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一時之間美妮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遲疑之際是在一旁看不下去的巴頓出聲打圓場:「你才是不要戲弄她了。還有妳,雖然腦子的確挺好,但太過於自滿了,分清楚自信和自滿的差別,他是反過來套妳的話。」
或許是得到了滿足,墨菲斯開心得身上的脂肪也跟著擺動,讓木椅發出了慘叫:「巴頓就是標準的鐵漢柔情,立即就給妳上了一課啦,既然是『甲冑少女』的象徵,又怎麼可能是什麼機密呢?這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善於鑑貌辨色卻沒有洞悉背後緣由的腦袋,就只會被眼前所看到的迷惑喔。」
「還真是戳中痛處……到現在還是弄不懂這兩個人到底在想著些什麼,看起來就是這個組織的第一、二把交椅了吧?為什麼要特意見我這種人而且還開這些玩笑?」美妮壓抑著想要皺起來的紋頭,默默思忖著。
墨菲斯把美妮的沉默當成受教,接著說了下去:「好了,正如妳所說,代號就是『甲冑少女』的象徵之一,特意弄這麼麻煩的東西,背後自然有什麼意義的吧?絕對不是因為什麼帥氣或者便利喔,要不要猜猜看?」
「當穿上甲冑之時,少女不再是人,才要捨棄名字換成一個代號吧。」
本來歡樂的氣氛一瞬間就跌到冰點以下,沉默籠罩住整個空間,墨菲斯拿著盒子正要將其打開的手也僵住了,他的目光少有地離開了美妮,而是往巴頓望去,後者立即回答:「我不認為盧梭中尉會不懂分寸說明到這個地步。」
墨菲斯聽到之後點了點頭,以三層下巴的模樣望著美妮:「這可真是一記漂亮的反擊,該說不愧是面對過『屠宰者』嗎?即使如此還是答應成為『甲冑少女』……把脖子伸過來,這是另一個象徵。」
美妮依言靠前了身體,她的眼睛看到了打開的盒子,內裡擺放的是兩件表面光滑的金屬,外型接近半圓,看起來應該能組合起來成為一個環。
「是『甲冑少女』的項圈嗎?」看到那東西的瞬間,美妮只想到這個可能,儘管這些話應該要藏在心裡才對,但根據之前的對話,誠實地說出自己的看法說不定反倒能獲得更高的評價。
「聽起來真像家畜的說法,被技術人員聽到可是會哭的喔?」墨菲斯半開著玩笑般拿出了兩個半環,然後從左右套在美妮的脖子上,稍微用力擠壓之後就發出了一道清脆的響聲,金屬完美地咬合成為了一個環。
看上去的確與項圈無異,就差在沒有繫鍊子的扣環而已。
冰涼的觸感讓美妮禁不住伸手去觸摸,儘管沒有要脫下的打算,但還是稍微用力地拉了一下,想當然只感覺到後頸的肉被擠壓,然後沿著項圈摸去,已經再也摸不到咬合的縫隙。
「這頸環有兩個功用,一個是監測妳的腦波,另一個是釋放強大的電擊。」
「連腦波都能夠監測?代表我有什麼叛逆的想法就會立即被電擊嗎?」
「特士!注意妳的發言!」承受著巴頓投射過來的怒氣,美妮意料之外地沒有半點膽怯,反而倔強起來瞪著就在自己面前的墨菲斯。
她心裡想的非常簡單,剛剛才受過「不要被眼前的事物所迷惑」的教訓,現在就是認為墨菲斯的話僅僅是戲言,因此腦海裡甚至浮起了要把對方殺死的念頭。
「嗚哇,好可怕的眼神,妳現在的腦海裡是不是起了想要殺死我的念頭?」看他的反應就知道,這顯然是玩笑話,換言之美妮心中的想法是正確的。
既然這個頸環被譽為「甲冑少女」的象徵,即使組織想要絕對支配擁有強大力量的人是很合乎常理的推測,但是象徵這東西不可能如此負面。
要是這真的是一個項圈,在這個基地裡行走就像宣示奴隸一般,傳遞著組織不信任部下的訊息,叫人難以想像這個組織如何營運下去。
這個時候似乎到了巴頓容忍的極限,他敲響了木桌吸引二人的注意:「真是的……墨菲斯你也胡鬧夠了吧?不要讓我的隊員產生不必要的誤會。特士,儘管這頸環的作用就如他所說,但目的是為了保護妳們,對『甲冑少女』來說稱得上是至關重要的保命裝置。」
「哎唷,不要這麼嚴肅嘛,你不覺得特士很適合胡鬧嗎?由進來到現在為止,可是完全跟得上話題之餘還給出了不錯的反應喔?」
「就是這樣你的風評才會糟糕……唉,特士,頸環有沒有導致什麼不適?貼緊肌膚是正常的,但絕對不應該影響呼吸,它防水防污,除非有什麼損壞,妳以後將會一直戴著它。」
美妮先是點了一下頭,在離開墨菲斯身邊回到木桌前的同時作了幾個深呼吸,儘管有著異物的不適感,但的確沒有影響到呼吸便如實報告了,事到如今也不會為對方量度好了自己的頸圍以及準備好適合尺寸的道具感到意外。
「那麼我們該進入下一個話題了,甲冑少女的另一個榮譽,也就是代號,我想要替妳起代號。」
「你果然是這個打算啊……」
聽到巴頓既感慨又無力地評論墨菲斯,讓美妮有點不解,考慮到剛才所發生的事,她決定不再沉默不語而是提出疑問:「代號說到底還是個名字吧?讓總長起會有什麼問題嗎?」
「喔哦!問得好啊,特士!巴頓你看,她一臉期待……」
「請不要曲解我的話語和表情。」
「嗯鳴!」
「唉……」巴頓大概是認為自己躲不開這淌混水了,只能解釋:「按照以前的作法,是在確認了能力以及戰鬥風格——考量眾多因素之後才起名,之所以要這樣做是為了宣傳,妳們在世人眼中是願意為人類而犧牲的英雄,因此不能只是獨特的名字,還要能夠與『宣傳影片』吻合,便會較容易讓人記起來,亦會來得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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