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悪巧み～Merry Christmas Mr.Lawrence
No.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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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燒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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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石深淵分很多區。監獄區。訓練區。研究區。你想得到的或想不到的都有。」
咬著金幣測試品質，男人開口。
「有地圖嗎？」不曉得他們有沒有工程研究區。瑞斗暗想。
「你想得美，你以為他們那邊是什麼地方？開放大家免費參觀，還可以自由拿取觀光地圖的自然生態公園嗎？要不要我去幫你找位黑鐵矮人做導遊，然後你回程還可以到禮品店買幾樣貴得要死的土產回去？」
「不用這麼嗆，我只是覺得你很有辦法。」
「不要以為這樣我就能變張地圖出來給你，小鬼。沒有就是沒有。」男人邪惡地一笑：「不過稍微指點一下方位，我倒是還辦得到。」
隨手再摸出幾枚金幣，瑞斗扔向男人。
「真是大方。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我最詳細也只知道這些，而且我很黑心，你若多給，我也只會安心的收下來。」
「沒有什麼多給的問題。我只要你知無不言。」
男人挑眉。這頭肥羊很肥。也很精。2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Z5YYsoOS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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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是個獵人。
「沒問題。買賣都要看誠意。」
聳聳肩，他隨手抽出箭袋裡的箭在地面比畫：
「你進去後，最開頭會遇到兩個哨兵。他們身後可以通往競技場跟監獄區，要犯都被放在這裡，要嘛虐待到死，要嘛決鬥輪流死。
大門左手邊有兩道門，第一道門打開後右手邊就是第二道，可以從那邊通上東部跟西部兵營。喔，特別優惠，讓我提醒你：那幾道門都是鎖著的。然後不好意思，這鑰匙我當然沒有，也不可能知道誰有。」他不懷好意地一笑。
「無所謂。這我自己想辦法。繼續說。」
「開第一道門後直走會是黑鐵大道，那邊是兵力分置演習區。後面可以通到工匠區，機械傀儡都部署在那邊負責挖礦。若你不直走，直接轉進第二道門，那你可以看到左手邊有個小門，其實那是東部兵營的入口。當然，一樣要鑰匙。」
他講得很快。但很仔細。
灑餌總是要眼明手快，再加上無比的細心。
「進兵營後，一樓有個齒輪機括，你要想上二樓，就得先去把機關打開。這機關連結的地方很多，牽一髮動全身。若你僥倖能繞過守著機關的衛兵去把它打開，其他人看到接連的機關有動靜，也會起戒心。」
「我不知道矮人在機械工程學上也這麼高明。」
「怎麼，小鬼？你以為黑石深淵裡只有矮人？」這肥羊想套我話。男人輕笑。「地精說笨不笨，說聰明卻也真的很不聰明。只要給他們研究場所跟經費，他們什麼都肯幹。」餌的味道肯定很香。他看見羊兒在餌食旁邊滴溜溜地打轉。
「裡面有地精？」喔，他實在好奇得要死。機械工學在能量上的轉化，一直都是他研究的課題之一。瑞斗輕嘆。機械傀儡，不曉得到底長成什麼樣。他忽然興起就此加入黑鐵部族的念頭。
「多得很，通通是一流的工程師。他們都在軍營二樓旁邊的製造廠負責開發跟維修傀儡。你轉進軍營旁的雍道就可以找到他們。製造廠右邊有一道門，門後接著一座橋。橋下是滿滿的岩漿，橋上則是火燄元素生物的地盤。」
這可有點麻煩。瑞斗心想。「再來？」
噢，他心急了。「沒有什麼再來了。橋直通黑鐵酒吧，顧名思義是黑鐵部族放鬆心情用的娛樂場所。之前我送貨去時，偶爾會進去喝一杯。那黑鐵麥芽酒真是美味。」
挑眉。「就這些？」
「不好意思，我也就是個盜獵者。頂多進去把他們向我訂的那幾箱蛛絲交給他們，能走到黑鐵酒吧是極限了。難不成你還要我一路把你送進黑暗寶庫？」
不用急。放慢點。
手指輕按嘴唇，瑞斗認真的盯著地上的簡圖看。瑟凡西諾靠在瑞斗的身後，緊張而警戒地來回望著瑞斗和盜獵者的互動；只要盜獵者衝著她望一眼，她就會驚惶地縮起身形，躲開他們的視線。
天真的孩子。男人笑了起來。他一點都不著急。他的時間很多。
跟面前的兩隻小羊比起來，他還有很長的人生路可以走。2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8UQi6Pz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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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有問題。」瑞斗慢慢開口。「雖然你說你只是個盜獵者，但你卻對內部知道得這麼詳細？不，這沒道理。」
男人微笑。
「這只有兩種可能。一，這些內部構造跟路線圖都是你隨口掰來騙我的。但你的圖跟解說都非常完整，除非你是天才畫家，否則你不可能馬上隨手畫出來。而很明顯，你不會是什麼藝術家。所以只剩下另一種可能性──」
瑞斗緩緩地將視線對上男人的雙眼。
「──你也是黑鐵矮人那一夥。」
男人微笑的弧度更深。
他咬餌了。2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I8I6erwe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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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那樣，你打算怎麼辦？」他攤手。不用承認，也不用否認。
「我不能怎麼辦。事實上，我的選擇不多。」瑞斗沉聲。「既然你是黑鐵部族，那我當然不能讓你活著回黑石深淵通報其他人。」
「喔──所以你想殺人滅口是嗎，小鬼？真不好意思，我們這邊人多，而且──」他惡意地瞄了一眼瑟凡西諾，接著滿意地看見對方膽怯地別開臉去。「──都很有用。」他輕笑。
「沒錯。所以我不打算殺人滅口，」瑞斗冷笑。「畢竟先動手不一定有好處。事實上，我有更好的解決方法。」
「喔？」
瑞斗拋出一個小手袋。男人懶懶地接住。很沉。跟手掌碰擊時有金屬叮響。
「我要雇用你，帶我們進黑石深淵。」2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7SYJajel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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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有多少錢？他盤算。不動聲色。還不是打開看的時機。
「你認為用錢就可以打動我？」
「不只可以打動你，還有你身邊的兩位同伴。我保證，價錢絕對好到根本不合理。」
「有多不合理？」
「好到可以讓你媽出賣你。」微笑。「就像你現在要對我出賣黑鐵部族一樣。」
男人大笑。這小鬼相當幽默。死到臨頭也能博他一笑。
「我喜歡你這筆買賣，但你也看到了，我這個人一直很強調誠意。」
「我的誠意很足，而且──」他晃晃掛在馬上的背包。「──很快很直接。」
真是完美。他看見羊兒幸福地啃食青草，愉悅地在地面翻滾。
他看見白嫩的羊腹。
「非常好。」他微笑。「我就如你所願，兼差當嚮導。」2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JjMzwqID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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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參觀地獄。2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q1VEXo3X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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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的旅行團帶得夠好，回暴風城我的錢只會多給。數字大到讓你沒辦法想起來還得多要。」瑞斗溫和地提醒。
男人臉上在笑。心裡也在笑。
這手法他看多了。
為了保證自己在路上不會遇害，先畫塊更大的餅出來。
「這麼快就把命交給我，你不怕我其實是打算把你騙進黑石深淵做掉？」他老練地反問。自己先招出疑點總是比讓對方質問要更有利。
「我的確會擔心，但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瑞斗輕輕用手指敲著太陽穴：
「你是商人，你一開始就提醒我了。比起動手，直接做買賣總是比較輕鬆。而你要的不過就是錢。可是就像我說的，若你只是個單純又正直的誠實商人，是不可能知道那麼多事情的。
只是話說回來：跟黑石深淵掛勾能賺多少錢？蛛絲雖然單價貴，卻不是什麼日用品；在黑石深淵裡，會用到蛛絲的情況應該不多。你能從他們那裡分到的錢當然就很少。
所以你在等待。等待一個出賣情報的機會。等待一個聽得懂你話中暗示的人來跟你交涉。等待一個利用自己的優勢大賺一筆的時機。而現在──」瑞斗攤手。又交疊。「機會來了。」
「不會把握時機的人是白癡。」男人笑著接下話。
「而我們都不笨。」瑞斗也笑。晶紫眼瞳裡有精明的亮光。2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12kCE5vn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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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不笨。
但也不夠聰明。他想。2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WiEa5Pmk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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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把我帶到黑石深淵裡殺了，對你並沒有好處。首先，會有其他人想找你分一杯羹，不管是殺了間諜的功勞或是我身上的錢。要是有人想陷害你的話，這時還能給你扣個『勾結間諜』的罪名。反正那時我人都掛了，可以來個死無對證。總之只要把我帶進去，理由隨便找都有。你不會讓自己陷入這種窘境。
但反過來講：要是你現在就動手殺我，對你也沒多大益處。畢竟你也曉得：像我們這種懂得要跟你交涉，又有能力對黑暗寶庫下手的人可不是天天有。更不用說還有尾款扣在我手上，這麼好的買賣不做白不做。
所以啦，與其讓大好機會就這樣白白溜走，倒不如跟我合作。要是帶我探進黑暗寶庫，還有機會跟我摳一點拿回家買塊田種菜養老，而不是每天在這邊跟熔岩蜘蛛打架。」
「我要拿的可不會只有一點。」男人微笑提醒。
「你拿得動的都可以盡量搬。要不要給你點時間回家換背包？」一群人大笑。2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wHTydhoj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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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免了吧。我是很貪心，但我也知道多了拿不走。」男人彎腰拾起地上的箭。「路上我們再來討論尾款。」
「你的確是貪心得很，都說要分贓了──」瑞斗笑著搭腔，轉身拍拍瑟凡西諾的肩頭，傾身在她的耳畔親暱地交代了幾句話。
抓準時機，男人向矮人笑笑。安靜的端起獵槍。2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fLvj8E13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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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確不貪心。
活了四十幾年，他太懂得什麼叫做時機。2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KQyV3tzB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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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傻瓜才會因為看到一隻飛過空中的大鳥，就丟掉手上的肥肉。
黑暗寶庫？真是可愛。年輕人實在是純真得很，總是想著要出外闖出一番大事業。
都這個年紀了，他不會去妄想什麼寶藏。事實上，他連暴風城的尾款都不相信。
不是擔心這兩個小鬼付不出來，而是他太清楚。
他們不會活著出來。2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IF3hGlDF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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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與其把這兩隻小羊送進黑暗深淵，不如自己就在這裡將他們生吞活剝。
何必呢？傻傻的把手上的金塊往別人包包裡送。
他懂得抓住時機。他微笑。
他不笨。他拉弓。2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f7xa5ZjT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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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拉弓姿勢很帥嘛，果然是專業的盜獵者。」沒有抬頭，瑞斗懶懶的說。
他的眼睛閃著惡質的漠紫。有淡然的笑意。
「而不像商人。」一字一句慢慢補上。2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t4A1YSzK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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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心底一寒。動作卻沒有僵住。
食指。中指。姆指。拈住細弦，他急拉，柳木質地的弓漂亮的張出弧線。
就如同瑞斗的手指瞬間畫開灼熱峽谷的空間，有柔美得不合理的光弧。
男人眨眼。發現視野忽然變得狹隘。他開口大叫。要同伴動手。2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yXFTKRiz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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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咩──」
叫聲在谷間迴響。
他不是獵人。他是羊。2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pPbkubbY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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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右側矮人低罵一句，眼光卻沒離開瑞斗過。槍口瞄準心口。
咬牙。他瞇眼，想瞄得更精準，卻辦不到。2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8aiOqGSZ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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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一雙手正輕輕蓋上他的眼。從背後。
他的腦門上有溫暖的香氣。再滑到耳際跟肩頸。
「猜猜我是誰？」他聽見格格的嬌笑。
轉頭，他抓起槍托就要敲下，卻無法克制的停下動作。
面前的女人甜甜一笑，尖細的指甲畫過他的鬍鬚，再探入他的衣領。
他渾身一顫。
「哪有人這樣，你犯規唷。」女人俯身，他看見她頭上細細蜿蜒出惡魔的尖角。
該死的惡魔！他想大吼，嘴唇卻被對方滑嫩的手按住。
「這麼急著想知道答案啊？」她靠上他的身體，手臂纏住他發汗的脖頸。「真拿你沒辦法，只跟你講一次──要聽清楚唷。」
他動彈不得，混合著恐懼的發冷跟期待的燥熱。2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EixFI6tE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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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安格利亞娜。」她輕語。在耳際。豔紅的嘴唇輕輕送出一口氣。2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rZEJztT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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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爾斯！」另一個矮人怒吼，抓起斧頭就直衝魅魔。
不先處理這傢伙不行。該死！那個沒用的小女生居然是術士！正這麼想，他的背上就火辣辣的一疼。如同被火燄灼燒般疼痛。
混帳！他轉身，惡狠狠的看向瑟凡西諾。魅魔的主人。2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EjDqkTjb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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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矮人一瞪，瑟凡西諾倒抽一口氣。手上第二發的灼熱之痛一下子收不住，迅速爆開在矮人臉上。
「妳這婊子養的爛貨！」混著臉上的焦臭，他大吼，毫不猶豫的衝向瑟凡西諾。「我要幹掉妳，賤人！」
「不、不要過來！」瑟凡西諾尖叫，雙頰因為對方的污辱而羞憤地泛起紅潮。她發抖的雙手指尖不停蹦出細小的黑線。「你不要亂罵！好難聽！」她顫抖著後退，想躲開對方憤怒扭曲的表情。
黑線很快的從瑟凡西諾的指尖消失，卻又詭異地憑空重現在他的身上。一絲一絲鑽入衣服，貼上皮膚。他感覺到無以名狀的疼痛。
彷彿有什麼東西緊繃住心臟，他覺得骨頭似乎正被酸液腐蝕。好痛。從裡到外。通皮徹骨的痛。
然後，一發冰箭狠狠撞到他臉上，正中剛剛焦燙的臉頰。
──那個天殺的法師！
冰箭的衝擊使他的腳步踉蹌，動作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儘管如此，他猩紅的雙眼卻還是憤恨的瞪向瑟凡西諾。
至少，至少要把這小鬼幹掉──！他怒吼著。殺了妳。我一定要幹掉妳！邁開大步，他往前衝。但不到20碼的距離卻變得好長。
他搆不到。一連串的光球在他胸前爆開，把他胸口的肌肉大片大片地翻開來。
沒有火燄的燒痕，也沒有冰霜的凍傷，血還是血，只是不像往常一樣在血管裡奔騰。從眼角餘光，他看見自己的內臟。粉紅色的肺臟纏上了黑色的細絲。從裡到外，通皮徹骨的腐蝕。
該戒煙了。他閃過這個念頭。回去後我一定要揍那死哥布林一頓，他媽的黑心煙草。
舉起斧頭，他倒下。2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phN0ouOp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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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香。很溫暖。查爾斯貪婪的吸氣。他聽見甜甜的輕笑。這感覺真好。
說實話，他不是什麼有女人緣的人。哼！不過就是長得好看點的婊子而已，卻一個個都瞧不起矮人。矮又怎樣？你矮得了嗎？鬍鬚扎人？告訴你，這是矮人的榮耀，賤人！
「對呀，她們都不懂。都是笨蛋。」輕語。
豈只是笨蛋，她們通通都該下地獄去好好反省。讓地獄的烈火在她們自傲的雪白皮膚上紋點漂亮的傷疤。2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P2GKRq56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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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的耳中轟然一響。腦門劇烈地疼痛，熱辣辣的刺醒自己。
「哎唷，好危險。」他聽見魅魔銀鈴般的笑聲，環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一下子放開來，隨著暖暖的香氣遠去。等等，別走！
伸手，他想抓住，腦袋卻又是一陣爆炸似的劇痛。
「媽的！」這下他真的醒了。鼻孔裡沒有馨香，取而代之的是肉的焦臭味。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大半塊的臉頰已經失去知覺。
怒吼一聲，他轉身就要開槍，眼裡卻失去先前的目標。
在他驚呆的眼中，只映出一顆漆黑的骷髏頭，挾著黑煙格格笑著張嘴撲向自己的臉。
什麼東西！他扣下扳機。而霧黑的骷髏完全無視子彈，只是大口吞下他的頭顱。2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d0wXCXQw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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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瑟凡西諾妳搞什麼鬼。一直後退是在退個屁啊。」
伸伸懶腰，瑞斗走向原地亂竄的羊。
「因為、因為他看起來很兇啊──」哭腔。「我不是故意要丟到他臉上的──」
「那妳幹嘛一直躲在我後面啊！是怎樣，就只會扔給我一個人處理──」他頓了一下。呃，好吧，也許她不講話還比較不會出問題。他聳肩。「──啊，算了。反正妳幹嘛老躲著？要是讓他們起疑心怎麼辦！」
「因為很不忍心嘛......」小聲。瑟凡西諾悲傷的看了羊一眼。「因為瑞肯恩你說要殺掉他們啊──他們也、也只是普通人嘛──只要想到他們等等就......我就不敢看他們，很可憐耶......可以不要殺他嗎？好嘛？好嘛？」
「不行。已經太遲了。都變成這種局面了，要是現在放過他，等等他烙人來就慘了。」環顧四周，他厭煩地『嘖』了一聲。「喂，叫妳的守衛出來幫忙收屍。我來處理這邊的血跡。」彈指。他順手補了發變羊術。
「那也不用一開始就說要殺掉他們──」瑟凡西諾還在試圖做最後的努力。
「哪有，妳看清楚喔，是他們先動手的耶。要是他們不動手，我也不會殺他們啊。」2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EyYOqN3G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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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謊。
不過跟還得應付瑟凡西諾的囉唆跟哭哭啼啼比起來，對她撒點小謊要有利多了。
這是相當必要的。2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5iu3h1IW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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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喔，大哥。我已經跟你說過了，先動手不一定有好處。」
看著綿羊，瑞斗攤手。臉上盡是無奈。
而綿羊只是『咩──咩──』地叫個不停，絕望地低頭啃食腳邊的火燄花。
「老實說，要不是你這麼大方，還說些什麼黑暗寶庫的鬼東西，我還真難釣上你。說真的，要是你不提起，我還真不曉得你這麼喜歡尋寶咧。」他笑了起來。「可惜我對寶藏一向都沒什麼興趣，真是抱歉，不能跟你一起去玩尋寶遊戲喔。」
「咩──」
「是──是──我都知道，乖──」
漫不經心，他張開手，火光凝聚。
「喔，順便跟你講一聲，做人要有禮貌點，別老是小鬼小鬼的亂叫。死老頭。」
火燄在綿羊身上亮麗的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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