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騎士閉上眼，感受秋風從耳邊輕拂而過，夾雜着從高山來的濕氣，讓人心曠神怡。馬蹄踏步聲是他最熟悉的節奏，偶然隊伍裏傳來馱馬嘶叫，還有木頭車上的盔甲摩擦。
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kdlLB6l8N
韁繩的觸感，快變得和他掌心的皮膚一樣熟悉，雷帕特的鬃毛流過他的毛指，冰冰涼涼，卻順滑如絲。無論如何都比黃毛頭糾結成團的捲髮好多了，格羅德暗忖，不知吉牙尼有沒有幫她好好洗頭。
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SD0QlFUjr
「格羅德大人，前面的城鎮是不是叫漢卡、尼娜？」
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emBuKu6yb
吉牙尼青澀的聲音傳來，通用語雖然很純熟，但還是對地名拼音不在行。也是，對於只會說塞外語卡兒人，通用語狗屁不通的地名，聽起來就像把沒意義的音節拼在一起似的。
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dtYxAsbh3
格羅德初來到亞達慕時，也花三年才掌握通用語。還是靠着與伊登埃米爾打交道學的，他們精明而吝嗇，若果格羅德沒法聽懂他們的話，大概就被坑到連性命也丟了。
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gYt80DyhI
「漢卡尼娜，沒錯，你讀得很好。」格羅德睜開眼睛，瞥到了吉牙尼那匹黑馬，額上有個淡白的四芒星，明明俊朗得很，卻是匹母馬。雷帕特好幾次被弄得心猿意馬，但被小母馬拒絕了，格羅德只得讓牠去找營裏別的母馬發情去。
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dywxfBOQO
「怎麼？在想事情？」吉牙尼好奇地問。
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gmfpqdtlB
「什麼都逃不過你的眼睛。」格羅德回答，擠出一個有禮的笑容，草原少女卻別過了眼睛，望向翠綠開陽的草原。卡洛文尼即使踏入秋季，仍不會顯得蕭條，反而轉變成更深沉的綠。也許是水草不同，格羅德猜想，但他實在對野草的認識不深。
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35i0vK92Q
「結果早餐還是沒吃成。」吉牙尼呼呼笑了兩聲，從懷中摸出了兩塊烙餅，包在油紙裏，丟給格羅德。他輕輕接着，想給對方一個感謝的眼神，只不過又給草原少女躲了開去。
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2a9DpPBSf
冷掉的烙餅有種油膩氣味，格羅德不是很喜歡，卻沒想到手中的餅卻暖暖的。騎士疑惑地看向吉牙尼，忽然察覺油紙包是從胸口衣襟中摸出來的，揚起了眉頭道：「草原上的保暖方法，真神奇。」
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0QGCUe3QC
「貧嘴。」吉牙尼卒了一聲，俏臉微紅。格羅德卻不知自己說錯什麼話了，自討沒趣，只得埋頭吃餅。
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YA3jg2cnp
此時，他看見阿絲蘭騎着白馬，正在隊伍周圍奔馳。馬鬃毛像珍珠白絲綢，阿絲蘭的黃髮在陽光下卻似金線，成了一幅美好的景象。她卻忽然踩在馬蹬上，朝格羅德大吼着問：「師傅！『操你媽』是什麼意思？」
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wVFhnYaqH
格羅德差點把口中的餅都噴了出來。
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Ccel3aDd8
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QbiP9dbQh
「你別學那些爛人說話。」
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B5PlVvSr8
好不容易等女孩跑夠了，終於在眾目睽睽之下回到隊伍，格羅德給她頭上來了一記。阿絲蘭一臉委屈地看向他，不滿地說：「師傅不教我，我去問諾文。」
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2uYLaBIIV
「是不好的說話。」格羅德沉聲說：「你還沒弄清楚那是罵人還是讚美之前，不要隨便大聲說出來。」
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Xjpfg0UPs
「師傅也很喜歡罵人。」阿絲蘭悻悻地說：「罵人之後就會砍了他們。」
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jsS9kPNBF
「那是因為他們是爛人。」格羅德翻了個白眼說：「你不確定對方是爛人之前，不能隨便罵。」
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L2g5D1wFO
「阿絲蘭小姐是率直。」吉牙尼策騎過來，在一旁說：「格羅德大人，你不要老是責怪她。」
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l43QrLkPx
「草原女人竟然站在我這邊。」阿絲蘭挺起胸膛說：「天要塌下來了！」
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k1nLrMKEZ
「到了城鎮後，你給我乖乖閉上嘴。」格羅德冷冷地說：「你要是再鬧事，或者喝醉酒，我回去打你屁股。」
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j0QElx3Gi
「師傅明明天天都在喝酒。」阿絲蘭鼓起了腮子，一臉不滿說：「阿絲蘭也是大人了。」
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utfzpbOSZ
「我沒有喝『醉』酒。」格羅德瞪了她一眼，黃毛頭難道到了叛逆的歲月麽？現在可好了，會一直反駁他，不像以前那麼「乖巧聽話」，罵她一兩句就乖乖閉上嘴，真該死。
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M97Sg2TD8
「我在營地練劍就是了。」阿絲蘭說：「我和草原女人練劍，不和師傅練劍。」
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9ashU9d6L
「隨便你。」格羅德說，回頭望向吉牙尼問：「最近身體怎麼樣，射箭時的瘀傷有好好復原嗎？」
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qKzeKPRuK
三年前使用神術的景象還歷歷在目，鮮血像泉湧一般從草原少女的身體裏噴薄出來，浸濕了兩人的身軀……自此吉牙尼都盡量不參與戰鬥，只會偶然在遠處拉弓支援。
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ug6v3BfKE
不過，指肚上有時累積了弓弦造成的瘀傷。騎士能藉着吉牙尼康復的情況，來判斷神術代價還要維持多久。
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DxsPWCUQ2
「我感覺已經完全好了，托你的福。」吉牙尼淺笑道，唇下皓齒如雪，不像阿絲蘭，笑起來像隻大貓，犬齒嚇人。
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JJDGMsa0L
「你小心一點，別傷到吉牙尼。」
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umOZRtzll
格羅德回頭對着阿絲蘭說。黃毛頭卻雙手疊在一起，看起來就像艾爾帕的模樣，別過了頭。見鬼了，真的在鬧脾氣，格羅德暗忖，到底是開始變得反叛，還是在傭兵團裏和粗人相處久了，也越來越像個粗人？
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7qEGrWsXv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