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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伯瓦爾日理萬機,非常忙碌,因此在下戲後,好不容易找到機會的記者們便瞬間團團圍住他。片場裡鎂光燈到處閃個不停,直到伯瓦爾承諾:待會會另外安排攝影時段,以保證大家都有獨家封面照可供使用後,採訪才終於順利開始。
「我一向支持創作自由。」端坐在導演椅上,伯瓦爾優雅微笑。「沒錯,我知道有些人對這部片中,對於皇室生活乃至政治活動的描寫頗有微詞,認為這貶低了人類的形象。但我認為,這正是我們暴風城鼓勵創作自由的證據──畢竟不管怎麼說,讓人民擁有更豐富的藝文生活,長久以來都是皇室不斷努力的目標之一。因此我希望大家也能藉此明白:我們暴風城官方從不認為,也從不認可民間只能有一種聲音。能以實際行動體現暴風城的開放與包容心態,我覺得非常榮幸。」
「所以您不認為,這裡頭對聯盟關係的描寫,會對人類跟矮人,或是人類跟夜精靈之間的盟約關係造成危害嗎?」《承軸之眼》月刊的記者尖聲問道。
「那當然啦!這只是創作而已,又不是事實。只是為了戲劇張力而虛構的橋段。就像達納蘇斯那邊,也絕對不會在梣谷中設置故事中所提及的,這類刻意隱藏起來,不讓聯盟盟友知道的秘密營地,不是嗎?」
人群中,幾名夜精靈眨眨眼,突然露出無辜又純真的燦爛微笑。沒有注意到她們的笑容,伯瓦爾揮揮手,表情還是很愉快。
「所以說,這個問題就只是無謂的擔憂而已。鐵爐堡及達納蘇斯都是我們重要的盟友,我們怎麼可能背叛他們呢?」他輕鬆地說:「而且你也知道:在聯盟裡,無論哪個種族都一律平等。人類中心主義這種事情,是絕對不存在的。」
「公爵大人!」《暴風城日報》的記者大喊:「您在戲中對安度因王子顯然相當照顧。請問這是純粹出於劇本安排,還是您真情流露呢?」
「啊,你注意到啦?真不好意思。」伯瓦爾搖頭笑道:「雖然名義上,我確實是王子殿下的暫時監護人沒錯,不過既然連你都有這種感覺,那看來我還真是有點太僭越自己身分了。」
「意思是,您的確將安度因王子當作自己的孩子看待了?」《月井觀天評論報》的記者緊接著問道:「可是我們調查到,您有一名叫作泰莉亞的女兒,目前正在庫爾提拉斯接受普勞德摩爾家的庇護。但暴風城的政局明明早已穩定,為什麼您卻從沒打算將您的女兒接回來,甚至極力避免讓人知道她的存在呢?您的家庭關係──」電燈突然熄滅了。
片刻後,電燈重新亮起。《月景觀天評論報》的記者已經不知去向。
「真是急躁啊?連問題都沒問完,就衝回去撰稿了。這種刊物怎麼能信任呢?」伯瓦爾微笑。「還有其他問題嗎?」
「是的,公爵大人!」《暴風城日報》的記者再度高喊:「所以說,您那時確實是真情流露了?這樣看來,皇室目前氣氛非常融洽,一片和諧,內部沒有任何問題。這真是暴風城人民的福氣啊!」
「你說得太誇張了。但我很高興能聽見你這句話。」
「安度因王子看來也對您非常信任,真是太好了!」《達拉然月刊》的記者舉手,「不過我也想請教您,公爵大人:既然您的女兒正在普勞德摩爾家族中接受庇護,您跟王子殿下又這麼親近,那我們是不是有可能在未來的某一天,看見這兩位高貴的皇室成員在您的居中牽線下,冒出美妙的火花呢?」
「……如果可以,我希望大家能將焦點放在這部電影,而不是我的家庭或皇室的感情生活上。」伯瓦爾輕咳一聲,含糊地說:「不過我還是能明白告訴你:我從沒考慮過你說的這些事。他們雖然年紀相仿沒錯,但都還是孩子年紀,談這個還太早了。」
「但能親上加親,不是美事一樁嗎?」《暴風城日報》的記者大喊著,開始激烈鼓掌。伯瓦爾擺擺手,《暴風城日報》的記者立刻安靜了。
「看來暴風城可能會迎來一場盛大的婚宴呢!」《鍛鐵爐》週刊的記者推了下眼鏡。「不過若真是如此,那您到時就等於成了暴風城跟庫爾提拉斯間的重要橋梁,在兩大王國間都會是舉足輕重的人物,連塞拉摩島的珍娜‧普勞德摩爾女士都要賣您三分情面。您攝政王的頭銜……」電燈又熄滅了。
片刻後,電燈再度亮起。《鍛鐵爐》週刊的記者也不見了。
「真意外。我還以為剛才那位,想提出什麼有趣的見解呢。沒想到也只是過來大放闕詞,不待求證就離開了。這可稱不上是專業媒體人啊?」伯瓦爾搖頭,「總之,我可以向各位保證:不管我的女兒要跟王子殿下怎麼發展,那都是他們自己的事,我這個做長輩的沒必要,也絕不會擅自插手。讓他們兩個年輕人自由戀愛去吧!」
端起放在一旁矮桌上的薄荷茶,他輕啜一口,接著再次熟練地向鏡頭微笑。
「還有其他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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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群四人在這場戲中的實際狀況:
瑟凡西諾:拍攝河邊獨角戲時吹風吹太久,導致有點感冒。後來的臉紅全都不是演的,是真的發燒。
瑞斗:光是聞到藥草糊味道就臉色陰沉,結果拍攝時NG連連,喝的量反而比原本預計的更多,下戲後直接衝進廁所吐了整個晚上,連便當都沒想到要拿。
艾波恩:由於劇情上受重傷,未來都需要以特殊化妝出場,因此全程待在場外跟化妝師討論妝容細節。
希理絲:純粹上去睡了一整場,下戲吃飯時還順便幹走瑞斗那份便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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