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既然是被美妮打岔的,她自然負起責任:「別在意,回到本來的話題上吧,既然你說『自在』與我們人類那段基因有關,是否可以解釋成,『自在』本身就是人類的能力?」
「準確來說,是失落的能力,那段基因並沒有以任何形式自然地發揮效果。」「未知」倒也不糾結之前美妮所說的話,很乾脆地配合回答。
「即是說……」美妮緊張地頓了一頓,當然明白「自在」為人類本身擁有的能力是份非常關鍵的情報,但從另一個方向去看待這件事更為重要:「你們不具備嗎?」
「具備這個形容方式非常含糊,更何況妳口中所說的『自在』也容易產生歧義,以我等的理解,這是一種現象的描述,並非知識與力量的本質。」
「是迴避回答還是真的定義不清?」美妮稍作揣摩之後,認為也只能試著去釐清了,「只是現象也沒關係,總之就是自由地操縱那種特殊物質的能力,你們能做到嗎?」
「假若妳是指我等本體的話,那答案是否定的,要是我等本體擁有這能力,就沒必要與人類交涉,而是直接消滅敵人。」
「未知」大方承認了他們做不到的事,完全不介意曝露自己的弱點,又或者站在他們的角度,覺得這種事情只要依從邏輯推論就會發現。
這時美妮腦海中想著的,則是在「稻草作戰」之後,自己忽發奇想與巴頓所討論過的內容,儘管當時還有多一層關係,是認為「自在」可能需要某種未知能量才能達成,而假若「未知」本身擁有的話,那麼敵人就不需要在宇宙中尋找,而是把「未知」養殖起來抽取。
且不談能量的部份,根據目前狀況,大致能判斷出來的事情基本都與「未知」所言吻合,就美妮心中而言,「未知」的可信度一直在提高,至今為止要她說的話,聽到不知道的事情時,大概不會再抱著懷疑態度,而是等察覺到當中有什麼問題才會去懷疑。
美妮心中的尺發生怎樣的改變,「未知」當然不知道,他就只是繼續原定的解釋:「之前提過世界於我等而言,只是一個情報載體,任何現象說到底就是情報的呈現,我等在發展出觀測技術後,便開始研究如何干涉,最終開發出██████,能夠消耗██暫時改變世界所記載的情報,以影響呈現的結果,『自在』便是其中一種體現方式。」
「依賴裝備是吧……」美妮把和記憶對上的事項在腦袋裡打上勾勾,「你們需要開發專用的設備才能做到,而人類卻因為有那段基因便能僅用『想』的方式達成?」
「否定,從認知情報體存在,至到實際成功觀測,然後試圖干涉,更改成自己希望的樣子,直至到最後固定結果,這涉及的工序並非單純的『想』。」
「好吧,是我說得太過簡單。」美妮聳了聳肩,無意爭議說法上的差異,「不過先容我打個岔,你們就是看上那段失落的基因情報,才會想要與特定的人類『融合』成全新的存在吧?」
「這是互惠互利,既是只有擁有這種能力的人類才有辦法對付敵人,亦是我等尋求成為全新存在的路途。」「未知」直認不諱,「『融合』後的全新存在到底能否留下這段基因情報,而即使留下又是否仍能發揮效果,饒是有效又是否能在延續的個體上維持下去,不會在分裂繁衍間消失,假若以此評斷我等與人類的交涉,是不公平的看法。」
「別緊張,老實說我不在意這件事,也就是你們真正或者究極的目的是什麼。」美妮其實不知道「未知」是否真的著急,但這般刻意補充,顯然是不太想她有誤解了吧,「所以回到正題,既然『自在』本身是人類的能力,雖然依你所說無法自然地發揮效果,那麼有辦法像是透過訓練之類的方式,讓我們自行使用嗎?」
「無法回答,未有先例。」
美妮忍不住點了點頭,她想要的就是這個答案,「那麼試著讓我成為先例,如何?」
「我等只知道我等所知道的方法,不知道怎樣才適合人類,不同種族對世界的認知與認識,其差異可以大至絕不相容……」
「我還以為只要改造一下身體,變成能夠使用那個基因就好?」美妮率直說出自己的猜想,對於「不當人類」這件事說得輕描淡寫。
「未知」顯然也沒有對「維持人樣」這件事有所顧忌,所以完全沒察覺到美妮背後的決意,僅是從話語的表面解釋:「使那段基因發揮效果並不是困難的事情,正如我等一直以來就在借用這部份,生產保護身體的甲冑與消滅敵人的武器。」
「那麼?」
「困難在剛才所說的工序,我等不知道其他種族是如何掌握這一部份。」
「嗯……」美妮本想說些什麼,可是她想起「境界」這個曾經用來描繪自己與幻焰等人之間差距的用詞,恰好也適用於現在這個狀況,複雜的心情叫她一時語塞。
美妮趕緊整頓心情,始終得爭取機會尋求突破的可能性:「總之一步步來吧,能不能以比較形象化,或者好懂的方式,描述一下那些工序準確來說做了什麼?」
「未知」沒有立即回應,美妮不知道是自己再度強人所難,還是他們要尋找或者思考有什麼適合的形容,總之她也趁著這個時候整理思緒,看看自己會不會有什麼思考的盲點或者遺留,畢竟在「未知」都沒把握的事情上,由她來提出某些觀點作為刺激,最終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穫。
只不過美妮還來不及深入細想,「未知」已經發來了回覆:「請求確認,妳知道角色扮演網路遊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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