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你媽的,格羅德。」艾爾帕喝光了皮袋子裏的酒,隨手拋到一旁,嘆了一口氣說:「我本是來和你談正經事的。你決定好要到哪兒了麼?還沒有,對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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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好建議?」格羅德抬頭,好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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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鄉,尼根澤,再往南,進入東鄧境內,有個不是太多人知道的地方。」艾爾帕遙看漢卡尼娜雨後清澈的夜空,銀白色的神域像是無數星辰重疊在一起,璀璨如銀色冠冕。他淡淡地說:「格羅德,你有聽過『奈落圖書館』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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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中記錄着凡世所有知識的橋樑,建立於無底深淵之上,卻能讓任何人在裏面尋求智慧的圖書館?」格羅德笑了笑,不禁質疑:「如果真的有這樣一個地方,新大陸航海圖和黑火的秘方就不會成為隱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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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沒有傳說中那麼神乎,但的確有這樣一個地方。」艾爾帕故作神秘地說:「你就不奇怪為何我說得這麼確切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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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是到過奈落圖書館罷?」格羅德皺起眉頭說:「所以那地方真的存在,任何人都可以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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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的內容太膚淺了。」艾爾帕搖搖頭,眼睛瞥望阿絲蘭的帳篷道:「但我敢說,如果你想找到關於狂戰士血脈的奧秘,那裏說不定是凡世最有希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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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如果我要去這樣一個地方,能找到地圖麼?」格羅德揚起眉頭,把酒袋子塞上,沉聲說:「告訴我關於圖書館的傳說,艾爾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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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會感興趣。」艾爾帕露出得逞的微笑,瞇起眼睛說:「雖然沒有多仔細,但我保留了一份抄本地圖,以防我還想再去這樣一個地方。那份地圖就在我的家鄉——尼根澤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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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想我幫你探親,對罷?」格羅德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不懷好意地說:「誰說要把女兒藏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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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是我無計可施,唯有相信阿絲蘭會管好你。」艾爾帕擺擺手,脫下了一枚銀戒指道:「請告訴我的親人,我還安好,把這枚戒指交給我的妻子,她會告訴你地圖在哪裏。我離鄉快八年了,在他們心中,我大概死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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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那麼悲觀,我會來諾丁哈萊,告訴你兩個女兒長得怎麼樣了。」格羅德笑道:「只希望她們長得不像艾爾帕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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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有兩個兒子。」艾爾帕瞪了他一眼,冷冷地說:「我只希望他們長得夠壯,能把你這不大不小的屁股踢下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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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羅德大笑兩聲,又問:「那座圖書館,有什麼要注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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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學士說,他們是群卡汶派的教徒,就是反對東鄧千人議會的人。」艾爾帕道:「恰好他們之中有一位傳奇建築師,建造了這樣一座古怪的橋,讓他們的人世代守護埋藏在深淵的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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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一艘浮空艦就能把他們打個稀巴爛了罷?」格羅德疑惑地說。天火夜宴的情景在他腦海浮現,那樣巨大、而且能在高空投下火焰的戰爭兵器,大概沒有東西能與之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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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某個原因,他們達成了協議。」艾爾帕瞥了他一眼,低聲說:「你就不好奇,為何東鄧本來有十二艘浮空艦,現在只餘下七艘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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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羅德打了個冷顫,他很難相信這群住在橋上的書呆子有多危險。但若果真的能把浮空艦轟下來,那他們圖書館裏的知識大概很有用,格羅德暗忖,說不定真的能找到關於狂戰士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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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我真的能在那裏找到治好阿絲蘭的方法?」格羅德瞇起眼睛道:「為了追求他們的知識,需要付出什麼代價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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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敢打包票,格羅德。」艾爾帕搖搖頭說:「還是你打算去拜訪伊登商王?或者到依琳莉波尼碰碰運氣,東鄧的首都也有很多藏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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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說他想不想見我,我這輩子都不想接近商王和他的影子了。」格羅德嫌棄地說:「我就先到奈落圖書館看看罷,反正幫你探親也是正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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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求知識,只需要付出一個昂貴的價錢,但你付得起,格羅德,他們收取各國金幣,而非其他奇怪的東西。」艾爾帕凝重地說:「但千萬不要破壞他們的任何規矩,橋上有劍聖會訓練的劍舞者,沒有任何人會想和他們起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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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劍聖會只效忠千人議會。」格羅德疑惑地說:「所以現在他們和東鄧人又是盟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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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汶派的人也是東鄧市民,他們有進入劍聖塔修練的權利。」艾爾帕淡淡一笑,說:「但你再問詳細一點我就不清楚了,我可不是東鄧人,格羅德,我只是個曾經的莫爾扎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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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我看,你可遠遠不止是一個莫爾扎商人。」格羅德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道:「馬王團團長,北洋民變領袖,撐過伊登人的圍城,還在奴隸獵人手中逃脫。諸神這麼多次要殺掉你,你都活下來了。你的頭銜大概能及得上莫爾扎的小軍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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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祂們想要殺掉我,是祂們要我活着。」艾爾帕悻悻地說:「無論打算把我折磨得多痛苦,祂們想我活下去,我已盡量不去想,祂們到底想我迎來怎樣的未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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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有一個疑問,也許你能解答我。」格羅德好奇地問:「你到圖書館的時候,到底追尋了什麼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