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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風城要塞‧皇家圖書館 A.M.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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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歷史區部門的地板，瑞斗迅速瀏覽過內容。哇啦哇啦一本接一本。一本翻完就丟到旁邊再接下一本。腿上地面上到處都是亂七八糟的卷宗。
『三鎚之戰簡史』、『銅鬚，蠻鎚，與黑鐵』、『燃燒平原的主人』、『矮人間的戰爭與和平』、『元素領主──拉格納羅斯』、『矮人皇家傳統習俗』、『關於銅鬚』、『關於黑鐵』、『關於蠻鎚』、『燃燒的遠征』、『黑石塔的權力平衡』、『歷史對燃燒平原的影響』、『矮人與龍人與元素』、『矮人王室的傳承儀式』、『燃燒平原上的種族演進史』、『戰爭對礦物貨流的影響』、『黑石深淵秘聞』、『黑暗寶庫的真相』、『火燄與黑鐵』、『絕望先生』、『黑石塔哀歌』、『火燄與黑龍，黑鐵與獸人』、『燃燒平原霸權相爭紀實』、『權力的平衡──黑石塔與黑石深淵』、『王權的爭奪──銅鬚與黑鐵的戰爭』、『矮人王室的象徵』、『四大元素──拉格納羅斯之章』、『礦石與歷史』、『燃燒平原──火燄地獄』、『矮人近代史』、『新編銅鬚通史』、『黑鐵部族概史』。
他的眼睛仔細地在無數的蠅頭小字間掃過，即使是最冷門的卷宗也沒有放過。在種類雜亂的書籍中，他貪婪地汲取著知識，像是打算把每一點內容都塞進自己的腦袋裡。2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O51qB3x8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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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警告你，瑞斗‧漢尼拔‧萊克特，」從書架後面探頭，圖書管理員艾代爾‧吉爾羅沉聲道。「你等等要是膽敢不把書通通整理好再放回書架上，我就──」
「讓你再也進不了圖書館。」瑞斗俐落的接話，眼睛完全沒有離開羊皮紙卷。「我聽過很多次啦，死老頭。換點新臺詞吧。」
「你這該死的──」艾代爾及時止住自己即將脫口而出的字眼。
「嘖嘖。」對於艾代爾的這個反應，瑞斗顯得興味盎然。「幹嘛，圖書館只有規定一次最多借出五十本書，可沒有規定一次最多只能拿下來五十本吧，老頭？」他愉快的說。
艾代爾憤怒地衝向瑞斗，「你、你現在就給我滾──」但他的動作隨即被瑞斗高舉在手上的證件打斷。「──你......！」他怔怔地望著那張證件。
「我有皇家圖書館的最高等級瀏覽許可證──」瑞斗的音調簡直是用唱的。耶。真是爽翻了。在之前那幾天混亂的日子後，這實在是美好的調劑。
「──你只是研究生，」慢慢地，咬牙切齒地，艾代爾問：「這證件是哪個混──」
「你不能趕我出去咧──」他現在的確是用唱的。
艾代爾恨恨地瞪著猩紅的雙眼，視線在對方臉上及證件間來回巡梭。
對著滿臉脹紅的艾代爾，瑞斗純潔可愛地一笑。
不。告。訴。你。咧。唇語。2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RjPvQbjw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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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抓緊手上的『精靈古代文字對照表』，艾代爾差點就要按捺不住自己衝上前去給瑞斗一拳的衝動。但基於愛書心切，他極力壓住自己的脾氣。
忍耐。一定要忍耐。你手上這本書還比那個小混蛋的腦袋要貴重得多，你要忍耐！
用力合起自己的眼皮，艾代爾怒不可遏的撇頭離開，好讓自己不用再看見那堆混亂，跟那個製造混亂的小混蛋。
抱著久違的好心情，瑞斗繼續回頭埋首書堆。哈，他才不管艾代爾會不會氣到心臟病發──他有心臟病嗎？噢，誰管他啊──他繼續尋找著自己所需要的線索。2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PjM7XHOA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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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瑞斗──」
他才剛低頭，一絲輕柔的女聲就漫漫飄來，再次中斷他的進度。
「好難得在這裡看到你呀，你不是嫌皇家圖書館藏書很少又很爛嗎？」繞過書架，一名高等精靈悠然走來。她銀色的髮絲在陽光下顯得格外耀眼。
剛離開的艾代爾腳步停了一下，又快步繼續。
「是很爛呀，艾爾莎琳。」不經意的回話。
艾代爾怒吼一聲。提請！我要向上提請吊銷那個混蛋的閱覽證！他衝向櫃台，開始劈哩啪啦的填寫報表。
艾爾莎琳的嘴角淺淺地勾起。「那你窩在這裡做什麼？我之前明明聽詹妮亞說你出任務去了──你那可愛的小女朋友呢？」
「我不知道妳講的是哪一個。如果是說上次被妳撞見的那個，那她大概是躺在不曉得哪個男人或女人的床上；如果是指我這次任務的掃把星搭檔，那她現在八成還在舊城區的路邊攤亂晃。」他漫不經心地回答，手上翻閱書籍的速度完全沒有慢下來。
她笑起來，聲音和頭髮一樣銀亮。「這麼過份，竟然把自己的搭檔扔著不管一個人跑來圖書館查資料。原來你還對歷史抱有這麼大的興趣？這我可真不曉得。」
「我只是正好會用到而已。」
「噢──你在歷史事件裡挖掘到了跟祕法能量有關的線索嗎？還是你開始想研究古代工程機械的結構呢？」
瑞斗沒有回話。
艾爾莎琳抱起胸，微微側首盯著他。斜倚書架，光滑的長髮柔順地披在肩上。
瑞斗頭也不抬。眼裡只看得見書上的墨水痕。2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em8ojMCE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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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瑞森跟蘿希都死囉。」她開口。
「嗯。」他回答。
「你知道？」艾爾莎琳瞇起她的細眼。
「我知道。」
艾爾莎琳看著他，想確認他的情緒。
「我去見過詹妮亞，」而瑞斗淡然回應。「她提醒過我了。」
「噢──」
她的雙眼瞇得更細，仔細地在瑞斗的臉上掃過，像是要把他的臉一吋吋割開來。
「──那要不要我再幫忙提醒你葬禮日期跟地點？」
「我都記得。」他終於抬頭。紫眼沉冷盯視艾爾莎琳，漠然接住利刃。「有空我會過去的。」
「有空你會過去的。很好，我知道了。」輕輕重覆。她轉身。銀髮甩過書架。「有空你會過去。嗯。」
「放心，我會穿得很正式。」
「嗯。你會穿得很正式。」她輕笑。向圖書館門口快步走去。「我知道了。」2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vnStT6xK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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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銀光消失在圖書館門口，瑞斗才再度將視線轉回書上。
「跩個屁啊。」莫名其妙。
他小聲埋怨。手指迅速掃過墨跡一行又一行，書名一本又一本。2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LO0ESzm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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悪巧み～Merry Christmas Mr.Lawrence
No.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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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瑞斗說得沒錯，燃燒平原真的是很熱。但他真的好愛抱怨噢。熱一點又不是什麼大問題。
印象中，自從在我們接到要進黑石深淵的任務之後，他除了抱怨外就沒有再說過其他更重要的事情了，感覺好像完全不會有停下來的一天。這真的很驚人──雖然這不是好事，但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瑞斗實在也是非常了不起。
只是，這也讓我非常困擾。雖然他並不是在罵我，但那些話真的很難聽。
似乎就只有在因為要搭著小鷲飛行，而得跟他短暫分開的這段時間裡，我才不會聽到他那些夾著髒話又非常沒禮貌的碎碎唸。不過更莫名其妙的是，他反而老是反過來要我閉嘴安靜點。他講的話明明就比我多很多。至少我是這麼覺得的。
就連現在也是。
「啊，搞屁啊那群豬頭。什麼鐵爐堡的重大危機聯盟的毀滅──毀就毀嘛干我什麼事──而且還跟這個一點關係都沒有──結果只不過是因為一個肥公主被抓──奇怪繞一大圈是要怎樣啊，鐵爐堡守衛那麼多，調幾個出去是不會啊，叫我一個平民老百姓去黑石深淵救公主？奇怪了，平時不是都只會說『你只是個法師研究生』嗎？怎麼現在我忽然變成『年僅二十歲就發表出突破性的魔法理論，可媲美為麥迪文的法師天才』啦？之前不是說我都只會鑽研沒用的祕法跟工程學嗎？不是都說我沒有多少實戰經驗，整天只會蹲在書房做研究根本沒屁用嗎？媽的，有利用價值時就叫你來，沒利用價值時就叫你滾！靠怎麼會這麼老套啊，接著等我救出來你們是不是要把她送給我當謝禮啊媽的，那些人腦袋裡到底在裝什麼？乳酪嗎？漿糊嗎？什麼東西──然後為什麼我要去什麼熱得要死的燃燒平原只為了救他們那個肥公主，矮人是怎樣為什麼一個個都喜歡挑這麼熱的地方住啊，這麼熱他們的體脂肪也沒有燃燒掉啊。啊好熱實在是很煩，為什麼我要忍受──」
他從鐵爐堡等候搭鳥時就一直在我身邊小小聲的偷罵。現在到了燃燒平原，他下了鳥後還是一直罵。
雖然我早就知道，只要他心情越不好，他就會越囉唆。但他囉唆成這樣還是頭一次。
「我們好無辜唷，特麗──」摸摸自己的馬，我小聲的向牠訴苦。只是特麗好像對我手上的紅蘿蔔還比較有興趣。「這樣啊，妳也不喜歡我抱怨吧，說得也是。對不起噢。」就跟我覺得瑞斗一直抱怨很糟糕一樣，特麗一定也會覺得我的抱怨很無趣吧。
「瑟凡西諾，妳給我安靜。我夠煩的了，妳少在旁邊嘀嘀咕咕的！」
「......噢──」算了。反正我知道他的確心情很糟。就讓他繼續抱怨好了，也許這是他讓自己變開心的方式吧。趁我不注意，特麗迅速的一口叼走紅蘿蔔。2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DA4t3YVT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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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燒平原一整片的火紅，就像特麗牠的鬃毛一樣。在起風飄散時，像是火燄在跳躍。
我覺得很美。不論是特麗或是這個世界，我都非常的喜歡。
所以我不太能理解，為什麼會有人想去破壞這些東西。
如果是因為很喜歡，所以想搶過來，那我還比較能明白；但好像不是這個樣子。我不懂黑鐵矮人為什麼要攻擊跟他們一樣，都是矮人的同胞。明明有那麼多共通點，卻沒辦法跟對方好好溝通。這真的很奇怪。又不是語言不通。
我當然知道，不是大家一起坐在草地上，開心地聊聊天就可以解決一切。
可是我認為，就算像這樣拿起武器攻擊對方，事情也不會解決。2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xxx85WTF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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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覺得很奇怪。「瑞斗，為什麼黑鐵矮人他們要抓走茉艾拉公主？」
「為什麼不抓？」
「呃，抓她又沒好處──」
「好處多著咧。」他總算停止抱怨。「首先，既然銅鬚跟黑鐵是敵對的，那麼抓了公主的話，鐵爐堡對黑鐵矮人就有了顧忌。雖然不會因為個肥公主在他們手上就投降，但好歹攻擊的步調會暫時因為這件事而放緩，光是這樣就有很大的優勢。
再來第二點，公主雖然很蠢很沒用，但放在城堡總是有安定民心的作用。現在公主被抓走了，等於是在向普通的平民老百姓宣示黑鐵矮人的實力，順便告訴大家鐵爐堡很爛，連重要的公主都保不住。啊，雖然我覺得這根本就是那公主自己蠢，也不看看自己實力怎樣就跟著軍隊出征。她是想幹嘛？郊遊嗎？
總之，雖然我覺得也還好啦──不過公主現在等於就是個好用的人質了。雖說她不會對鐵爐堡的軍事機要跟軍隊部署很清楚，但好歹會對鐵爐堡的架構有所了解吧。也就是說，她算是一個可以利用的情報來源。威脅、利誘、洗腦，隨便什麼手段都好，總之抓住她就有機會套到話──」
「唔──總之，抓走公主對黑鐵矮人很有利──」
瑞斗看看我，嘆了一口氣。「......好吧，妳就記得這些就夠了......」他露出一副『反正妳都聽不懂』的表情，這讓我有點傷心。我只是沒辦法一下子就完全聽進去而已。說得那麼快，我當然很難馬上弄清楚啊。
雖然我很想向他抗議，但他卻忽然安靜了下來，似乎懶得多講些什麼。
好吧。畢竟跟抱怨比起來，安靜一點還是比較好。我想。沒有紅蘿蔔引誘的特麗懶洋洋的走。
「不管怎樣，希望茉艾拉公主不要有事噢──」我誠心祈求。
「嗯。」而瑞斗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燃燒平原的天色越來越暗。2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O0MGKLCq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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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有任務在身，因此請恕我無法出席葛瑞森與蘿希的葬禮。謹以此花束代我向他們致上我莫大的哀痛。
──瑞斗‧漢尼拔‧萊克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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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束白玫瑰。
一張小卡片。
一群身著喪服的人。
艾爾文森林陽光燦爛。無風而晴朗。
兩座新墳。無數眼淚淌騰。2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adH4rGla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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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燒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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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夥計。別一臉不爽嘛──要不要來談筆不錯的交易？我保證你聽到這價格，會開心得連自己老媽都不認得喔。」
「免了吧，大哥。我對蛛絲沒興趣。然後拜託你們別打壞我對暗影蛛絲盜獵者的想像好嗎？你們看起來沒個獵人樣，這講話口氣還比較像哥布林商人。」
穿著厚皮護甲的男人笑起來。身邊另外兩個矮人也跟著大笑。端著槍。
「小老弟，你別做夢啦。盜獵還不是為了個錢字？要是能直接做買賣，我何必浪費子彈呢？你該不會認為，我們是因為覺得追擊熔岩蜘蛛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才來幹這一行的吧？」
瑞斗大笑。手在長袍底下輕畫符文。
「雖然我沒想過這種事，不過你的說法很對──尤其是浪費子彈。如果是我，我一定會在心裡幹到爆。」
「沒錯。不是有很多人說過嗎？殺頭生意有人做，虧本生意沒人幹。也就是說──」男人的笑容咧得更開。「寧可殺頭，也不要虧本。對不對？」
「你說得沒錯。不過這不代表殺頭生意就一定會賺錢。當然，最好是連殺頭生意都不用幹就能賺錢，對不對？」
男人笑容慢慢斂起。「啊──那當然了。不過我們都知道天底下沒有這麼好的事。」
「那大概是因為你們的收購商不夠慷慨。」瑞斗聳肩。
「──你能出多少？」男人貪婪地瞇眼。
「我說過，我對蛛絲沒興趣。」攤手。
矮人手指搭上扳機。瑟凡西諾一顫，往瑞斗身後靠去。男人冷笑。
「不過我對黑石深淵非常好奇。」瑞斗接話。
瞪著瑞斗，男人仔細地打量。像是在看一隻肥美的巨型熔岩蜘蛛。
然後，他認真的大笑起來。2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5VwQSxQy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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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風城法師區 『已宰的羔羊』酒店 P.M.4:47.──2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6sVn09UZ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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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米賽特‧克勞斯走進門，挑了挑眉。看著眼前的稀客。
「詹妮亞‧坎農小姐──真讓人驚訝，妳居然會出現在這裡。」他咯咯笑著，坐到吧台旁。「這真是我這禮拜以來所遇到過最讓人意外的事。」
靜靜喝著淡酒。詹妮亞不講話。
「下午就在喝悶酒？若是這樣，妳應該要點更烈一點的。那種淡酒根本算不上什麼東西。」他撇撇嘴，要了一杯月光酒。
「不用了，我想保持晚上工作時的清醒。」
「那妳不應該喝酒，我建議妳該去藍色隱士叫杯甜死人的冰淇淋蘇打。在酒館說想保持清醒？妳真是愛說笑。」將剛放上吧台的月光酒推向詹妮亞。「吶，算我請妳的，稀客。」2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jONnL074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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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著月光酒。薄薄的金黃色照到桌上，安靜的溢滿木痕。
詹妮亞透明的眼淚滴下，填進桌面的凹洞。
德米賽特看著她。臉上沒有表情。
「妳學生的事我聽說了，」他平淡地開口。「相當令人遺憾。」
「──他們都是好孩子。」淌著淚，她小聲的說。「很認真。很善良。很貼心。很可愛。還有很多夢想。」
「我想也是。」
「我知道，人都難免一死。」
「是的。」
「這些道理我都懂，我都知道。」
「是的。」
「可是太快了──感覺、感覺就像──」
「像是騙人的。我知道。」小聲。「我知道。」
詹妮亞哽咽。2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KEK97kvh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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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識的某個人死了。在這一天突然消失了。
昨天你們的對話一如往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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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安。今天的課程有什麼問題嗎。是的。嗯。噢。那個地方的確不太容易了解。我知道。對。喔。原來如此。也許這本書可以解釋你的疑惑。對。用這個式子。對。你聽過瑪麗喬安娜嗎。她的論點對於這方面有很詳盡的解釋。是的。當然。你可以拿去參考看看。不不不。怎麼會呢。熱心學習是很好的事。噢。不不。不要這麼說。收下吧。就拿去看看。當做課外閱讀也是相當好的消遣。當然。這是當然的。哈。真是的。太客氣了。都這麼多年了。我可是你的導師啊。
傻孩子。2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BhNP3lCe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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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事情忽然變得很遙遠。遠得讓你不敢肯定對話的另一方，跟躺在你面前的是不是同一個人。
你想確認。卻再也找不到對照的方式。
你借給他的書，他還沒有讀完。
整理遺物時，你看見了。順手拿起時，從裡面掉出一張卡片，裡面寫的盡是他對你的感謝。
你哭了出來。因為現實好殘酷好悲哀。
不管是你還是他，都還有很多話沒有說出來。2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0DMyWmEU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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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知道。」德米塞特沉聲。「我都知道。」
詹妮亞『哇』的一聲，趴在桌上大哭出來。
月光酒打翻映落一地燦然。2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9BP9GzP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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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黑石深淵的情報。小鬼你的胃口不小。」
「我沒有看不起你們的蛛絲的意思，我很相信它們的品質。」瑞斗微笑。「只可惜我要的不止這個。」
男子仰頭大笑。「好──很好，我喜歡貪心的人。尤其是貪心到連自己有幾兩重都忘記的人，我更是喜歡得不得了！」
「你不用在意我們有幾兩重，你比較需要在意的，應該是我們給的金幣會有多重。」
「非常好！」男子猛地低頭，眼神如狼。「那就讓我見識一下你的誠意！只要可以打動我，」森白的牙齒尖亮。像是在看一頭肥羊。「我跟你保證，我絕對知無不言。」
瑞斗也笑。燦爛的笑。2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4kV4I990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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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法師，他專門牧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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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ijuana. 瑪麗喬安娜。印度大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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