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記:
1. 野獸沒啃屍體。異常氣味。
2. 夜刃豹二 → 聯盟?移動手段減少。
3. 座騎消失。血跡。死亡?野獸?帶走?
4. 凡娜莎怎麼惹上那群人的?夜精靈怎麼惹上那群人的?
5. 所以到底幹嘛有重武器還用劍砍手腳?為什麼?
6. 目的?用處?
7. 不同人?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RP8tiF7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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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隨手寫下的潦草筆記,被貼在奧斯用來標記搜查進度的森林地圖上。
在地圖旁邊,擺的是成堆成疊剛解譯到一半的夜精靈機密文件,還有攤在旁邊的手寫密碼對照表。
將手臂壓在還沒完成的密碼對照表上,奧斯靠在桌邊,單手托著下巴,雙腳交叉,正坐在椅子上打盹。他的腿上攤著本用達納蘇斯語寫成的夜精靈神話,另一隻手輕柔地壓著書頁邊緣,像是個對世界充滿好奇心的幼童,明明還想多玩一陣子,對所有事物都貪戀不已,卻終究撐不住濃濃睡意與沉重的眼皮,終於在夜晚到來時,體力不支地沉沉睡去。
梣谷的涼風透過縫隙,輕輕吹進帳篷裡,將他身後的部落旌旗微微吹起。桌面上的文件隱然掀動。
但奧斯並沒有反應。宛如沒有任何人或任何事物能驚動他般,在帶著松木清香的風中,他只是沉睡,彷彿他終於再次回到那塊他早該長眠的墓土裡,連他那張乾枯凹陷的死白臉頰,還有總是尖酸刻薄的單薄嘴角,都隱約浮出了一抹難得的寧靜。
平穩。淡然。停滯。靜止。安寧。涼風徐徐,卻不再呼吸。不需要任何空氣。
傳令兵拉開帳篷,小心翼翼地探頭朝裡頭望了一眼。
「奧斯先生。」用極度謹慎的聲音,傳令兵輕聲說:「有發現了。」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315iMbeq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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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緩緩睜眼。而他灰白混濁的眼裡映不出任何事物,彷彿他至今仍埋在那座墳墓,觸目所及盡是死亡的髒汙。
直到他起身拉開帳棚,走到外頭讓燦爛的金色陽光照到他身上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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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燦金光芒是如此炙烈,鮮明得像是當年他在希爾斯布萊恩丘陵看見的那雙眼睛。
如此空洞,如此絕望,卻深刻無比,直接了當,彷彿能徹底撕裂他腐朽的胸膛,瞬間貫穿他靜止的心臟。
然後,滾燙的鮮血會汨汨而下。跟他活著的時候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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悪巧み~Merry Christmas Mr.Lawrence
No.63
Do Undeads Dream of Some Living 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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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在篝火旁,數名士兵正在處理大鍋內的食材。其中一名撈了碗湯,遞給剛從廢村中搜查回來的同伴。他的獸人同伴接過湯碗,剛想坐下休息一陣,抬頭便看見奧斯正盯著他。
「所以?」不死族牧師平淡地問:「發現是什麼?」
獸人獵人驚地跳起,險些打翻手上的湯。奧斯退後一步。「端好。」
「是!」獵人答應道:「我們清過村子,確定裡面就是群墮落熊怪跟一些發瘋的梟獸,除此之外沒有別的。不過倒是在一間屋子裡找到了幾本破書跟舊文件。看起來放在那邊有段日子了,應當跟我們要找的對象沒有關係。」
他將書跟文件雙手遞給奧斯。奧斯看看書皮封面,又翻了下文件。
「又是暮光之錘那群白癡。」他說:「當然了,那群傢伙……任何腐化跟墮落都想來湊個熱鬧。不意外。所以?搜查發現就是沒有發現?」
「不,當然不是!」奧斯瞪著他混濁的死白雙眼。獸人手裡的湯碗微微顫動。「我──我們在那間屋子附近發現了蹄印,還有一些野營的痕跡。追蹤組目前正在確認去向,很快就會有消息了。」
「哦,所以他們已經確定那是我們要找的人了?」
獸人戰士遲疑一下。奧斯「嘖」了一聲。
「你們應該知道,能在梣谷裡亂跑的,不只我們的目標吧?」他揚起手上的破書。「連暮光之錘的白癡都曾把那當據點了,那邊可不是什麼行家才知道的私房景點──我聽說,你們的大酋長索爾以前當過人類的馬伕,這也難怪你們光看見幾個蹄印,就認為值得跑來向我邀功了。」
獸人戰士原本緊張的臉色沉了下來,連他身後的同伴都忍不住露出怒意。
然而奧斯並不在乎。
「沒有更多確定情報前別來找我。」揣著破書,他揚起手上的文件,冷冷地說:「如果你們連垃圾跟線索都分不出來,那我建議你們快點投到對面陣營去。有你們這群蠢蛋的協助,聯盟的落敗肯定是指日可待。」
說完,他轉身就走,完全不把士兵們的憤怒放在眼裡,甚至根本沒有注意到這點。
那些情緒根本不值一提。半點在乎的價值都沒有。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791s6j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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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走回帳篷。姆夏已經在裏頭翻看他的筆記。
「去跟那群士兵講。」看見牛頭人薩滿抬頭的表情,奧斯手一揮,直接阻止對方發言。「妳可以用妳準備推薦給我的溫柔口氣跟客氣態度,把他們的愚蠢詳細解釋給他們聽。」
姆夏搖頭,把原本要推薦給被遺忘者牧師的溫柔口氣與客氣態度省下來。
「碎木崗哨跟戰歌伐木場都確認過了,兩邊都說沒有類似事件發生過。」她直接切入正題,「石爪山跟貧瘠之地那邊,修珀黛爾還在聯絡,大概再一個禮拜就能得到確切消息了。」
「哦,這倒是有點意思。」奧斯拉過地圖,看著上面的標記。「這下兇手是有意挑我們開刀的可能性增加了──不過他們連聯盟都下手了,這可有點稀奇。梣谷這裡的第三方勢力,應該都被清得差不多了才對。」
「我也覺得這不對勁。雖然這麼一來,我們向上面爭取資源的籌碼能更多一點,但要確定凶手身分就更難了。」
「至少現在看來,對方多半是聯盟陣營沒錯。」
牧師點著地圖上的紅點。那是他們發現夜刃豹屍體的地方。靠著箭矢上頭的暗記,他們確認了那是小寇的箭。
「能在那裏跟小寇她們起衝突的,除了那兩個夜精靈外,只有我們的目標。」他說:「但那兩個夜精靈可沒有弄到夜刃豹的機會。」
「夜刃豹的買賣是能被追蹤的。照這樣看來,聯盟那或許能找到點線索。」姆夏苦惱地搔搔頭。「如果是一般狀況,還有機會藉由中立的塞納里奧議會或陶土議會向夜精靈請求協助,確認聯盟那裏有沒有類似事件。但……」
「但我們總不能告訴他們:我們是在追殺夜精靈時,發生了這種事。更不可能告訴他們,那兩個夜精靈的大半部分,都已經進了我們士兵的肚子。」奧斯慢吞吞地說:「算了吧。憑我們這種軍隊身分,要撈過界當偵探本來就有困難。認命點自立自強吧。」
他拿起桌上的沙拉開始啃,咬了幾口胡蘿蔔棒後,將碗推到姆夏面前。牛頭人看看裡面裝著的涼拌夜精靈耳朵絲,默默將碗推回去了。
「比起這個,我更擔心對方會不會根本連這點都料到了。」叼著胡蘿蔔棒,奧斯提起羽毛筆在地圖上寫字。「假若那群傢伙早就明白,憑我們的身分不可能向中立組織求援,才如此肆無忌憚,那他們的心計實在可怕──不只確保我們兩邊資訊都不足,甚至還利用了雙方因陣營對立而無法合作的因素。
若對方真連這都想到了,那他們肯定對部落與聯盟之間這種明明彼此對立,卻又經常得攜手對抗外敵的矛盾關係非常了解。但在我印象中,我還不記得有哪個第三方勢力,能這麼精準地利用這點的。嘖嘖,我可真是對他們越來越好奇了……」
姆夏的褐眼皺了起來。「你的口氣完全不像是在提醒我們要多加小心。」
「原來我還有提醒的必要?哦──對。」牧師諷刺地說:「考慮到我們底下全是群連暮光之錘都比不上的蠢蛋,我好像還真的很有必要這麼做呢。」
「你明白我想說什麼,奧斯。」牛頭人薩滿沉下聲音。「我知道你不是有意,但你最好在士兵面前,把你的開心收斂一點。」
奧斯從地圖中抬頭。「……我看起來很開心嗎?」
牛頭人憤怒地瞪大眼。被遺忘者看著她的表情,緩緩點頭。
「沒錯……被妳這麼一提醒,我目前確實是非常開心。」他自言自語道:「難怪我近來食欲不錯,連覺都睡得著了。我還以為是哪個實驗藥品出了問題,正在把我復活成活人呢。原來只是因為我很開心啊。」
「我對你們被遺忘者的笑話沒有興趣。」將手中的資料放到桌上,姆夏加重語氣,「你先前的行為太過分了,奧斯。我明白你們被遺忘者跟我們這些活人的感性有點差距,所以我大多時候都對你很容忍。但你也要記得:不是每個士兵都有辦法這麼做的。」
「當然,所以我也對妳特別禮貌,還願意跟妳共享沙拉。」
牛頭人抱起胸。被遺忘者倒到椅子上,乾瘦的手在空中厭倦地擺了擺。
「看來妳是誤會了,親愛的姆夏。」他說:「我就是這樣子。就算被遺忘者這身分有點影響,但那也不是全部──想想邁爾德勒跟丹帝吧。那兩個傢伙跟我一樣滿身屍臭,但我和他們一樣嗎?
我很感謝妳對我的耐心。但妳若想用被遺忘者的身分替我找理由,逼自己接受我的態度,那倒是大可不必。因此若妳想對我發火,就直說無妨。我也可以不用繼續跟妳分享我的沙拉。」
說著,他拿起先前才讀到一半的夜精靈神話,又開始繼續閱讀。姆夏的蹄子在地上憤怒地磨了幾下。
「──那我就照你所說,不特地考慮你被遺忘者的身分,來跟你討論這件事了!」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YIuFtjMq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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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從跟奧斯共事以來,姆夏便一直明白:她不可能真有辦法跟這名被遺忘者牧師徹底交心。而事實上,奧斯本身確實有能力,行事也總以軍隊利益為考量,是相當稱職的士兵。所以雖然姆夏不是很習慣奧斯的個性,但在與奧斯保持距離的同時,她依舊相當敬重他。
但就算如此,有些底線,是無論如何都不該跨過去的。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rMAy4eF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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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你不在乎小寇她們的死,可是其他人在乎!」
用力搶下奧斯手上的書,牛頭人的巨眼直勾勾瞪向被遺忘者。
「我就跟你說清楚了,奧斯提:我不會期望你也跟我,或其他人一樣在乎。但既然你是我們的參謀,那你至少要做到能讓士兵信任你。你應該非常清楚:若士兵不信任你,那在實際作戰時,會造成什麼影響。
你不在乎,我也沒辦法。但你起碼要努力讓自己表現得像是我們的同伴!」
奧斯沒回話,只從乾裂的嘴裡發出意義不明的「呃呃呃──啊啊啊──」長聲,混濁的死魚眼緊盯著書本,努力伸長雙手想把書拿回來。
姆夏將書高舉過頭,居高臨下瞪著牧師。牧師撇下嘴角。
「──是啊,活人的規矩就是這樣。我都忘了。」重新倒回椅子上,他諷刺地說:「一個滿臉哀戚,不做正事的人,總是要比那些不多花力氣傷神,卻把每件事都處理妥當的人來得更優秀。」
「優秀跟值不值得信任是兩回事。」姆夏回答。「我們現在的敵人,不也優秀到能讓你開心成這樣嗎?」
「妳能把我與我們的目標相提並列,我深感榮幸。」不死族牧師厭煩地說:「行了,看在妳這麼瞧得起我的份上,我會讓自己和藹可親點的。」
盯著被姆夏舉在空中的書,奧斯伸出手。姆夏勾著金環的鼻孔噴出兩道氣流,將書放到離奧斯最遠的桌邊。奧斯皺起眉頭。「真是充滿童心啊,姆夏小姐?」
「我今天過來,原本就不是為了跟你吵這些事的。」
她放下扛在身後的背包。奧斯坐直身體。姆夏從背包裡掏出數本古籍,還有許多精心整理分冊過的文件。奧斯雙手接過了。
將古籍還有文件分別堆到桌上,不死族牧師開始專注地對照文件上的筆記,跟自己整理到一半的手抄密碼表。姆夏從旁邊拉了張椅子過來,又給自己倒了杯水,邊喝水的同時邊沉澱心緒,讓自己的怒氣平緩下去。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AEkZqFV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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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麗雅負責的部分,目前為止已經告一段落了。」
小心地捧著鋼杯,牛頭人說。
「她跟布拉桑提兩人勢必得有一個留守營地。等她們協調完以後,會直接來和我們會合,明天應當就會到了。丹帝雖然還沒復原,但他非常堅持一定要過來。以他的立場,會這麼堅持也正常,到時你就多注意些吧。」
被遺忘者牧師皺起眉頭,「丹帝那蠢蛋就算了。妳都來了,提麗雅跟布拉桑提還要來一個,妳們現在是要祖賽克被公文淹死?」
「必要的文書工作,我離開前都處理好了。」姆夏說:「營地那邊目前主要是治療跟人員調度。人員調度有修珀黛爾幫忙,上面調派的治療組也趕到了。跟營地比起來,你這邊人手明顯不足,會需要支援的。」
「我這邊缺的,是有腦袋的搜查人員。」
「這也沒辦法。能要到的支援只有治療,有能力的偵查員,都被派去找其他夜精靈營地了──上面的意思很清楚:這邊的事,只是正常戰損。沒有繼續調查的必要。」
「所以上面的人也不蠢嘛。」奧斯在羊皮紙上振筆疾書,「從事實來看,我們的進攻目標已經全滅,指揮官也在後續追蹤中死亡。雖然損傷比預期要大,但以作戰成績來說是相當出色了。一個剛滅了夜精靈營地的部落軍隊,在梣谷受到報復攻擊,沒什麼奇怪的。與其把重心放在這,不如快去統整這回搜集到的情報,把其他夜精靈營地找出來。
如果是我,我只會派少數治療人員來做緊急處置,還能動的則會直接調去協助其他營的下一波行動。這麼比起來,上面居然還願意讓我們在這裡悠悠哉哉地當偵探,已經非常寬容了。」
「所以這裡才需要支援。」牛頭人薩滿撐住額頭,褐眼裡露出一絲疲憊。「我也不怪你對那幾個孩子發火。你對那些新手的不滿,我是理解的。」
「但妳們過來也沒用。我說了,我要的是有腦的搜查人員。『有腦』,跟『搜查人員』。這是兩項條件。」
「在沒有更多支援的情況下,你就將就著用吧。」姆夏冷靜地說:「就像你說的,等我們的傷員大致穩定,整體回復到一定程度後,上級肯定會把我們調去支援其他作戰行動。能追查這件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我們是軍人,待在軍隊的一天,就沒有把資源用在私仇上的權利。上面願意對我們目前的行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是努力爭取來的。我們不能浪費這個機會。」
「藉口。」奧斯說。
「是一部份的理由。」姆夏回答。
奧斯搖頭,帶著副懶得多說的表情,繼續埋首整理密碼表。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sxhTKxuc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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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知道,事情不可能跟先前會議上預想的一樣順利。」
看著攤在桌上的梣谷地圖,姆夏安靜地說。
「但不管現況如何,事實就是:我們沒有人能接受這件事──查查、小寇、凡娜莎、塔其米、邁爾德勒,無論是誰,甚至就算是那兩個夜精靈也一樣。沒有人值得這種死法。」
奧斯頭也不抬。「跟一個死過一次的人討論哪種死法比較優秀,姆夏小姐您可真是好興致。社交力高得驚人啊。」
「如果那種事發生在你身上,我也會這麼說的。」姆夏說:「你也是我的同伴。」
奧斯的手停了下來。姆夏低頭看著鋼杯,杯中水面映出她巨大的褐色雙眼。奧斯又繼續寫字。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yHlmYolN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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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戰爭啊,姆夏。」他淡淡地說。「牛頭人腦袋挺大,腦容量卻好像不怎麼樣啊?」
「因為正確的事情通常很簡單。」姆夏回答:「是錯誤讓我們變得複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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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搖搖頭,羽毛筆的速度絲毫沒有慢下來。
「你們人來得實在太多了。」他平淡地說:「我討厭人多的地方,就先待在這工作了。」
姆夏低著頭,淡淡地笑了。
「謝謝你,奧斯。」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gULCmXp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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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逐漸昏暗。在彷彿連陽光也能被染上碧綠的梣谷中,一天再度過去。
燃起松木製成的火把,在黑暗的森林中,下午剛被奧斯訓斥過的獸人士兵們還在搜索。
確實,他們已經累壞了。自突襲夜精靈營地以來,他們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每天每天都在長官的命令下持續搜索,在這座茂密得像是要掩飾一切,覆住他們賴以為生的美好陽光的陌生森林中不斷工作。
然而,沒有任何人對此不滿。
即使有哪個人倒下去了,其他人也會立刻將他拉起來。
撐起同伴的肩膀,他們緊握火把,在陰暗的森林中持續搜索著,甚至忘記要為自己先前打的那場勝仗歡呼。
而那些原本用以歡慶勝利的美酒,已經全被他們澆在不幸死於爆炸與毒殺攻擊中的戰友墳墓上。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l5t3CDuM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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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亡友的臉,還有他們墳上的新土,這群士兵們持續前進。火把不斷燃起,傳承不息。
黑夜中,他們看向火光照耀的前方。有座傾頹大半的廢棄石屋正靜靜佇立。
而就在石屋後方不遠處,在柴燼跟泥土底下,兩只染血的瑟銀箭頭正沉默地隱藏身形,有如遁入陰影的盜賊。沾著發黑的血跡,它們埋藏在泥灰底下無聲無息,直到某人的手挖開這塊土地。
接著,伴隨著喊叫聲與奔跑聲,珠白的月光自遙遠的天空映下,在瑟銀箭頭的尖端亮出一抹微光。宛如伊露恩正用她優美的手指輕點箭尖,向整個世界無聲地宣告她的意志:
凡月光所及之處,一切秘密,都將無所遁形。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J28ZXicF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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