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擁有一頭棕髮的少女望向窗外,外面是一望無際的藍天,反倒白雲在下面。
風景會是這樣子,自然是因為少女正在乘搭飛機。
本來擁有一頭秀麗淡金色長捲髮的少女以短暫性的染髮劑改變成現今這模樣,髮型也改綁成長馬尾,沒有近視的她配戴了一副平光眼鏡,看起來像是有點早熟,剛踏入職場的新鮮人,這人想當然就是閃光。
閃光那番自言自語,她當然知道答案是什麼,所以就只是因為心情複雜才禁不住吐出口的無聊話。
昨天被大衛關心到最後,閃光打聽到的是對方頗為在意蒼藍的狀況——準確來說是藍蝶。
大衛承認那是一種沒有實際根據,只是個人的經驗與感覺下所察覺的狀況,在藍蝶的左手失而復得之後,一度評定身心方面都已無問題,才會獲准回到崗位,可是在上周的定期輔導裡,他覺得藍蝶似乎在隱瞞某件事。
大衛選擇跟閃光提起這件事,當然並非要她做些什麼,算是一種要是真的聽到什麼便賺到了的打探,更何況這可能只是他多慮而已,說不定能夠從閃光那裡聽到其實只是一些少女們私下的小秘密。
結果很遺憾,閃光完全沒察覺到藍蝶有什麼問題,也沒有從同伴那裡聽過什麼,因此是幫不上大衛的忙了,對話亦以此作一個恰好的完結。
可是這次對話所帶來的影響並沒有結束,在傍晚時閃光收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通知,居然是巴頓親自召見她了。
都不用仔細思考就知道和大衛有關,儘管閃光跟大衛談那些本就沒想過要保密,也沒保密的必要,但真的想不到會驚動到巴頓,亦不知道為何會驚動到他。
戰戰兢兢的閃光前往與巴頓見面,或許對方是真的從百忙之中強行擠出時間來見她的,所以沒說什麼門面話,直指向這次召見她的理由。
「妳可以再任性一點……嗎?」閃光托著腮子斜看著窗外的白雲,應該不可能會有長得像巴頓的雲朵,可是她就像看到對方正在以嚴厲的目光瞪著自己。
「真想說『甲冑少女』是半個軍人,也很重視紀律,由你說出來特別叫人心情複雜啊……」閃光當然不會蠢得當著巴頓面前說這番話,況且她所說的紀律和巴頓叫她任性一點其實是兩回事。
雖然不知道大衛跟巴頓報告了些什麼,但從巴頓詢問她臨時取消與幻焰出行的理由,並且希望從她嘴巴說出是否真的想去時,便不難理解大衛說了些什麼。
簡單來說,就是巴頓叫閃光不要顧忌那些有的沒的,他們這些大人就是為了解決這些事情而存在,「任性」指的就是不要做多餘的體貼。
既然巴頓都說到這個份上,而且又知道大衛肯定打了小報告,閃光便沒什麼好隱瞞,誠實表達出自己確實想去幻焰的家。
最後結果就是現在閃光被送到前往幻焰家鄉的飛機上。
巴頓姑且是有給出合理的理由,像是目前王室那一邊依然在索求階段,既然未拒絕就沒道理會向閃光下手,以及准許攜帶「未知」,必要時允許連接適當處理緊急狀況。
至於閃光甚至擔憂會曝露同伴家人的情報,存在被牽連的可能性,則是由「敵策局」的情報部賭上一切保證安全,實際上其他「甲冑少女」的行蹤都受到嚴密保護,當然像要在公眾場合出席活動的蝕蜂就例外,總而言之目前沒聽到有什麼險情。
「唉……」回憶這些的閃光禁不住又嘆了一口氣,「這不就叫我之前煩惱那麼久,最後所做出的決定,看起來不就像笨蛋的抉擇嗎?」
窗外的巴頓隨著時間變成了幻焰,因為閃光的腦袋決定逃避這個沒意義的問題,她更需要為接下來的事情煩惱,「看來也只能誠實和小焰說了,再隱瞞下去實在不太好吧?」
閃光不禁想起之前送幻焰離開基地時,對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幻焰肯定是有所顧慮才沒有問她突然取消行程的真相。
可能一切只是庸人自擾,不過閃光就是抱持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度過了煎熬的移動時間,終於抵達目的地。
不知道是聯絡出了問題,還是她們的副官私下想製造驚喜,結果幻焰並沒有收到通知閃光將會到來,直至到閃光出現在幻焰的家門前時,後者甚至一副警戒地說出「用這種蹩腳的變裝就想騙到我,這樣的特務也太不專業了吧?」這樣的話。
畢竟閃光把頭髮染成棕色,又配戴了平常不會戴的眼鏡,服裝也挑了比較成熟的風格,確實給人完全不同的印象。
不論如何,這個小誤會自是輕易解開,幻焰險些高興得就要哭出來,趕緊把閃光拉進家裡介紹給家人認識,要不是已經傍晚的關係,更是想把閃光帶出去介紹給朋友,也想帶閃光四處逛逛——就怕閃光可能突然就消失了。
至於副官想當然識趣地避免打擾二人,隨便找了個理由就離去跟幻焰的隨行人員匯合。
雖然在別人看來或許會覺得過於誇張,但閃光所受到的熱情款待,確實有種對方把自己當成家人的感覺,而且不會特別好奇「甲冑少女」的事,談起來很是舒服。
真要說什麼叫閃光最深刻,那肯定是那頓晚餐,說實在味道上真的有點兒那個,自然不可能和「敵策局」的比,可是論滋味來說,今天這一餐肯定是近來吃得最開懷愉快的一餐了。
一般來說晚餐過後差不多是休息時間,雖然閃光是突然來訪,但要加一個床位沒什麼困難,反正幻焰幾姊妹都是睡在同一個房間,擠一擠親熱一點就解決了,不過亦是這個緣故,幻焰把閃光拉到外面,這樣才能有單獨交談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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