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救出幻焰的作戰,過程可謂順利得一如眾人計劃,由蝕蜂奮力一跳做出看似從空路逃難到天台的舉動,成功引誘出在天台上蓄勢待發的「粉碎者」使出全力衝刺,而在蝕蜂登上天台前的最後一剎那,蒼彈發射的銳箭釘在建築的外牆上,成為一根竿子讓蝕蜂能夠抓住停止升勢,最終得以在特等席欣賞龐大的犀牛衝出天台飛向半空中,然後撞向對面街的建築物上發出堪比煙火的巨響。
想當然事實上不論是蝕蜂還是幻焰都沒有觀賞的興緻,在確認天台的敵人離開之後,蝕蜂趕緊一個翻身登上天台,而在地面的幻焰也趕緊起跳逃離地面敵人的圍攻。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只要克服不知道還會不會有敵人從架空軌道上落下的恐懼,再一次跳到閃光等人所在的天台即可。
蝕蜂對此倒沒怎麼在意,大概認為同一個地方總不可能有兩次陷阱,因此這種心理因素的問題,自然落在幻焰身上,不過自從在直升機被迫降落不得不投身於戰場中,為了活命被迫不得不做各種各樣的事情,眼下也是不行動就只得等死,甚至會牽連到身邊同伴的情況下,即使稱不上勇敢採取行動但勉強算是不會動彈不得。
就是這樣,二人順利回到閃光等人所在之處,突發的救援行動結束,一眾「甲冑少女」重新回到脫離「第一城」的作戰上。
要說有什麼不同,就是眾人盡量避免接近架空軌道,也不再使用它作為天台間連接的橋樑,本來架空軌道對眾人來說是條挺不錯的路徑,雖然路線單一會被敵人集中火力攻擊,但是始終能在軌道上行走的話比較能應對各種狀況,不像在空中別無選擇,只是如今既然已經知道敵人連架空軌道上都設下陷阱的話,那就當然只能捨棄了。
這一路亡命狂奔出現了好幾次變故,剩下來的路途不遠,說實在就算是怎樣也猜不透的敵人亦應該黔驢技窮了,當然這是在目前已知的最強敵人「擬態者」沒有登場的情況下。
換個說法,假若在這個時候還有剩餘心力思考與提防敵人,那麼著眼點幾乎都會落在「擬態者」身上,畢竟從「雷光作戰」實行至今,除了美妮與巴頓私下秘密通訊外,對其他人來說完全沒有任何正式關於發現這類敵人的情報。
閃光便是其中一個心中正在思考這件事的人,並非因為餘裕,而是身居現場指揮的她必須在「擬態者」現身時作出臨危不亂的應對,而且「擬態者」是「雷光作戰」中已知最為強大的敵人,作為原本就預定會投入救援作戰的她,實際上也肩負著應對「擬態者」的任務。
「敵策局」當然不會容許在沒有勝算的情況下執行「雷光作戰」,就只是任憑怎樣的設想都沒辦法料到敵人擁有這種數量暴力罷了,不過只論針對「擬態者」的話,根據之前美妮的戰鬥記錄有研究出一套相應戰法。
說實在,此刻要是「擬態者」真的登場——閃光認為這絕對是敵人打算剿滅「甲冑少女」的終極手段,之所以尚未出現很可能是有所顧忌,始終至今為止的狀況看來,其他種類多得誇張卻從未見過「擬態者」,不得不懷疑「擬態者」的數量相當稀少,是種不能隨便動用的特別存在。
然而萬一到了必要的時候,也就是眾人即將成功脫離「第一城」,屆時敵人恐怕就不得不派出「擬態者」,而閃光這時不得不認為那些針對「擬態者」的訓練根本用不上。
畢竟別說「擬態者」了,就連眼前那些擠滿街道的敵人也無法以一般的戰鬥方式處理,只有能夠改變武器形狀近乎達到瞬殺敵人的美妮才有辦法戰鬥。
「結果還是非得仰賴黑刀這個奇跡嗎……」閃光無奈地在心裡作出這樣的結論,在客觀的條件底下,任憑怎樣思考都不會有更多的突破。
——除了異想天開,但那毫無疑問是不切實際的想法,簡直就和美妮突然使出那種沒有他人能達成的技巧一樣,閃光完全沒有自信自己能做到那樣的事情,畢竟光是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就已經叫她累得喘不過氣來了。
不論閃光怎樣想,隨著時間的推移,在總算沒有再發生意外下,眾人終於來到第十五區的南面邊緣,亦即是「第一城」的南門城門口。
超過二十公尺高的鋼鐵圍牆,就算是平常狀態下的「甲冑少女」,在沒有輔助下也難以一躍而過,況且眾人亦沒有必要做那種麻煩的事,城門口的閘門如蒼藍潛入「第一城」時依然敞開。
只是門外的狀況和眾人預想之中實在相距甚遠,一直走在前頭的美妮自是最先發現這一點,但她並沒有提出來,僅是站在最接近城門口,即與閘門僅一街之隔的組合屋天台上,等待著同伴的到來。
「哇……終於走到這裡,真的是最後了吧。」就連平常一直能以活力二字作為代名詞的蝕蜂,在這時聲音聽起來也充滿著疲憊。
「這番感想在各種意義上都不太妙就是了。」閃光回頭確認依然負責殿後的幻焰也順利抵達,毫無疑問全員安全來到最後的天台了。
「確實,現在就放鬆太早了。」美妮並不是想潑眾人冷水,而是最先抵達這裡的她注意到問題所在,「指揮中心,能否說明一下城外為什麼是這個樣子?」
眾人這才注意到美妮所站的位置是天台的邊緣,照理來說一般為了避免遭到地面的攻擊會盡可能稍微遠離,換言之她是為了某個理由才這樣做,而那理由到底是什麼,其實只要往城門的方向一看就知道了,她站的那個位置較能觀望到城外的狀況。
況且只要細想美妮為何停在天台,而不是清理城門口附近的敵人就能夠知道,肯定是發生了狀況讓她停住腳步。
發現那狀況的美妮之所以一直保持沉默,其理由恐怕與指揮中心一直沒有說出一樣——又是那一個問題,不想打擊眾人的士氣。
不過醜婦終須見家翁,基於「甲冑少女」的行進路線已經沒有餘力改變,就算在更早前知道南門的狀況也不可能叫眾人改道而行,最終就只有面對一途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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