悪巧み~Merry Christmas Mr.Lawrence
No.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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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著靈魂收割者鐮刀,抓緊手中的資料,普拉格對索瑞森深深一鞠躬。
「特地在這種混亂時期的晚餐時間傳我前來,殿下您想必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
一如往常地,他的口氣有些倨傲,又尖酸無比。這正是他在索瑞森面前一貫的模樣。
「關於黑石部族方面,殿下您前兩天也聽見他們的說法了。」翻開帶來的文件夾,他皺眉稟道:「沒有錯。他們現在屈於弱勢,得在先把日用品交易給我們之後,才能從我們這邊拿到軍武。我們之間的交易的確向來都是如此進行的,士兵們的證詞也可以對應這一點。」
「我並沒有懷疑黑石部族。」索瑞森冷聲道:「這次的事情,我相信他們沒有說謊。」
從厚厚的文書資料中抬頭,普拉格望向索瑞森。「……就這點來說,我們派在黑石部族的間諜還沒有傳回明確的消息。」他簡單地說:「如果殿下您是依據以往和他們之間的交易經驗判斷的話──」
「我知道的事情,已經多到足夠讓我做出這個判斷了。」索瑞森道:「是那些聯盟幹的好事。」
普拉格挑眉。「──我很訝異:居然是由您來下這個判斷。」他說:「也許您不希望我多問,但我實在很困惑:到底是什麼事情,讓您認為是還在分神跟我們爭戰的聯盟在背後搞鬼,而不是近在咫尺又急需軍備鞏固實力的黑石部族。」
沉默了一下,索瑞森將已被揉爛的信件遞給旁邊的侍衛。「卡蘭‧巨鎚的運氣不好。」他冷漠地說:「真是諷刺,連燃燒平原上的豺犬都不想碰他們銅鬚部族骯髒的屍體。」2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eAVmeB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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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侍衛手中接過信件,普拉格很快地掃視過信件。當他看見裡頭附上的黑石深淵地形略圖和軍武結構圖時,他的雙眼瞬間瞪大,又立刻敏銳地瞇起。
「──聰明……真的是很聰明的作法。」他低聲道:「光明正大地以俘虜身份待在這裡打探消息,再事先設計要把問題通通推給同樣和自己為敵的黑石部族;而且黑石部族最近失勢,種種理由加起來,我們肯定會派兵攻打他們。等我們兩邊打起來後,他們就靠著裡應外合,藉機坐收漁翁之利……」
「卑鄙小人。」索瑞森憤怒的聲音有點啞:「這些滿腹心機,只敢暗中打擊我們的陰險賊人!」
普拉格並沒有應聲。單手抱著自己攜來的厚重文件,他皺眉看著信紙上的字跡,表情像在苦苦思索什麼複雜的難題。2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J3R8pCIv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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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普拉格?」索瑞森的口氣酸澀又尖刻:「聽見茉艾拉正如你所猜測般可疑,你居然沒有露出勝利的表情?我以為除掉了她這個心腹大患,你應該會很高興才對。」
「我從不會把什麼人視為眼中釘。那不是我衡量事情利弊的標準。」普拉格平靜地回應:「我只是認為……這似乎有點怪異。
我不否認,這整件事情看來是很合理:茉艾拉公主先卸下您的心防,和她分批進來的萊克特再接著迎合您的想法、並趁送菜的時候聯絡上茉艾拉──只要他們計劃得夠詳細,這種聯絡方式確實管用,甚至還用不著實際見面。我們當然也不可能抓到他們會面的時候。」
「所以他才不打算離開酒吧。」索瑞森咬牙道:「不只可以監視你這個情報控管員,還能在你那邊動手腳、再利用送餐的理由自由進出各個地方……」
「在這點上,我的確是疏忽了。」普拉格嘆了口氣。「看來這就是他刻意引起騷動的理由,因為這會逼得我要花心思去處理士兵的問題,而無法全心監視他的行動。要不是因為他做得太過火了,我還真不會認為他有什麼可疑的,只會覺得那是部族裡頭對新進成員的排擠。」
「既然如此,你認為不對的地方在哪裡?」
沉默地望著信,普拉格跫眉苦思。「這封信上所提到的卡蘭‧巨鎚,應該就是當初和茉艾拉公主一同俘虜的囚犯,但我懷疑萊克特是如何和待在監獄中的他聯絡上的。而且這看起來──」
「你的意思是:萊克特沒有嫌疑了?」索瑞森哼了一聲:「認為他們不可信的人是你,現在替他們說話的也是你。普拉格,你到底想怎麼做?」
「問題並不在於『我想怎麼做』,殿下。」普拉格平淡地說:「而在於『怎麼做才是對部族最好的』。」2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CFeqeNTb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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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裡的氣氛瞬時沉重地凝結起來。
低頭望著底下矮小的地精,索瑞森忽然不曉得該說些什麼。
一直以來,他都不喜歡這個地精;不論是他的精明、他的狡詐、他的手腕、他的心思細密──他痛恨對方手中所握有的一切。那都是拉格納羅斯在黑鐵部族內無孔不入的象徵。只要對方存在的一天,黑鐵部族就永遠沒有辦法脫離拉格納羅斯的控制。
但仔細想想,普拉格似乎也從未仗著拉格納羅斯的勢力做過什麼。他的無禮和傲慢,儘管令他恨之入骨,卻也稱不上什麼背叛。更甚者,除去實為拉格納羅斯信徒的這件事,索瑞森得承認:在輔助政事上,普拉格可算是個極為優秀的臣子……2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Wq1k53BY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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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忽然,彷彿完全不曉得方才索瑞森心中的思緒般,普拉格抬起頭。「既然您認定萊克特是間諜,那您是否要立刻處決萊克特?」
「不。」索瑞森沉聲道。「茉艾拉只能待在我的房內,而光憑萊克特一個人,大概不可能把軍械大量走私出去。我要先讓這傢伙認罪,再從他嘴裡『問』出其他同黨的下落。」2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p3U360Es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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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自己也知道:在這種情況下,直接從應該是領導者的人著手,會是最有效的方法。但儘管如此,面對一直伴在他身邊的茉艾拉,他仍然無法親口判下任何殘酷的命令。
軟弱的懦夫。索瑞森悲慘地笑了。2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FngCHigm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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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殿下,」普拉格壓低帽沿。「如果您不介意,我想請您立刻將萊克特帶上來。但不能打草驚蛇,得裝作像是平時傳喚的過程才行。」
索瑞森冷冷地看著地精,地精嘆了口氣:
「現在待在廚房裡監視他的,就只有我的魅魔。」他說:「在這種兩軍交戰的時候,我可不想繼續把這個敵方間諜放在後勤糧倉裡──雖然他目前還沒有行動,但要是他發現自己身份暴露,那我也不曉得他會對我們的大鍋做出什麼事來。」2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icOvt5L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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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拉格的擔憂合情合理。索瑞森立刻傳下了召見瑞斗的命令──依照正常的程序。
而當衣襟上還沾著油漬的瑞斗在門口望見矮小的普拉格時,他原本平緩的腳步不禁一滯,接著才又若無其事地繼續步入殿中。他這絲短暫的遲滯並未躲過索瑞森的目光,他的雙眼剎時憤怒地撐大又瞇細。
「瑞斗‧漢尼拔‧萊克特,」暗示身旁的衛士做好準備,他壓抑地說,「我已經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了。若你現在就把你們聯盟的計劃全盤托出,那我也許可以考慮只是把你收押,而不是立刻就在這裡要了你的命。」
跪在索瑞森面前,瑞斗澈紫的雙眼困惑地眨了幾下。
「請恕我無禮,殿下。」他的聲音一如往常地清亮冷靜──詭詐的人類!索瑞森憤怒地想──而瑞斗對他的憤怒恍若未聞,依舊照著自己以往的步調續道:「但屬下對您的意思不甚明白。依殿下所言,您似乎認定屬下有事欺瞞,但屬下願以性命擔保:在您的面前,屬下絕無任何隱瞞。」
「那在我的背後呢?」飽含惡意地,索瑞森冷笑:「回答我,人類:我曾讓你潛在黑鐵酒吧裡監視普拉格,是嗎?」
微微側首,瑞斗迅速瞟過站在一旁的監視目標。「是。」他答道。
「那麼,關於族內近來的問題,你想必也知道不少內幕消息了?」
「由於此乃瞭解普拉格大人的要件,因此屬下對此的確略知一二。」
「你又變聰明了,人類。」索瑞森輕哼一聲。「那麼,從你這個『外人』的角度來看,你有什麼看法?」
「是。殿下。」瑞斗躬身輕道:「屬下雖對此類事情不甚了解,但仔細想來,我族對軍械及貨物的戒備都該極為嚴密,想從內部偷運物資出去絕非易事。黑石部族想必對此計劃已久,才能達成此等艱鉅任務。
因此同理來說,若想達成這個目標,則他們必得動員不少人力,也定會留下些許跡證。因此屬下認為:我族應該立刻清查所有負責在那段時間內看守倉庫的士兵,確認他們和黑石部族是否有所接觸。
同時,我族也該更加提防黑石部族。在奈法利安敗亡之際,他們竟然還有辦法對我族造成如此打擊,其實力及機心之深皆不可小覷。若不盡早除去,將來必為我族成就大業之壁障。」
「你倒是很肯定這是黑石部族搞的鬼啊,人類?」索瑞森怪異地笑了。「你也知道,黑石部族現在並沒有領導。在這種情況下,你真的覺得他們分得出心力來我們這裡作亂嗎?」
「這正是他們可怕的地方。」瑞斗朗聲道。「雖然屬下並不曉得他們用了什麼方法,但他們肯定早就派有間諜藏在我族,才能實行這個計劃。」
「──的確如此。」索瑞森沉吟道:「是啊,我也覺得我們黑鐵部族裡是有幾個間諜,但他們是不是黑石部族的人,這我倒不敢肯定……」
猛地,他忽然拍了下石椅扶手,厲聲暴喝:
「──別想騙我,人類!同樣的當,我不會再上第二次了!說吧,你在黑鐵部族裡還有多少同黨?我要你立刻把他們的名字通通說出來!」2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ArXOlUR1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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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瑞斗沒有動搖,一點都沒有。他的態度一如往常地冷靜,回望索瑞森的紫眼裡亦無半分畏懼,反倒有點困惑及驚訝。
「殿下。」他說。「請恕我無禮。屬下絕非是想指責您、或是對您的判斷有所疑慮;但屬下對殿下絕無二心,自然也不會做出任何有損部族利益之事。屬下實在不能明白:為何殿下您會對屬下有所誤解?」
「別裝模作樣了,該死的東西!我知道你是聯盟派來的間諜!」索瑞森怒吼:「你和茉艾拉早就計劃好,要讓我卸下對聯盟的心防,先從內部削弱我們之後,再藉著掃平黑石部族的機會,回頭過來攻打我們黑鐵部族。
──要是當初,我真的聽了你的建議,派你出去和聯盟軍隊對談,你八成會在我的眼皮底下、光明正大的把我們內部的機密通通告訴對方!好讓聯盟軍隊能輕鬆把我們輾平,是嗎?而且還是用你偷運出去的軍械──無恥的東西!」
深吸一口氣,他用力咬牙鎮定情緒。
「……當然了,人類──某些程度上,我得稱讚你。」
放緩自己的聲音,他輕輕地說:
「我得承認:你們的計劃的確周詳得讓我驚訝。若不是因為你是聯盟的人,我還真的很欣賞你的膽識。
所以,這也是我對你的最後一點耐性了。說吧,你們派在黑石深淵裡的人還有多少?是用什麼方法把東西運出去的?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在這種時候,什麼選擇才是對『你自己』最有利的。」2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zrXlekf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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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對這句話做出明顯反應,瑞斗藏在長袍底下的手握拳又張開。觀察著對方的表情,索瑞森忽然微笑起來。俯身傾向面前的人類,他輕聲道:
「我還記得我們第二次會面的情形。」他說:「知道嗎,孩子?你的演技精湛得讓我讚嘆……
坐在這個位子上,我看過很多像你這樣的間諜。你們永遠都有逃離自己城邦的理由,想盡各種藉口要混進我們黑鐵部族。在你之前,有無數的人在我面前表現出他們對自己國家曾經有過的忠誠和情非得已的背叛。但這一開始就註定了我會對他們有所猜忌。因為若事實真是如此,那表示不管你再怎麼忠心,你總有一天還是會背叛自己曾有的誓言。
但你不一樣,孩子,你和那些人全然不同。
你告訴我:你從一開始就恨著你的國家,而在我的面前你毫不掩飾這點。這也是我為什麼會特別信賴你、以致於掉進了你的陷阱,因為你毫無矯飾,對自己的欲望很誠實。那份情緒絕不只是假裝,孩子……你的確急切地想保全自己的性命──你想繼續活下去。」2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y9DgVGJe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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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索瑞森面前,瑞斗沒有講話。陰影裡,普拉格看著瑞斗的側臉,不發一語。不論彼此基於什麼理由或是什麼立場,他們兩人都知道:在這件事上,索瑞森並沒有誤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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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被說動了,萊克特。
普拉格瞇起眼來。從頭到尾,他最擔心也最不擔心的、就是瑞斗這份目空一切的高傲。將雙手背過身後,他短小的手指間浮現一團紫光:
──對,萊克特,你的確很愛自己。但正因為如此,你才更該知道自己要做什麼選擇。是啊,你當然不想死了,萊克特。但我太清楚你的個性了,孩子──你雖然不想死,但你也絕不會讓自己在這地方終老一生……2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CZAQgBxq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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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您原諒,殿下。」對著索瑞森,瑞斗深深一揖:「但關於您對屬下的誤解,屬下實在深感遺憾。」
低著頭,他沉默地閉上眼。
一邊是自由,一邊是生命,而他知道自己剛剛做出了選擇。因為他是如此貪心,對自己的欲望永遠誠實。2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N8YQUkWF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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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瞪著面前的少年,索瑞森冷漠地說:「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把他押下去!」
「──不,殿下!」
沒等侍衛有所動作,瑞斗立刻出聲道:
「殿下,請您原諒屬下此等失禮行為。但屬下方才並非認罪,自認仍為您忠誠的臣屬!雖然屬下心知:殿下您絕非昏昧之君,凡事您自有定奪。但即使是目光精準的魚鷹,也可能錯認湖面躍動的光影為游魚。殿下心思雖然細密,但只怕百密仍有一疏──屬下對殿下絕無任何反叛之意,懇請殿下詳加思量。」
「說得很好聽,人類。聽你的意思,要是我隨便讓人把你關進牢裡,反而顯得我很昏昧了?」望望自己身邊的衛士,他冷笑:「在其他黑鐵部族的成員面前講這些話,你的確很懂得怎麼挑弄人心。」
「屬下只是相信:殿下您的判斷必然其來有自,」瞄過旁邊的普拉格,瑞斗微微一笑。「而不該是被小人操弄所致。」2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cz5hkxm2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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瞇著眼,普拉格對瑞斗的話沒有反應。他背在身後的手,上頭的紫光早已隱去。
索瑞森不屑地哼了一聲。
「把那封信拿給他看看,普拉格。」他扭曲地一笑:「你們大概沒料到:你們那些自以為偉大的山丘之王,其實連幾條燃燒平原上的豺犬都對付不了吧?」2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xTeWwBiw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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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信件,瑞斗平靜地閱讀信上的字句。當他看見裡面的情報時,他的眉頭略略皺起,隨即笑了起來:
「請您原諒,殿下。」望向索瑞森,他說:「雖然對於茉艾拉公主潛於我族之內的事情,屬下感到萬分驚訝,但若您是根據這封信的內容,進而判定我族內仍潛有其他間諜,則對於殿下您在懷疑對象上的決策,屬下深表遺憾。」
「這麼說來,你不知道茉艾拉在這裡了?」索瑞森問道。
「屬下對此一無所知。」
「而且你不能接受我懷疑你就是她的同夥?」
「請諒我駑鈍。屬下實難明白:殿下何以認定屬下便是她的同黨?」
「根據守衛報告,你曾經基於不明原因,擅自接近我的寢殿,那可不是你該去的地方。而你在監獄那裡也走動過不少次,要聯絡上卡蘭‧巨鎚,對你來說並不困難。你的這些行動都是有紀錄的,人類──我對人的觀察期拉得一向很長,你的行蹤一直都在我的掌握裡。」
「既然如此,殿下您應該更加清楚:除了擔負您交代的任務外,屬下在部族內也同時負責廚房的內勤工作。為免除守衛人力的多餘浪費,到監獄送餐亦屬我份內之事,屬下會在那裡出現,自當合情合理。」
「那你在內室寢殿外窺探的事情又怎麼說?」
「說來慚愧。雖然當時屬下入族已有月餘,但對於我族內部事務,屬下仍未臻熟。所以屬下便要求自己:要利用閒暇時間多加瞭解我族內部情形。因此,屬下當時只是想瞭解我們黑石深淵的結構,誤闖禁區實屬意外。
同時,這也正是當時屬下會向您隱瞞這件事的原因。因為,若屬下那時承認了這件事,則您當下必會認為我別有居心,這對當時打算與聯盟結盟的您而言,只會成為削弱您意志的阻力。而以我族而言,與他族結盟實屬必要。因此權衡輕重之下,屬下斗膽,在這件事上擅自替您做了決定。
但如今看來,屬下決定確實過於草率。若非當時屬下向您隱瞞此事,您現在也不會對屬下有所懷疑。因此,身為您忠誠的臣民,屬下願意自請處份。」
「我一直認為你是聰明人,人類。」索瑞森冷聲道:「你以為『意外』就能解釋一切?」
「『意外』雖不能解釋一切,但『意外』也有可能是事實。」瑞斗揖身道:「既然殿下您想知道的是事實,那您就不該被某些不必要的偏見遮蔽自己的目光。
屬下原為聯盟成員,且亦從未隱瞞這點。因此,即使屬下再怎麼光明正大,看在某些部族成員眼裡,屬下仍是個可疑份子。且自屬下加入黑鐵部族至今,也只有發生過那次『意外』,且現場看來亦無其他證據,能夠證明屬下曾經侵入您的寢殿過。若單憑那次誤闖禁區,便認定屬下對您存有反叛之心,似乎略嫌輕率。
自然,屬下並非是想質疑殿下的判斷力。但對其餘心存定見的部族成員來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呢?對於這點,相信殿下您自有奪斷。」
「──夠了,你別再狡辯了,人類。告訴你,我收集到的證據可不只這樣!」
痛苦地咬緊牙關,索瑞森的聲音忽然有些顫抖:
「因為你──你和茉艾拉曾經見面會談過!我知道這件事!」2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MbojKKti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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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痛苦幹嘛,抓姦在床啊你?面對索瑞森的痛苦,瑞斗只是在心底冷笑。
「請恕我無禮,殿下。」
但他不動聲色。看著黑石深淵之長的痛苦,他只是露出迷惑的表情,彷彿他全然無法理解對方心中深切的沉痛:
「但屬下是方才才知曉茉艾拉公主潛於我族之內,因此對於您的指控,屬下實在──」
「她知道你的事情,人類!」索瑞森怒吼:「她知道你在黑石深淵裡的情況,而這些事情連我都不曉得!」
「請您息怒,殿下。」瑞斗沉著地說:「雖然屬下並不清楚實情,但即使茉艾拉公主確實知道我在黑石深淵的情形,也不能保證屬下便和她有所牽扯。既然殿下您已肯定茉艾拉公主是潛於我族的間諜,那麼關於她透露給您的情報,殿下您也該要更加審慎。
雖然這句話由支持和聯盟結盟的我來說,聽來是有點諷刺;但若銅鬚部族如此狡詐,連王族成員都能派來做為間諜,那麼對於他們所說的話,殿下您自當多加思量。」
「她沒有說謊,」索瑞森大吼:「告訴你,人類!她那時──」他的聲音突然剎住。和茉艾拉之間曾有過的所有回憶剎時狂熱地蜂擁而上。2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s59AIe3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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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緊自己的牙齒,在悶熱的帝王之座裡,索瑞森忽然覺得自己的每個字都像是硬生生從毛孔中擠出的鮮血。錯誤的判斷與信任讓他痛心彷彿鮮血奔騰在錯誤的管線,最終哀鳴著隨著汗水刺痛地自毛孔滲出。
他是如此痛苦。而且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痛苦。2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vBmm6br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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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流著同樣的鮮血,達格蘭。』她說。『你要曉得:事實上,黑石深淵看起來,就和鐵爐堡一樣美麗──』2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a1z327W4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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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艾拉!他想大吼她的名字,悲傷且憤怒:茉艾拉!茉艾拉!
「──在那種時候,她……」
緊捏著石椅扶手,索瑞森的雙眼痛苦地瞇起又睜開:
「不,你不懂,她──在那種時候,不可能,她不可能說謊,她──我和她──」
悲痛。哀傷。憂鬱。憤怒。
他深深吸氣,像是要把所有流露在外的情緒收起。啊,黑石深淵的空氣總是如此乾澀,乾燥悶熱彷彿外頭毫無生機的枯紅大地。
「她──她沒有騙我,」苦澀地,他說。「在那種時候,她不會……」2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YRZlAwWx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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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恕我愚駑,殿下。但屬下實在不能明白您話中的意思。」
而看著索瑞森的掙扎,瑞斗只是笑。
帶著迷惑的表情,他微笑。淺淺淡淡又毫不在乎彷如對方的痛苦對他而言只是晚餐時閒聊用的調味料:
「──也許您會震怒於屬下的大膽,但是,殿下──『那種時候』指的是什麼時候呢?」2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fPEJsgcN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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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對於矮人間的纏綿情事,瑞斗根本毫無興趣,但他就是不想放鬆。畢竟,光是看見索瑞森同時在現實中殘酷的背叛及過往的美好回憶中反覆翻轉,他就感到莫名地愉快──當然他也不否認,這絕大部份是為了報復對方的折磨、以及這幾個月以來,他那些逼不得已的低聲下氣。
但同時,他也同樣不否認:他的確很享受對方的痛苦。因為包括索瑞森在內,每當他見到他人痛苦至極的激烈情緒時,他總會不由自主地想笑──
──嘲諷。荒謬。愚蠢。無法理解。
不論是基於什麼理由,光是看見別人因為自己的幾句話而痛苦不堪,他就愉悅得要死。他就開心得要命。
「屬下斗膽,但是,『那種時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殿下?」
清亮而高亢,純真且困惑,睜著能夠洞悉一切的深邃紫眼,他說:
「到底是什麼理由,讓您會如此相信一個間諜?為什麼,您會認為像茉艾拉公主這種間諜,是不會欺騙您的呢?依您所言,她不過是個間諜啊,殿下。您為什麼會如此相信她呢?而您又是為了什麼,而對她付出您滿心的信任呢──?」
索瑞森無法言語,對茉艾拉的滿心愛戀隨著回憶不斷湧上,在現實中隨著她的背叛刺穿了他的胸口。
瑞斗微笑。
對。見縫插針永遠是他的本能,而他一向就愛踩別人的痛處──2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sFps5yM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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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彷彿是貫穿灼熱地獄的一根寒針,捏著自己的尖嗓,普拉格出聲道:
「您不需要解釋這些事,殿下。」冷漠地,他說。2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VkWkTWx5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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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如此冷淡,精準地戳穿了索瑞森翻湧的熱烈情緒。索瑞森登時清醒過來。
「……對,沒錯,普拉格。」喘息著,他沙啞地說:「確實如此。」
側首,瑞斗冷眼望向普拉格,而背著鐮刀的普拉格也冰冷地回望。
「──真有趣,萊克特先生。」尖著嗓子,他說。「既然你自許為殿下忠誠的臣民,而且又曾經擔任過暴風城的外交使節;那你就應當瞭解:身為臣子,是不該質詢君主的私事的。」
「您說得是,普拉格大人。」瑞斗輕輕點了個頭,又轉頭看向索瑞森。「請您原諒屬下方才失禮的舉動,殿下。但望您瞭解:屬下只是急於洗清自己的嫌疑,才會一時失態。這點還請您明察。」
「──如果你的確不是間諜,那要洗清嫌疑當然很容易。」
從胸中呼出一口氣,索瑞森很快地使自己重新平靜下來。
「我沒有必要向你說明太多,人類。」他說。「但茉艾拉確實知道些我不知道的事情,而那些事情就和你有關──這就是你可疑的地方,人類。你和她之間,有著我所不知道的聯繫。光憑這點,就足以認定你有嫌疑。」
「請您原諒我的無禮,殿下。」
將先前無意中流露出的愉悅收起,瑞斗有禮地答道:
「但如此聽來,殿下您其實並無屬下和茉艾拉公主會談的證據。雖然她知道一些關於我的事情,但在黑石深淵裡,屬下從不遮遮掩掩。只要稍加打聽,任何人都能知悉關於屬下這個在酒吧工作的人的事情。因此,這也很有可能是敵方間諜的障眼法,試圖用假情報混亂您的判斷。
而且,雖然這樣聽來,茉艾拉公主確實是潛於我族之內無誤。但對於您用來作為推測依據的這封信件──請恕我直言,殿下。但對於這封信的真實性,屬下抱持高度的懷疑。」
「這封信是巡邏隊從燃燒平原上找到的,連同卡蘭‧巨鎚的屍體。」索瑞森皺眉道:「你曾是聯盟使節,應該看得出來:那上面的蠟封是銅鬚皇室特有的印記。而裡面附上的,全都是我們黑鐵部族的真實情報。」
「身為黑鐵部族的一員,屬下並未懷疑這些情報的價值。但對於信件內容的真實性,屬下深感疑惑。」
「若你想說這是被人假造的信件,那你就錯了。」索瑞森冷冷地說:「我很確定這是茉艾拉的字跡。」
「既然如此,那這封信件就更有問題,殿下。」對著索瑞森,瑞斗微笑:「您也知道,卡蘭‧巨鎚是囚於我族之內的重刑犯。既然信上已經註明送信的信使是他,那麼這表示:不管他是借助何人之力,卡蘭‧巨鎚都應當已經成功逃獄。
但直到昨天為止,屬下都還曾送餐到卡蘭‧巨鎚的牢房去過。而今天早上,屬下前去收取餐盤時,上頭的餐點也有食用過的跡象。因此,雖然屬下並不清楚巡邏隊是在哪邊發現了這封信。但對於那具屍體的真實身份為誰,屬下認為仍有查證的必要。」2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iZWQ6GRnj
索瑞森皺起眉頭:「──你是說:那具屍體,可能不是信上所寫的卡蘭‧巨鎚?」
「是。」瑞斗躬身道:「依現況推測,若那具屍體真是卡蘭‧巨鎚,則他勢必得在昨晚趁夜自獄中逃出、且成功躲過族內眾多守衛的耳目。況且,我族現正與聯盟軍隊交戰,這更增添了這件事的困難度。
若這具屍體是前幾天發現的,那就更可疑了。因為屬下能夠肯定:直到昨天晚上,卡蘭‧巨鎚都還囚於獄中。而燃燒平原上也有不少食腐生物。面對一具枯骨,殿下如何能夠肯定:他就是卡蘭‧巨鎚呢?若這個人不是卡蘭‧巨鎚,則這封信又有何真實性可言呢?」
沉吟一下,索瑞森望向普拉格。
「──負責部族內餐點分送的人是你,普拉格。」他問。「卡蘭‧巨鎚那間牢房的食物分送情況正常嗎?」
「我明白您的意思,殿下。」普拉格嘆了口氣。「但就這點而言,萊克特說的確實沒錯。為了節省糧食花耗,只要囚犯一死,守衛就會立刻通知我。而這陣子以來,我並沒有接到這類消息,這表示卡蘭‧巨鎚在監獄裡活得不錯,至少他還能吞下我們送去的每頓飯。」2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ZVEKRUat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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皺起眉頭,索瑞森開始仔細思索瑞斗所說的話:的確,當時送回來的屍體殘缺不全,除了勉強能分辨出是銅鬚部族的矮人以外,這具屍首的真實身份,就只能用信件內容來判斷。
這麼說來,假如茉艾拉真的如此心機深沉,想在運送機密時附上一些假情報來擾亂他的判斷──沒錯,她是個聰明又大膽、甚至願意犧牲自己以換取情報的女人。所以她若真的這麼做了,那倒也不是不可能……2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tD5fUH8E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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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夠了!別再拿那些謊話欺騙我了,人類!」
用力揮手,索瑞森憤憤地說。
「你的說法是很有道理,但要查證這件事情很簡單,人類!只要打開牢門,我立刻就能確認那個銅鬚雜種是不是真的逃獄了!而且搞不好,你根本就在裡頭安插了另一個人──你常去監獄送餐,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用力咬緊牙關,他憤恨地說:
「我不會再被你欺騙了,卑鄙的人類!都到這種時候了,還想繼續隱瞞你們的詭計──該死的,你們這些聯盟的雜種……」
「請您息怒,殿下。」
彷彿是個面對自己無理取鬧的嬰孩的父親,瑞斗淡淡地嘆了口氣:
「的確,也許事實真是如此,獄中之人確實並非卡蘭‧巨鎚。但即使如此,殿下您又怎麼能肯定:屬下就是那個暗中放走他的間諜呢?
假設屬下確實如您所說,是將獄中囚犯偷天換日的幕後黑手,則這就表示:屬下得帶著卡蘭‧巨鎚繞過監獄嚴密的守衛,同時還要安排另一個人進駐他原本的牢房。這不只得撬開監牢的重重門鎖,更需要高明的潛行技巧。對屬下區區一名法師而言,這並不是件簡單的事。
很明顯,若屬下真的冒險這麼做了,則殿下您派來監視我的人,應當能立刻發現屬下行跡可疑。但依屬下猜測,殿下您應該沒有發現屬下有這類行動才是。
請恕我無禮,殿下。也許此刻在您聽來,您會認為:屬下不過是在狡辯,而監視我的人也可能出錯。但事實上,屬下所言皆無虛假,句句屬實,有所依據。而且,殿下您派來監視我的人,理當是您能信得過的臣子。倘若殿下您連他們呈上的報告都無法相信,則殿下您又是依據什麼來懷疑在下的呢?」2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pktwzBp5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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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著瑞斗從容的態度,索瑞森感到憤怒不已:
對,根據那些報告,這個人類的確沒有被紀錄到這些行動。雖然監視紀錄並沒有涵蓋這個人類每分每秒的行動,但就算他想以此指證對方行跡可疑,大概也會被這傢伙巧妙地用各種藉口掩飾過去。
──狡猾的傢伙!憤恨地瞪著瑞斗,索瑞森咬牙。如果可以,他還真想立刻一聲令下,就讓身旁的侍衛把他拖下去扔進外頭的岩漿裡!但事實上他根本不能這麼做,因為這傢伙說的理由全都合情合理!他的確沒有任何直接的證據,能夠證明這傢伙是個間諜!
啊,泰坦在上,願祂毀滅這群可恨的雜種!緊緊抓著石椅扶手,索瑞森恨恨地想:該死的聯盟……卑鄙、陰險、又詭計多端!而他,身為黑鐵部族的領導,竟然被這些傢伙玩弄於股掌之間,卻又苦無辦法好揭穿他們的真面目──2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LvEH1yJO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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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想知道,殿下為什麼會懷疑你嗎,萊克特先生?」
站在陰影裡,普拉格忽然冷冷地出聲道:
「你是個聰明又大膽的孩子,萊克特先生。其實,如果你願意坦白供出我們想要的情報,那看在你這份機靈上,我會考慮重新招降你。畢竟你該知道:暴風城能給你的東西,我們這裡一樣給得起。只不過,可惜了……」
望著瑞斗,他半是惋惜、半是憐憫地嘆了口氣:
「依現在看來,我只能讓你知道:暴風城不敢做的事情,我們這裡一樣做得出來。」
他的目光冷冽如冰,彷彿立刻就要把跪在殿中的瑞斗凍結在地。2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DsidiMfL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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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明白,普拉格大人。」
瞇起眼,瑞斗輕聲道:
「聽您的意思,您似乎認為我方才所言並不合理。這顯然也是在質疑殿下的判斷力。自然,我絕非有意挑撥您與殿下間的信賴,但您身為殿下『忠誠』的臣子,在做出此等批評時,是否更該謹慎自己的發言?」
「言語不能表達一個人的忠誠,行為才是用以判斷的依據。」普拉格平淡地說:「我一直都在觀察你,萊克特先生。從你的行為看來,我實在不覺得你有心加入我們黑鐵部族。但更重要的是,你的話雖然很動聽,但打從你成為我們的俘虜開始,你就從沒對我們說過半句實話。」
「相當沉重的指控,普拉格大人。」瑞斗冷笑。「請您原諒我的失禮,但如果可以,請您告訴我:我剛才所說的話,到底有哪邊不合情理,導致您會對我產生如此誤解?」
「我說過了,萊克特先生:行為才是判斷的依據。」
看著瑞斗,普拉格的臉上忽然浮現一絲冷漠的微笑。
「對你而言,萊克特先生:」他說。「『忠誠不過是虛幻的東西,不可能拿在手上讓人驗證』──你錯了,萊克特先生,大錯特錯……」
他的聲音尖細銳利,飽含惡意地戳弄穿刺正如他背後那把彎鐮的冷光。
望著普拉格陰影中的森然目光,跪在悶熱無風的殿間,瑞斗忽然渾身一冷,頭皮慢慢麻起,往下延伸到髓脊。
普拉格滿意地笑了。2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BJInbFBO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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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你保證,萊克特先生:忠實絕不是什麼虛幻的東西。」他說:「因為只要你想,你就能夠用實際行動證明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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