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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在你身邊。
不為什麼。理所當然。永遠陪伴。
當你身邊環繞著一大群朋友時，我在。
當你身邊沒有半個人時，我依然不會離開。
什麼都不用說。接納我。拜託。
如果可以，用我身體的甜膩，填補你內心的空虛──2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Mqiv9LB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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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拉茲餡餅。甜甜蜜蜜。用美味交換你的壞心情。
鐵爐堡地精區，幸福販賣中。2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yoJrHgXt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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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廣告詞誰寫的？」
「呃──」
「撤掉。」2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ngpjoeG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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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拉茲餡餅上游製造商，今天也為了該如何在廣大的法師魔法麵包市場間殺出一條生路而煩惱不已。2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WkMqiK1J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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悪巧み～Merry Christmas Mr.Lawrence
No.04
Low-cost Labor2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fJyJrKr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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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我們幹嘛要來什麼索瑞森廢墟啊──」2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5bVes656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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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燒平原 P.M.3:45──2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cpmIXMQn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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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啦喀啦。墊著輕錫馬蹄鐵，沿路上的岩塊流利地順著步伐敲響。
火山熔岩地帶。放眼望去，路上盡是深深淺淺的紅黑。熱氣從石縫和岩層擠出，惡意的展現自己掩埋的致命危機。
燃燒平原。用字簡單到根本就是無腦。
只因為整塊地區都像是還在火山岩流橫畫下灼燒，就想都不想的形容它燃燒。無腦。
而且，像這種坑坑巴巴，甚至還有一堆岩山地縫凹洞的地方是哪裡像平原了？2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Vexq3zLm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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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名的人是白癡。是低能。是該把自己眼睛挖出來洗一洗再裝回去的混蛋。
當他的馬又一次從細窄的石塊上打滑，還險些將自己摔進岩漿時，瑞斗在心裡如此怒吼。兩天以來，這已經是第五次了。2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Mt8gRrIc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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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到現在都還不曉得嗎，瑞斗？你都沒在聽唷──」原本不斷搖晃棍子上的紅蘿蔔，開心逗弄馬匹的瑟凡西諾轉頭，嘴巴訝異的張成Ｏ字型。「阿克姐姐講得很清楚喔！考慮到地緣關係，她覺得黑鐵矮人的魔法一定跟這些上古聖物有關聯。
所以為了要瞭解黑鐵矮人的弱點，我們要先來收集上古聖物！才不會笨笨的就衝去黑鐵矮人的大本營裡送命，這也是為了保護自己──她真的很善良呢！為了怕我們受到傷害，才特地叫我們先來了解情況。她人真的好好唷──」
「好個屁。」妳已經開始叫她阿克姐姐啦？
「真的啊。你看，阿克姐姐哪一點不是在關心我們？」
屈起手指，瑟凡西諾計算：
「為了怕我們什麼都不瞭解就去冒險會發生意外，她希望我們從頭開始明白黑鐵矮人的魔法根源。
為了怕我們實戰經驗不足，她建議我們可以順便來這裡見識黑鐵矮人的本事，也可以瞭解要是真的遭到攻擊時，我們到底能不能應付得來。而且她還特地去幫我們申請暫時性的許可證呢！這樣我們就可以在生命受到威脅時自保，而不是迫於禁令而不敢動手了。
然後，為了怕我們找不到索瑞森廢墟，她還特地給了我們詳細的地圖。讓我們知道該往哪邊走才是正確的方向。什麼都幫我們考慮得好好的！阿克姐姐人真的好善良唷──」2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FFbm4ujD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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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良個鬼啦！那個死歐巴桑根本就只是在找免費勞工好不好。」
稍微放鬆手上的韁繩，瑞斗抱怨起來：
「我問妳，妳有沒有聽到她的職業？皇──家──考──古──學──家！聽懂了嗎，那個老女人根本就只是在找人幫她挖考古文物而已啦！去你媽的了解黑鐵矮人。
再來，什麼『向國王申請消滅黑鐵矮人的授權』？到最後還不是她說了算？什麼國王許可根本就是拿來唬爛用的。而且要是我們應付不來的話，我們就會直接在這邊被黑鐵矮人做掉了啦！哪有什麼好『評估自己能力』的？
地圖？拜託，她是矮人耶，整天吃飽沒事幹就只會往地下鑽的矮人耶，而且還是考古學家耶！像她那種人怎麼可能沒有地圖啊？不過就是把自己用過的東西扔給我們而已，算什麼恩惠？這種只想利用我去幫忙挖寶的老太婆是哪裡善良了。」
跫起眉頭，瑟凡西諾嘆氣。「瑞肯恩──你真的很愛抱怨。我覺得你想太多了。」她搖搖頭：「老是把別人想得那麼壞，這樣很過份唷。」
「我才嫌妳太天真咧......」真是夠了。2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FN445uP4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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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前傾，懶散的靠到馬背上。雖然微刺的鬃毛戳在臉上並不是個舒服的經驗，但他實在沒有力氣再去精神奕奕地東張西望。2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iB3AuzcK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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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並不討厭出來進行所謂『曬曬太陽』的戶外活動。事實上，他也不是沒想過要主動申請野外考查，只不過看到那些繁瑣的公文申請程序，他就打消這個念頭了。與其把時間花在跑這些流程上面，不如繼續去考究自己的論點比較實際。
但話不是這麼說。
論文總是需要實驗證實，也需要他人的論點支持。只是不停推演，所能得知的還是有限。而從暴風城少得可憐的資源裡，他根本找不到更深入的知識。皇家圖書館看起來好像很大，其實裡面裝的盡是些像是『三分鐘做好家庭料理』、『令人站立的德萊尼童話』、『裁縫師所該會的七百種針法』、『我與你，在艾澤拉斯上相遇』之類的垃圾書。
更要命的是，垃圾總會吸引垃圾。一回想起這點，他又開始頭痛了。該死，為什麼一個好好的皇家圖書館，裡面卻總是充斥著一些只會開心地抱著這些垃圾書大聲討論內容，每當在書裡面翻到一點點親熱鏡頭就會開始吃吃傻笑細聲尖叫的低能？
而除了這些廢物外，唯一比較不垃圾的歷史區，的確是比較有知識水平一點。問題是，從『東部王國斷代史』裡面，最好是能找到跟『奧術能量曲線平移公式』有關的東西。想到這邊，他不禁懷念起達拉然裡那無窮無盡，多到讓人擔心地震時該往哪躲才不會有事的藏書；以及那些頭顱裡的確裝著腦袋，眼睛也看得懂『輕聲細語』標示的居民。
他嘆口氣。
面對連期刊都殘缺不全的皇家圖書館，他能怎麼辦？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故意把管理員交代的還書期限當成耳邊風，要不然就是在找書的時候把書架弄亂來出氣。是很蠢沒錯，但他沒有其他抗議的方式，只好搞些連自己都覺得很白癡的小手段。2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4snXY3CJ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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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其他人都能這麼安於現狀，毫無意見？
每天早上起來去跟賣麵包的討價還價；路上順手賞旁邊只會吵架的死小鬼一巴掌；禮拜天時上教堂讚美聖光；晚上窩在酒館裡跟人抱怨重皮的市價又跌了多少百分點。除此之外什麼都不在乎。
並不是嫌平凡的生活不好，但能不能生活得更有思考性一點？
無法理解。腦袋裡只盤旋著那些事情的感覺。
無聊得要死。站在法師塔頂，推開窗向外望去也只會是花花草草紅紅綠綠淹沒視線。被圍堵的高塔沒有風，沒有新鮮。
貿易區人潮來來去去人聲頂沸。
站在人堆裡。用浪費填補活著的空間。
閉上眼睛，他大口呼氣。氣息散漫，吹亂飄浮在空中的煙塵。2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6CljmyS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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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風城‧軍情七處──2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SkmqFPyT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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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迪亞斯‧肖爾沉默了很久。
他面前的桌上擺著茶。兩杯。杯底還有餘茶。
他腳邊的地板躺著人。一具。身上還有餘溫。
他坐了很久。茶涼了屍體的溫度沒散。
「唉──」長長的他嘆氣。站起身來，他走到書櫃旁，從拉開的櫃門裡抽出一本厚重的檔案夾。他專注的翻著資料，有計劃性地搜尋著某個目標。2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ds7mfbWI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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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響起敲門聲。喀喀。
「嗯。」馬迪亞斯淡淡應了一聲，算是示意對方進來。
一個矮小的哥布林探頭出來。「喂，肖爾，你剛剛是──噢！」他微微驚叫一聲：「真驚人呀，肖爾──我不知道你這麼討厭他。」
「哈哈，很好笑，雷吉克。」馬迪亞斯咕噥了一聲。「雖然我的確是滿討厭他的。」
雷吉克──那個矮小的哥布林搖搖頭步入房內，隨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嗅聞：「親愛的肖爾，你別以為我在開玩笑──噢，你還用了麝鼠根啊？」他小心的放下茶杯，謹慎地下了結論：「難怪他沒喝出速效毒藥的苦味，你這強盜頭子真是邪惡。」
「不要隨便喝下自己不確定味道的茶，這是基本常識。」停頓一下，馬迪亞斯的聲音有點苦澀。「我早就教過他們了。」
雷吉克一臉不同意。
「不是我要說，肖爾；可是講實在的，你這樣會害我們來不及培養新血！好的情報探子已經夠難訓練的了，更何況是技術好又有頭腦的？這要花很多精神跟時間成本。」
「不要以為我很樂意這麼做。」馬迪亞斯冷冷地說：「問題是有些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而我信不過他。」
「嗯──哼！所以你知道為什麼我們哥布林這麼喜歡錢了？」雷吉克得意地咯咯笑起來。「只要搞懂市場機制，它就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他彎下腰來，開始吃力地搬運地上的屍體。馬迪亞斯不可置否的搖著頭，繼續翻閱手上的檔案夾。
「你又在查什麼？」雷吉克問。
「撫恤津貼的相關條目。」馬迪亞斯慢慢地回答。「我會跟伯瓦爾報告──這算是因公殉職。」2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CaDgRzsb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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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燒平原──2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g50eALTV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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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這張地圖，我們直接穿越巨槌石是最快的路線。」
翻起地圖，瑞斗估算路程。
「可是我記得那邊是巨魔的家耶，瑞斗？」相當罕見地，瑟凡西諾清楚的提出異議：「要是我們就這樣大大方方又不打聲招呼的過去，他們一定會很生氣噢？我覺得這樣去打擾他們不太──」
「不好意思喔，小姐。因為我想快點辦完這件事，所以麻煩妳給我閉嘴。」他果決地打斷瑟凡西諾。「聽好了：雖然巨槌石那邊是巨魔的地盤，但也比山區那裡的龍人要好多了。反正不管妳再怎麼白癡，就算被路邊的巨魔抓到──」
「我沒有被巨魔抓到過──」她相當認真。
「我再說一次：閉嘴。我說妳會就是會。給老子安靜。」彷彿從來沒有被打斷過，瑞斗流利的接話。「那群只長肥肉不長腦袋的東西也不會對我們有影響。老實說，我覺得妳光拿法杖就能把那群豬腦敲死。」該死的火山灰！他敏感地抽動一下鼻子。
「我不想殺他們──」
「所以等等進入巨魔區時，妳皮給我繃緊一點。要是妳被巨魔發現，那妳就自己想辦法對付他們。如果妳再像上次一樣，為了一隻他媽的機械小雞而拖著七隻安戈洛大猩猩回來找我，那我絕對會裝做沒看到，然後自己騎馬繞跑。」
「我覺得這邊應該沒有安戈洛大猩猩──」
「管妳那麼多！什麼都不准帶回來！」靠！2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KpA0IKse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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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跟巨魔區距離的拉近，兩人爭執的音量壓低。
右手習慣性的在眼前輕揮一下，無意識地想撥開滿佈空氣中的煙塵。呼吸收緩。
「要下馬嗎？」她輕問。
他搖頭。別傻了。騎在馬上逃跑總是比較快。
速度放慢點。看著瑟凡西諾，瑞斗無聲的提醒。
她點頭。慢慢收緊韁繩。馬匹『嗤』地微嘶一聲，隨即安靜下來。
馬蹄輕點地表，踩著灰燼和空氣中的火光，兩人緩慢推進。
接著停下。
瑟凡西諾驚訝的張口。瑞斗直覺性側身摀住她的嘴。
不要出聲。眼神示意。她點頭。他放手。2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MJIVPLa0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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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橫陳在地面上，歪扭的巨魔屍體。兩人沉默了好陣子。
谷間的山風吹起堆陳的火山灰，又很快沉積下來。煙塵散開，視線範圍裡緩緩刮進暗褐色的血腥。黑紅色塊向前延展，試圖向這塊荒蕪的熔岩地帶爭取自己的地盤。2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VMncqM1y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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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聲音很輕。很低。很不引人注意。「這些巨魔有跟黑石山的獸人掛勾？」
「嗯。」很輕。
「所以──對我們而言，這算是好事對吧？」很低。
她用力閉眼。再張開。沒有答話。2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zbydzzlQ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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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一下，瑞斗輕輕跳下馬匹。牽起韁繩，他走近最近的屍體，先警覺地張望一下四周，才俯身檢視傷口。
「──活著嗎？」像是怕吵醒什麼人般，瑟凡西諾小聲地問。
「怎麼可能。」喔，手上抓著法杖。這傢伙是法師？術士？瑞斗皺眉。
在他直覺裡，巨魔這種笨重的生物，怎麼看都是要拿來當肉盾用的。他實在滿難去想像出一個巨魔抓著書，努力背頌魔法咒文的模樣。
「好可憐喔......」滑下馬背，瑟凡西諾輕輕的說。
不可置否地聳肩，瑞斗走向另一具屍體，繼續查看情況。
「──看這樣子，我想，兇手起碼有一整隊吧。」他說。
瑟凡西諾眨眼。
「那邊那個很明顯，有燒傷的痕跡，依面積跟傷口擴張的程度看來應該是火球術。這邊這個是刀傷──劍跟匕首我不太會分──反正是物理傷害。這邊的──靠，好重。」抬腿。用力撐起屍體頭部。「看看這個彈孔──槍傷。而且滿準的，直接就是爆頭。」收腿。巨魔的腦袋『啪』地一聲撞回地面。2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rY9nj7Nd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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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殺他們──」
「這個嘛，說真的，他們跟黑石山的獸人有牽連，會被殺也沒什麼好意外的。」
「不要講那種話。」低頭，瑟凡西諾抿了抿嘴唇：「──好殘忍。」
「我可不是幸災樂禍，白癡。」他翻了翻白眼。「妳忘了？不管是聯盟還是部落，全都一直在關心黑石山的動靜。奈法利安死是死了，他手下那堆獸人可還多著咧。大概是要斬草除根吧──所以連負責後援補給的巨魔也開始清算了──」
沒有回話。她蹲低，認真的看著屍體的眼睛。
瞟過瑟凡西諾，他微微瞇起雙眼。輕呼一口氣。轉身張望四周。
「我進去看看情況......雖然我覺得應該是沒有活口啦。不過妳就自己注意點......」
沒有回頭，只是稍稍揮手示意一下。跨過屍體，瑞斗緩緩走進巨槌石深處。
點點頭。她望了一眼瑞斗的背影，再將視線轉回屍體。仔仔細細。徹徹底底。完完整整。從頭到腳看過一次。
最後伸手。靜靜合上屍體微開的眼。2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8b48Pb6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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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在難過喔？」喝水。
「嗯。」
他沒有接話。他知道她會說。
對話就這樣暫停了好陣子。
離巨槌石有好一段距離的岩壁旁，基礎營火微弱地燒亮。火山灰密陳的天色，看不見半顆星星的夜晚。2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AyxsMXo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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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覺得，巨魔先生他們好可憐喔......」像是終於把自己的思緒整理好，瑟凡西諾從發呆裡回過神來，慢慢的將自己的話接下：「我想，他們也只是為了要在燃燒平原這邊生活，才會跟奈法利安合作吧......？」
瑞斗沒有回答，繼續慢吞吞的啃著肉桂麵包。瑟凡西諾悶悶地抱起膝蓋，懶散的用手指輕戳小鬼肚子；而小鬼此時，正死命地對付脖子上規格加大的蝴蝶結，根本沒有辦法分出心神去躲開瑟凡西諾的戳擊。
「真的，很可憐啊。」她低聲強調。「其實不就跟我們一樣嘛──？只是想在自己熟悉的土地上生活而已呀。所以他們才會逼不得已，要跟奈法利安合作；結果好不容易，等到奈法利安死了，他們卻一樣沒辦法好好的過自己的生活，甚至還被人這樣......」
「反正要是我們碰上他們，也一樣會動手。」瑞斗開口打斷她──妳居然叫他們巨魔先生。
「──不能逃跑嗎？」我不喜歡動手。
「那妳回暴風城就給我走著瞧。」瑞斗厭煩地撇下嘴角。這種多愁善感的個性讓他有點失去耐性。「逃跑這件事還輪不到妳做。」
她抗議式地鼓起雙頰，但隨即輕輕嘆氣。「我就是不喜歡動手嘛──」她說。
「不要講得好像我很喜歡去屠村一樣。」
兩個人又安靜了一陣子。2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yPOozVMG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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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星光。沒有月光。
滾燙的岩漿在地底流過。燃燒平原潛隱著燒灼。
熱氣上騰。混著乾嗆的柴煙味。2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q7A0f6H8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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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件事感覺做得很漂亮。」接話。
「什麼？」戳弄的手停下。
「我早上仔細檢查過了。雖然最深處沒進去，不過外面幾個山洞都看過一次──相當乾淨。除了屍體外沒有什麼東西留下來。我本來想偷搬點物資走的──
這種地方只要一有死屍，不用三天就會被附近的豺狼吃得連骨頭都不剩。所以看那屍體這麼完整，死了應該也頂多一天。要想在一天裡把東西搬得這麼乾淨，這得很有計劃性。
這年頭軍用物資到處都缺，所以不管是聯盟還是部落，我想都不會放過那些好東西。只是照這樣看來，這計劃很周詳──起碼要對巨槌石的內部很了解。」
眨眼。「所以你是說──巨魔先生他們裡面有間諜嗎？」
「也許。不過很難說啦──」盯著火光。他撐起臉思索。「──瑟凡西諾。」
「嗯？」
「妳比較常在外面亂跑，妳對黑鐵矮人了解有多少？」
「呃，其實我也不太清楚耶......」
他瞪了她一眼。她無辜的辯答。
「因為、因為那畢竟不是聯盟的盟友嘛！真要說的話，我也只記得他們是矮人族的一支。在三鎚之戰裡戰敗後，他們就把自己的巢穴遷徙到黑石山的深處，一直等待重新崛起的時刻。」
「這樣喔──」撥動柴火。瑞斗抬眼，冷冷的望向黑石山的方向。
而遠處只是整片的灰黑。如同髒污的天色。什麼都看不見。吹不開的煙霧罩落。
劈啪。柴火輕響。2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my1sZu9D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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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風城法師區 法師塔──2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kBhDhmQf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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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天燦亮的星光惡質地啃蝕黑夜。金屬腿鎧的響聲精冷的吞食沉默。
一步步踩過石板路。脆亮地正若馬蹄鐵敲在岩塊上回聲細長。聲線迴轉著繞上法師塔。最後定格在正門前。2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E6yQ0GpH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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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晚了，衛兵大人有什麼急事嗎？」
門裡，一把溫和的女聲傳出。
「很抱歉打擾您，詹妮亞‧坎農小姐。」聲音很輕。很低。很不引人注意。「但恐怕，我得用一個壞消息打斷您今晚的歇息。」
門裡頭沉默了一陣子。
「請說。」
很輕。
「您的兩位學生──葛瑞森‧奧德格，以及蘿希‧瑪莫亞拉，很遺憾的，都已經在任務中身亡。」
很低。
很不引人注意。
如同詹妮亞‧坎農關在木門後的無聲低泣。眼淚搥打在石板上，沒有半點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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