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花了相當的時間才讀完相互寫的報告書,始終按照甲冑少女格式的話,這場「黃螳作戰」中實在有太多東西要寫了。
最基本的自不用說,就是單純按時間順序的事件記錄,然後是對甲冑少女尤其重要的戰鬥記錄,或許對已是「死人」不會再當甲冑少女的眾人來說這可能沒什麼用了,但既然按照習慣就還是寫好寫滿,這部份佔了相當大的份量,特別是眾人此次對戰的可都是「擬態者」。
即使過往保護「第一城」抵禦敵人入侵的時候,幾乎都是面對那幾種敵人,不過敵人是會成長與進化的存在,同一種戰術在下一次未必能奏效,而為了先一步發現敵人改變的端倪,預先研發另一種戰術應對,每一場戰鬥都必須認真記錄所有細節,一而再仔細分析敵人的所有舉動與反應。
既繁複又無聊的工作,可能分析幾十份甚至幾百份報告都不會得到什麼成果,但就是因為貫徹這工作到底,甲冑少女才能夠在除了突然應對「擬態者」這種全新敵人外,維持著零陣亡率的記錄,例如「粉碎者」的全力衝刺假動作就是靠這不懈的努力所發現的。
要說與寫千篇一律的戰鬥記錄相對的是什麼,那肯定是偏向個人心得或者發現了吧,也就是說要少女們寫下在戰鬥中有什麼值得注意或者她們在意的事情,對於敵人天天來犯的情況來說,每次出擊都得找點東西來寫,只能說確實是叫人挺痛苦的事情,雖然也沒規定說不能寫沒有就是了。
幸好的是這次「黃螳作戰」能寫的事情實在太多,報告書洋洋灑灑的堆滿了桌子,每人都遇到了「擬態者」,而且都發生了難以理解的狀況,在一切結束之後回過頭來整理思緒時,自然會發現更多的異樣。
而在眾人當中最痛苦的恐怕是美妮,即使她算是眾人之中會被稱讚報告寫得不錯的人了,但這一次不同,雖然她是在剛剛才確認到巴頓未把敵人能對話的事告訴眾人,但早在之前書寫報告的時候她就先準備好要如何隱瞞,令所有報告看起來自然而不會惹人懷疑,真的費盡了她的心力——畢竟要不是對話的話,戰鬥要如何持續那麼久,演變成「在最後關頭如英雄般帶著解決手段登場」可難以瞞過眾人。
不論如何,這一切已成過去,重要的是在這一刻,眾人總算完全瞭解到各自在「黃螳作戰」中遭遇了什麼。
負責支援與保護巴頓,留在列車上防守,實質背負「甲冑少女終將在戰場上逝去」作戰計劃的蜂橘,所遭遇的「擬態者」表現出極為強烈的目的性,那就是選擇忽視眼前的甲冑少女,優先斬殺普通人類的想法,甚至預設會有所犧牲,利用了個體內藏著即將孵化的個體,這種如木馬計策的方式來突破防線。
這展現了敵人為了達成目的擁有戰術甚至戰略層面上的考量,雖然也有可能不是為了斬首巴頓,而是瞭解到人類的通訊手法才去破壞列車上的通訊設備,但不論是何者,都展現出了敵人思維上的靈活。
至於焰光那一邊則是找到了不知道該不該稱之為新種類的敵人,一種像是植被一般覆蓋著整個空間的物體,既有凹凸不平似是蟲卵或者細胞的模樣,也有表面光滑看似牆壁,基於她們處於「隱形」的保護,無從判斷是否有攻擊性,考慮到時間的迫切她們亦沒有餘裕仔細調查。
然後最關鍵的部份自然是與電腦基地系統相關,當時通訊系統尚未被敵人破壞,閃光與幻焰仍然能夠與巴頓對話,縱使因為立即就遭遇「擬態者」而無法繼續調查,但至少算是與巴頓交換過想法,這會成為一些推想的依據。
關於「擬態者」的部份,焰光這邊也有著與蜂橘那邊類似的狀況,只不過並非攻擊性而是牽制性,甚至可以說是在拖延時間,在知道無法同時纏住二人的時候,果斷放掉一邊,至少要留住其中一人,意味著她們這一邊也是有戰術性的考量。
蒼藍那一邊因為收到巴頓的指示,以最短的路徑抵達巢的入口並深入探索,亦是唯一一組能夠全面探索巢穴狀況的人馬,因為抵達後有不同的通道,二人唯有分頭行事,最終藍蝶抵達的是疑似礦場的地方,而蒼彈想當然就是到了母體所在之處。
疑似礦場的地方有著很可能是為了挖礦——開採某種能源結晶而特化過軀體的敵人,不過探索此地的藍蝶沒能夠仔細確認,特別是敵人正在開採的岩壁到底有何奇異之處,因為就在這時她遇上了「擬態者」,為了避免單打獨鬥,只能搶先出手脫離礦區以免被困住,然後立即與蒼彈匯合。
蒼藍這邊開始與「擬態者」交戰後也發生了其他組合遇上的情況,也就是「擬態者」在行動上有著明確的戰術意圖,並且出現了身體能力忽高忽低的狀況。
最後則是甚至不算踏入基地,而是在運輸用的地下月台遭到「擬態者」攔截的黑刀,她一樣遇到其他人類似的狀況,「擬態者」有明確的拖延意圖,甚至不會主動出招,顯然是要把黑刀留在月台那裡,原因則是很可能在「第一城」曾經死鬥過,對黑刀有著高度警戒。
最終閃光與黑刀分別以一己之力突破困境,然後在無法與同伴聯絡的情況下,只能獨自判斷最佳的行動策略,所有人在巢匯合並且順利擊倒母體。
在那之後並沒有上演絕命逃生的戲碼,「隱形」依然有效,而且再也沒有受到「擬態者」的追擊或攔截,就這樣順利地回到地面離開基地,前往能接眾人回家的列車,不過在那裡又發生了新的事態,除了蜂橘以外的眾人,其報告自然在這裡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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