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的戰況有多激烈,「第一城」總基地底層的戰況就有多膠著。
閃光為了不讓面前的「擬態者」前往其他地方夾擊同伴,而自己又沒有殺著解決對方,便全心全意地纏著對方,迫使對方無法離開。
「擬態者」的意圖似乎也一樣,不希望閃光離開這裡,或許是不想她支援其同伴,或許是想避免更多人前往地底,一直以防守為主,發現閃光有離開的意圖時才會發動一些實在稱不上具有威脅的攻擊。
雙方的想法可謂不謀而合,戰況自然不可能有什麼突破。
當然,閃光這樣做其實更傾向於迫於無奈,是因為她突破不了對方的防禦才退而求其次,盡力把對方留下來而已,要是對方有什麼破綻,那她一定會去試它一試。
閃光無法獨力殲敵,一直致力維持現狀的她,等的自然是巴頓或者黑刀的喜訊,可惜的是自從她匯報「擬態者」的槍擊後,至今尚未收到任何新訊息。
「反正眼前這隻『擬態者』還活蹦亂跳,就意味著一切仍未結束吧。」閃光甚至有餘裕想這些不怎麼重要的事情。
自從那次解放連接深度的突襲失敗後,「擬態者」便維持在更加安全的距離與閃光對峙——沒錯,要是閃光不主動進攻,「擬態者」本身並沒有什麼進攻意欲。
「不過說真的,總覺得……有一點奇怪的地方。」閃光並未輕忽大意,畢竟「擬態者」還是有可能突然改變做法,她一邊小心戒備,一邊持續轉動著腦袋,「儘管可以用要防備我那突如其來的一手才維持距離,但是在那之前與之後的落差,與其說是強弱的問題,該說是更根本的層面……思維的靈活度?」
閃光認為這些猜想本身也有助於戰鬥,所以她總是想很多,特別是在「擬態者」貫徹徹底的防禦姿態後,更是有足夠的空檔來分析至今為止各個現象,當中說不定包含著能突破現狀的細節。
閃光自知自己在眾人之中,要比連接深度的極限,是遠遠不及黑刀,蒼藍亦在她之上,要比在極限狀態下的持久力,則恐怕是沒有人敢和黑刀比,那傢伙的精神可謂異常,其他人之間並沒有誰特別突出。
這些重要因素都比不過他人的閃光,又沒能在這段時間開發出值得一提的秘招下,唯一叫她特別有自信的地方,是連接深度的提升速度。
就像之前嘗試的解放,閃光在提升連接指數方面,意外地比其他人快上不少,甚至還被別人說像是「開關」一樣,別人都需要時間去解開心靈的枷鎖等待「未知」的侵蝕,閃光卻能夠在懷抱十足的決意下,只要心中確定要解開就能在極短時間內達成並得到相應的力量,簡單來說就是爆發力十足。
上限不足,持久力一般,卻擁有瞬間的爆發力,往好的方向想,當有機會的時候,能夠以最小的代價達成一擊突破,但現今的狀況則是朝著壞的方向發展,一旦沒有任何機會,僅靠自己難以開創局面。
「擬態者」常時以一隻手變換成「粉碎者」的巨足來戒備閃光的突襲,這就是完全不給機會的做法,亦是這樣雙方才會僵持至今。
「應該是在小焰離開之後,至到我嘗試突破的時候吧?當時的四肢並用應對,然後決定維持巨足盾牌,這部份給我一種靈活應對的感覺,可是在那之後像是做好了決定而不懂得變通一般,只是一直防守與不想放我走才攻擊。」閃光自己也覺得這想法很微妙,但在所有正常的想法都思考過一遍了後,她也只剩這些可能性能思考了。
這些終歸只是一些發想,想要從眼前的「擬態者」身上驗證,實在極為困難,更何況比起驗證,還是尋找有什麼破綻或者自己如何製造破綻更有意義,閃光正陷入這樣複雜的輪迴中。
努力就能打破困局,聽起來就像故事中的美談,殘酷的現實總是不會如此簡單,特別是現實總是會跟人開起一點都不好笑的玩笑。
當閃光看到一直攔在他們之間的巨足突然消失,難免陷入了輕微的錯愕之中。
所幸的是,閃光並未被一直重複且單調的互動所麻痺,即使腦袋想著其他事情,不過該做的反應還是做了,那就是迅即後退爭取思考的時間。
「擬態者」既然主動收回巨足,及後的動作自是一氣呵成,另一隻手變出大螫肢攔守中路,毫不客氣地從正面進迫。
以戰鬥空間來說顯然相當狹窄的通道,毫無疑問屬於易守難攻的地形,這一點對雙方來說都是公平的,所以即使閃光面對突然的進擊,只要不是傻傻地發呆,想要防守甚至截擊並不困難,畢竟攻擊的路數實在太少了。
長槍一擺,螫肢開剪,雙方難得以攻勢過招,接連揮舞的螫肢被閃光連挑帶撥化解,通道上噹噹噹之聲不絕於耳。
「擬態者」在收回巨足後,騰出來的肢體自然想要加入攻勢,然而空間有限,螫肢威力雖強但體積龐大,光是揮舞一隻就令攻擊路數極其受限,想要同時揮舞兩隻來夾擊根本不可能,迫於無奈只能以尖銳尾巴輔助。
此刻面對「擬態者」不住加速的攻勢,閃光已經冷靜下來小心迎擊,自己攻不下對方的巨足,對方也歪想穿越她的槍網,一柄長槍被她舞得虎虎生風,槍勢既猛且準,準確咬住來襲的螫服與尾巴,防守得滴水不漏。
「突然改變意圖,是不耐煩還是其他地方……」閃光在應對之間不忘思考,她得判斷如何應對。
假如對方真的是因為某些事,像是收到同伴的呼喚而焦急起來,閃光便應該好整以暇,沒必要冒風險繼續堅守即可,但要是對方只是單純不想纏鬥,那閃光則應該把握這個機會,試著解決對方前往支援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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