒有叫藍蝶感到驚嚇,反而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她看到的並非身體僅比人類大上一、兩圈的「擬態者」,而是老熟人「粉碎者」。
說起來除了在「第一城」邊界遇到在定點守衛的「粉碎者」外,路上便沒有遇過其他敵人,不禁叫人有點在意「雷光作戰」那龐大數量的敵人都到哪裡去了。
藍蝶亦未擔心「隱形」失效,畢竟在這個距離下要是敵人有察覺到「甲冑少女」,才不會以那種穩定的速度前進。
藍蝶留在原地,一來當然是相信對方無法察覺到自己的存在,又或者應該說視她為同伴,二來則是這條通道沒有任何分支,這個地方根本無處可躲。
既然沒有別的選擇,當下該做的就是仔細觀察對方,要是沒有任何特別之處,那就從對方身邊走過去便好。
藍蝶當初選的路雖然是較小的那一邊,但仍是足以讓「粉碎者」通過,現在對方確實在通道中行走便是最好的證明,畢竟敵人的外皮都是那種堅硬的物質,可沒有柔軟性能夠擠一下擠過去,如此一來當初設計的時候自然會預留一些空位,藍蝶想要鑽過去還不算困難。
「那是……變種嗎?」藍蝶看著對方露出近半的身影時,注意到了和記憶中不一樣的地方。
「粉碎者」說白了很像不按比例地放大的犀牛,除了頭頂上的鈍角特別誇張外,身體並沒有什麼突出或者隆起的地方,過去遇見的每一隻都沒有例外,甚至應該說,每一隻「粉碎者」都像是複製出來的沒有差別才對。
因此藍蝶眼前這隻看起來有那麼點不同的部份,便足以叫她萌生戒心,注視那到底是什麼。
本應平坦的身體兩側如今有著幾個明確的坑洞,有點像是被大炮挖空了一般,差不多可以放進剛出生的嬰兒,以高達四公尺的身體而言,勉強可以說是在側腹,也就是相當低的位置。
低到足以讓個子不高的藍蝶只是輕輕跳起就看到坑洞內的是什麼。
「一塊塊的……石頭?礦石嗎?」藍蝶目前只能透過夜視儀視物的關係無法準確知道那些物體的顏色,只能透過其外形加上地方如此推想,「這就是『未知』所說的資源?」
藍蝶腦海裡閃過要不要偷偷地摸走一塊的念頭,但是考慮到要積極避免任何有可能惹敵人起疑的舉動,加上自己的目標是找出母體加以擊殺而非調查,所以立即打消這個念頭。
最多也就在經過對方的時候細看一眼,而受器材與環境限制,那自然是得不到什麼新情報。
「對方是從內裡往門口走,身上裝載著這些礦石,那麼這邊的盡頭應該是礦場,把礦石運到蒼彈那一邊嗎?還是旁邊的另一條路?」藍蝶推敲到這一點後有些許猶豫是否要繼續前進,「不過也無法排除這之後有岔路的可能性……」
與其思考沒有結果的事情,藍蝶重新加快腳步,她最後還是決定要確認這條路的終點。
該說是運氣不錯,又或者應該是敵人的意圖很明顯,假若敵人的目的真的是蘊藏在地底的某種資源,而一直攻擊的目標是「第一城」中心區的總基地,那麼那資源理應是在附近才對——誤差有個幾公里應該算合理的事情吧。
藍蝶在遭遇充當搬運工的「粉碎者」之後又跑了半分鐘,眼前的景色終於出現大幅轉變,是那個熟悉的棋盤空間。
不過大概因為整個空間不算太大,柱子也就十來根而已,不至於會阻擋全部視野,因此站在入口的藍蝶順利看到深處的景象。
包括之前的空間以及落到這個地穴之後,敵人所建造的空間都工整得叫人感到不禁懷疑是否偏執所致,可是這裡終於不一樣,在深處的那一面並非由特殊物質構成的光滑牆壁,而是暴露出地底原本應有的樣貌,也就是堅硬的岩層。
只是比起環境的差異,當前吸引住藍蝶注意力的是這個空間有著相當數量的敵人,「織網者」、「屠宰者」以至到之前看過的「粉碎者」都有,簡直就像在開派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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