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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先前經費過於拮据,連第一部殺青時的慶功宴都辦不起,因此在找到新的贊助商之後,會計非常迅速地下達了補辦慶功宴的指示。
「我不是喜歡鋪張的人。」推著眼鏡,還在整理發票的會計冷靜地說。「但我很清楚:如果再不讓大家好好鬧一場,他們多半會直接暴動,造成更大的損害。這是在權衡利弊得失之後,所做出的理性判斷,跟我的私心一點關係都沒有。」
雖然很多劇組成員不怎麼相信會計這句話,但當大家發現:原來慶功宴的食物跟飲料,居然還得先拿來充作38, 39集旅館拍攝的佈景,這兩場戲沒拍成以前不准擅動之後,這點懷疑也全都煙消雲散了。2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P3u3Lle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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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斗對這幾場戲非常滿意。
「廢話啊幹你媽咧我現在超爽的好嗎!」
拿著索瑞森石板的仿製道具當墊布,瑞斗邊嚼芥末捲餅邊說:
「操你知道我之前那三十幾集過得有多痛苦嗎!又是在嘔吐物裡打滾,又是被吊起來拷問,還要在酒吧裡全天候服務那群低能──媽啦等這部戲拍完,老子一定要去申請工傷賠償。操你全家的這根本是生理心理的雙重折磨!」2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VayS1Trq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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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儘管瑞斗沒有明說,但大家其實都知道,他之所以現在會這麼開心,主要還是因為在劇情安排上,他終於有了個可以隨意使喚玩弄的奴隸。這意味著未來在拍攝時,有很多事情,他可以不用自己動手,只要站在旁邊看人亂成一團就行了。
這個安排是瑞斗向編劇強烈要求所爭取來的,編劇本人也對此直承不諱。2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9prfxX1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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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根本不想理他的──拜託,他演歸演,但論起劇本寫作,他懂什麼?」放下咖啡杯,他煩躁地說。「可你們要知道:那傢伙可是從第八集開始,就一直在嚷嚷著『幹術士也過太爽了吧惡魔會不會太好用啊媽啦為什麼老子就沒這種方便好用的奴隸可供使喚啊明明收的演出費都一樣為什麼瑟凡西諾就這麼爽老子就這麼衰』之類的話了喔!」
支著額頭,倚著打字機的編劇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三十集。」他強調。「你聽懂了嗎──整整三十集!他都在跟我抗議、抱怨、質疑、控訴這件事!而且講的時候,還不時要加上他那些起碼有七十種變化格的髒話──來啦我問你:是你的話,你妥不妥協?你妥不妥協啊,嗯?」2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O2VdGweqK
或許是積怨已久的關係,編劇的聲音越來越高,越來越大,越來越氣憤。
「拜託,你以為我喜歡被外行主導專業嗎?但都搞成這樣了,我根本連正常進度都寫不下去,成天光聽他在那邊講幹話就飽了,更別提編修劇本跟重新抓劇情線!你們這些場記就是不明白我們這份工作的辛苦,連這種蠢問題都問得出口……」
由於我確實不懂寫作,而且編劇抱著芝加哥打字機的動作,看起來也真的非常專業,因此主動提起這個話題的我,只好帶著客氣有禮又乖巧的微笑,跪在他面前繼續認真聽下去。2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5Gpt5mON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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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便是這一回的片場日記。而偶爾被編劇手勢帶動的打字機正不時擦過我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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