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kn1BB00Ll
常會有些不長見識的人，在幾杯黃湯下肚後，就開始大肆批評國政。不論是哪個地方都有這種人。他們滿腹牢騷，缺乏膽識，毫無建樹；在平時，他們只敢悶著頭接受每個政策，只有在借酒壯膽後才敢大聲吼出自己對現狀的不滿，接著在清醒過來後尷尬的把所有問題都推到劣質酒精身上。
而那些牢騷無所不包，無所不怨；內容可以從暴風城稅率的調整幅度過大，到大領主伯瓦爾的鬍子不夠光潔有失體面。這些不滿是如此包羅萬象，以致讓人要讚嘆起他們腦袋裡無限的創意，也感嘆起他們居然將只會將如此天份白白浪費在牢騷之上。這世界的專業人才永遠不夠，但問題通常不是出在技術層面。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k9ye4DsVb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pz9Ops3eq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yUTkgacO3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7Ew5GbbR6
在各式各樣的『小老百姓心聲』中，領土問題是一大重點。安逸的生活讓人變得貪婪，過度的保護讓人變得愚昧。人民們聚集在最安全的主城裡，對腦中的現實侃侃而談。他們一輩子沒踏出過艾爾文森林，卻對每個地方的兵力佈置瞭若指掌；似乎那一切都歷歷在目，似乎他們就是掌握兵權的核心人物。
他們總是不斷抱怨著政府的愚昧：
喂，天譴軍團已經被我們趕到外海的北境了，就算是我們位在東西瘟疫之地的領土吧，那邊也早就變成幽暗城和銀月城的勢力範圍了！為什麼那群死腦筋的銀色黎明還老是要從我們這邊調兵過去幫那群該死的部落守城？難道他們不曉得：讓那群傢伙狗咬狗的自相殘殺，才是最有利的作法？（「就是說！」「我們幹嘛要派兵去保護部落的領土啊！」）
像燃燒軍團的惡魔好了。他們主要在哪裡？在海的另一端的卡林多耶！哈，那群滿身是火的傢伙，做威做福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難不成我們還怕他們渡海而來嗎？（「哈哈，瑪達拉斯你說得對！」「給他們一桶水，我看他們還敢不敢過來！」）
為什麼政府會這麼蠢？蠢到不曉得該快點把燃燒平原跟灼熱峽谷的路清出來？那可是離我們最近的威脅耶！整天就只會把兵力調到那種我們一輩子都不會過去的荒郊野外，卻不曉得要快點把我們附近的敵人消滅！廢物！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eSVZALTtk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9hnNy9TML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CyisFr1d7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cUg86nPgP
這些話總能博得酒館裡響亮的掌聲。在交錯的酒杯間，閒話跟怨言是最好的下酒菜。
躲在暴風城雄偉的建築內，他們永遠不會明白：現在跟他們為敵的獸人，其實就是在燃燒軍團影響之下的產物。他們也永遠不會明白：正是因為不斷的補給和支援，天譴軍團的力量才沒有向南延伸。
他們沒辦法瞭解這些災難的環環相扣，也沒辦法瞭解整個世界底下潛埋的危機。再大的災害都比不上家裡的母牛難產，再慘的瘟疫都比不上自己孩子的一個噴涕。除了窩在華美建築的豐厚羽翼之下大放厥詞外，他們再沒有任何動作。
若他們肯舉起自己掛在壁爐上沾滿灰塵的劍，也許現實帶給他們的苦楚就能少個幾分。但除了在桌邊對現況大加撻伐外，他們根本無心去改變任何事物。他們口中令人困擾的敵人們，就這樣緩慢地壯大起來；不論是遠在諾森德的亡靈，還是近臨城下的黑石和黑鐵部族。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PpfZIGack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XZthKs7Xr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5aCKmZxmF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IYrJSLPYJ
而現在，就在這個他們只會在口頭上掛念卻死都不願靠近一步的黑石塔裡，一場嚴肅的對談展開了。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Iy4R5ye6P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ZWG0CLmBZ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k6ay5Sb9B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TJPlip1Zm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eqmsNiMGX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ZaSZt60XB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u3eY1urYP
悪巧み～Merry Christmas Mr.Lawrence
No.14
Fire and Death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w4bvhk2ML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OMNaTiw3I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kK1OUetxM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n72PfAlN8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jViIKrAGP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CzhuV6NiA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WOcX3Hjy3
雷德‧黑手不耐的盯著桌子另一端的普拉格。對方那因為不合尺寸而不住搖晃的帽尖弄得他心煩意亂。
但他不能說些什麼。黑鐵跟黑石是兩個完全不同，毫不相干的族群。黑鐵部族對死亡之翼的力量感到忌憚，黑石部族則對拉格納羅斯保持高度警戒。儘管同樣分享著這塊土地，甚至是這座黑石塔，他們卻說不上有什麼關聯性，彼此間只存在利益交換。
在這個情形下，維持住雙方的友好關係相當重要。既然兩邊都對對方有所顧忌，那麼談話反而更容易展開，關係也更容易建立。畢竟在這種情況下，雙方都懂得不該越雷池一步。與其對近在眼前的人開戰，還不如先聯手起來對付更大的敵人。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7PYtoCyPc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N6BQJua7B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ZMaXlTTY8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XuOHl9QdW
因此，雷德‧黑手很安靜。他是個大酋長，向來直爽而狂妄，忍耐通常不是他的做風。但面對這個『盟友』，他出奇的有耐性。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ZAFI719l6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Y02FwEYih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5IzDMtHBN
「──所以，」他盡量地使自己客氣有禮。「你是想來告訴我：你現在想把我們之前的協議通通當成放屁，然後最好是我能對準你的鼻子來上一拳，好讓大家看清楚：到底誰才是這黑石塔的主人，是嗎？」
普拉格搖頭。這讓他戴在頭頂的帽子顯得更加不穩，搖搖欲墜。
「我可沒有這麼說，雷德先生。」他尖聲尖氣的說。「我只是發現：我們之間交易的貨物數量似乎有點不對勁。為求安全起見，我們最好先暫停一下這種往來，以免日後發生更麻煩的紛爭。」
「放屁！」雷德酋長怨恨的大吼：「你別以為我不曉得你心裡面在想什麼，矮鬼！你是因為覺得咱們黑石部族失勢了，所以想藉機吞掉這裡所有的控制權吧？」
「怎麼會呢？雷德先生，我可以用我房間裡那些珍貴的法術書向你保證：我絕對沒有過這種想法。」停頓一下，普拉格又笑起來。「更何況，雷德先生您說起話來還是一如往常的中氣十足，那可以想見的是：奈法利安大人肯定還是跟往常一樣平安嘛！從這點來看，我還真看不出黑石部族有哪邊失勢了。」
雷德咆哮一聲，猛地從椅子上跳起，雙手紮實地握在自己的雙刀上。
「這麼對客人不太好吧，雷德先生？我是真心誠意想來和黑石部族進行交流的。」普拉格的聲音倒很誠懇。
雷德的嘴裡爆出了一連串聽起來像是獸人語的句子，雖然普拉格聽不懂，但他也知道這不會是什麼好聽的字眼。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aw5YjulpO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imGLnvjOo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Ns9VtKcO4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TuKGlL6mw
但那又怎麼樣？
既然手頭上的優勢抓得這麼穩，就算讓對方在口頭上佔點便宜又怎麼樣？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dVUclY0Cf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ePwTx18a6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IUdtAPYkL
他向來是個現實主義者。沒有實質利益的東西他一向不放在眼裡。
再大的野心都得要腳踏實地一步步來。再高的理想都需要與其相稱的實力。在他看來，做夢不是壞事，但得先掌握現實才有餘力去談夢想。
想到這裡，普拉格忽然為瑞斗惋惜起來。「可惜了。」他說。
「你說什麼，普拉格！」雷德憤怒的叫著。「別瞧不起人，死矮鬼！給我大聲點！」
「我說『可惜了』。」普拉格回答。「雷德酋長，您這種態度讓我很遺憾──您應該要知道，盟友是非常珍貴的資源。尤其是在這種時候。」
臉上的青筋還在跳動，雷德咬牙切齒。「你算是哪門子盟友！」
去他媽那些該死的社交禮儀！雷德毫不客氣地伸手指著普拉格的鼻子：「看到情勢不對就馬上想抽手，甚至妄想要反過來吞併我們！你少跟我講這種場面話了，盟友是這樣當的？」
「正因為我還當黑石部族是可敬的盟友，我才會客客氣氣的坐在這邊跟您講話。我們兩族比鄰而居，要打起來的話，依黑石部族現在的實力和人手，只怕還撐不到一個星期。」普拉格平靜的說。「畢竟你們那群哥布林，當初可不是自己心甘情願來當義工的──」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Yeg9yWlzz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cQ111vVDg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1Trvx5ikp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KJOLmMj7g
雷德再也忍不住了。
抓起腰上的雙劍，他猛地縱身躍起，『磅』地一聲跳上鋪著絲絨的宴客桌，桌上擺著的葡萄酒杯被他帶起的震風掃下地面，摔落滿地的紫紅。
沒有被軟滑的桌巾阻礙，踩著和身形不符的輕靈步伐，他急速衝刺到普拉格面前。反轉扭身，雙劍在空中『嚓』地交錯分開，又挾著餘聲削落普拉格的帽緣。
「──別太過份，矮鬼。」脹紅著臉，他從突出的犬齒間繃出這句話。「我好歹是黑石部族的酋長！」
隨著他語句的尾音，普拉格的帽緣無聲無息地崩下一角，碎布沉默地掉到普拉格的長袍上。帽緣切口完整平滑，沒有半點毛邊，好像它就該是這個形狀似的。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6ILsY0uzF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4ScZTeN1B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ZxGav6DOh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Rz3k4S2J9
「──真有意思，這是我這幾天來第二次聽到這句話了。」
面對這個威脅，普拉格倒是相當鎮靜。
推了推被劍壓削掉幾吋的帽沿，他抬頭望著雷德笑道：「看來我做人似乎真的是不太厚道。」
雷德沒應聲，劍鋒漂亮地貼緊桌面，卻連上面紅絨的桌巾都沒傷著半分。爆突的雙眼帶著血性，把普拉格的臉深深熨在眼球和刀刃的弧面。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uO4lpBNrK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Fge7QtST6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QFDuwZzlT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8tz5boKpb
「──好吧，我想我也不該再考驗雷德先生您的耐性了，還是說您很想讓我這小矮子的血沾上您珍藏的雙刀？」
不待雷德回答，普拉格又笑著接下話：
「不論如何，您對於我們這個終止交易的建議似乎非常不滿意──從您的反應看來，我相信您一定很想要個協商的空間？」
張得猩紅的大眼慢慢收縮起來，危險的內斂只是為了突出更銳利的尖刺。
「您應該要坐下來好好談談，雷德先生。」聲音還是一樣客客氣氣的，像是在招呼酒吧裡的新客人。「更何況，這裡還是您的地盤。」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4wnwkWGs1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ckftXVJY2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l3GkEU4c4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0KzSkgNdz
這句話倒是對了雷德的胃。
畢竟，這等於是承認了雷德依舊是黑石塔的主人，而他只不過是個客人；同時，這句話也是代表著他把掌控氣氛的權力讓給雷德。雖然這句話也是在擠兌雷德的『待客之道』，但比起剛才，這已經友善許多，至少是表明自己沒有敵意。
雷德哼了一聲。矯健地躍下長桌，又步回自己的主位坐下，雙手俐捷的把雙刀『唰』地收回鞘內。
「說！」他命令道。
雖然是命令的語氣，但收刀入鞘的這個動作，也已經表明了他的意思。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iVIAO7vAr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zzjloKajf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vzpRhFjBE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qLywGLV8R
「謝謝您，雷德先生。」
普拉格點頭示意，算是給雷德一個面子。
「那麼，我想就不用再多說什麼客套話了。攤開來說，雷德先生您對我們單方面提出打算中止彼此交易互通的提議感到不滿。這我可以理解，如果是我，我也會覺得不高興。
不過我希望雷德先生您能夠理解：今天我們會提出這個要求，絕對不是基於看不起你們黑石部族，或是認為黑石部族──失禮了，雷德先生──已經在燃燒平原跟灼熱峽谷失勢的這類理由。我可以向您保證，我們並沒有這種想法。」
從外翻的鼻孔中噴了口氣，雷德的臉上盡是不屑。普拉格也沒打算就對方的態度繼續發表什麼意見，他只是客氣的笑了下，又繼續說明：
「我想，您對我們會提出這個要求的想法有非常大的誤解。而正是這個誤解造成了我們剛才彼此間的不愉快，所以無論如何，我想我該向您解釋清楚：我們會做出這個決定的原因──事實上，這也是我在最開始時，一直在努力的事情。
不曉得雷德先生，您有沒有意識到──剛剛我是用什麼理由來向您提出要求的？」
「你說想停止交易，因為你覺得我們和你們交流的貨物數量不對。」雷德回答得很快。他的腦子並不糊塗。
「是的，雷德先生──不過我得說清楚：我剛剛用的詞是『我們之間』。請注意，我並沒有認定這是黑石部族單方面的問題。再來，我說的是『發現』，而不是『覺得』。同為盟友，我們絕對不會單憑直覺就斷定這件事。」
雷德的雙眼瞇了起來。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KVQArxgfz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utwWbWMDo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56hmMJkSI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w2s6xkSgu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問。
普拉格掏出一捲羊皮紙，隨手交給原本一直跟在他身後偷笑著的魅魔。
「我得先聲明：」他說。「這份文件一直都沒有離開過我的黑鐵酒吧，它到現在都還好好的放在我的魔法碗櫥裡。」
扭著纖腰，魅魔嬌媚地走到雷德面前，將文件遞給他，尖細的指甲還有意無意地盤滑輕勾雷德手甲間的接縫。雷德並沒有理會她的挑逗。他攤開紙捲，仔細檢查上面的字跡。
隨著雷德視線的移動，普拉格開始解釋列表的規格：
「左邊列出的是我們貨物和金錢間的匯率對照表，這是經由我們雙方各自派出的會計師計算過，都同意其合理性的列表。而且這個表格至少每三天都會依據供需比例重新調整一次，以對應聯盟和部落的市價。這同樣也是經過我們雙方公證過的，您可以從您黑石部族的會計師那邊找到同樣的表格──我們並沒有私下動過手腳，我相信比對起來絕對絲毫不差。
中間和右邊則是我們間彼此實質交易的流通物列表和原訂的每月供給表。跟公證的列表比起來，我想您應該已經看出了之間的差異──」
「──你們對我們輸出了超量的礦石、重甲及武器，」雷德慢慢的說：「而我們則對你們輸出了超量的布料、皮貨和民生用品。」
「更聰明的是：若單就整體金錢匯率總合而言，這兩者間的價錢換算起來並沒有差異。如果不是一條條去拆開來計算的話，只會認為這是正常的貨流量，因為就帳面上來說，我們彼此都沒有吃到虧，金錢的進出還是合理的。」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b4vmMQXQe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tLIpz3ocg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MwQ11ZTlq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GdezAaaxS
安靜了很久，雷德終於從紙卷中抬起頭來。
「嗯，好吧，雖然這種婆婆媽媽的事，我通常是丟給那群綠皮小子去傷腦筋的──但我會去搞清楚那些東西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厭惡地說：「不過既然你特別提出來了，就表示你們那邊的帳目出現了大問題，是吧？」
「不愧是雷德酋長，跟聰明人講話果然輕鬆得很。」普拉格笑著說。「是呀，雖然這似乎是我們黑鐵部族自己內部的問題，但我認為有向您提出的必要──那些你們超量輸入給我們的貨物，實際上並不存在。」
「該死！」雷德咕噥一聲：「好吧，我想也是──否則你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應該說是要擔心的方面不一樣。」普拉格客氣地指正他：「雖然這可能是我個人性格的問題，但有時連我自己都覺得：這世界要煩惱的東西還真是多得可怕。要想讓每件事都盡如自己所料，雖然不是辦不到，但這實在是很需要腦筋和運氣的──
不論如何，在我徹查過我們倉庫的情況後，我已經確定過那些東西並不是自己誤算的問題了。就我所能查到的現實情況裡，它們的確不存在。但更奇怪的是，我們的確向你們輸出過超量的物品。」
「──你確定？」雷德問。雖然他也知道這大概算是白問。
果不其然，普拉格遺憾地點了點頭。雷德嘆了口大氣。
「好──很好，現在看來，咱們兩族除了都一樣窩在這裡以外，多了個共通點了。」他厭倦的說：「都出了內賊。嗯，真是太好了──」
「不，這倒也不一定，」普拉格說。「雷德先生，您並沒有去徹查過你們的貨物。在那之前，我想您不該隨意將這麼頂大帽子扣在你們自己身上。」
雷德的雙眼敏銳的瞇起來。他仔細的看著普拉格的表情。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iI4KzeLFh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o050Wjr6v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J7lOUTKjg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vPOm3OHen
「──我本來覺得：你是來指控我們這邊污了你們的錢還是貨物什麼的，想拿這種鬼話當藉口，好來停止和我們之間的交易。但現在我這麼聽起來，普拉格，你似乎並沒有這個意思？」雷德問。
普拉格笑了起來。
「我是個友善的人，雷德先生。」他說。「我已經說過了：我是您的盟友。」
「『我們之間的交易』、『沒認定這是黑石部族的問題』、『你所能查到的現實情況』，」雷德沉聲問道。「不要話中有話，普拉格──你到底想說什麼？」
「這道理很簡單的，雷德先生。」普拉格搖搖自己短小的手指，隨著他的動作，他腦袋上那頂帽子又搖晃起來。「若你們那裡真查出了那些超量輸入的軍用品，這就表示我們雙方都出了問題。這是可以肯定的。
但要是你們那裡也找不到這批貨，就有兩種可能性了。
一是這內賊神通廣大，能瞞得住我們雙方的眾多耳目走私這麼大批的貨，甚至還有辦法跟管道好對我們彼此的帳本和貨倉動手腳。他肯定籌劃許久，不論心機、能力還是幫手都多得驚人。是我們所不知道的、某個長期潛居在這裡的第三勢力，然後這個第三勢力強大得可怕，不論黑石或黑鐵，都一樣被它玩弄於股掌之上，直到現在才稍微察覺到了這個事實。
二的話，我想應該不需要多做說明。事實上，這不是個適合跟您討論的議題──」
說明停了下來。對話之間出現了長長的沉默。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BECfDJh9p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mzSbqsQRO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cuaCt14cM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kQ4vtmnTt
「──『似乎是我們黑鐵部族自己內部的問題』，普拉格──」相當罕見地，雷德的口氣露出一絲謹慎。他懷疑的說：「你是說──」
「我並沒有說什麼，雷德先生。」普拉格很精準地打斷他。「我只是說：這件事和黑石部族沒有關係，自然也沒有拿出來和您商討的必要。」
這話實在挑得太明，不禁讓雷德皺起了眉頭。靠上舒適的椅背，他仔細的思考了好陣子。
「──好吧，普拉格，」考慮半天，雷德終於做出結論：「我接受你的理由。但你至少要對我這個問題做出回答。」
「請說。」
「你真的說得太明顯了，普拉格。我很好奇：你到底想幹嘛？」
眨眨眼，普拉格習慣性地拉了下自己缺角的尖帽。帽子的陰影壟住他的大半張臉。
「我說過，雷德先生，」站在他椅子後的魅魔向雷德拋了個媚眼，又掩嘴笑了起來。「我們是盟友。」
而他的帽尖在雷德眼前不住搖晃。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tRuL2pTW6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PkbOT6Mli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VAWpJOumH
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3wFrATTna
「──先不論您找不找得到帳面上那批貨吧，雷德先生。」
黑影裡咧出一抹微笑。
「──您想不想確實拿到它？」
ns 15.158.61.6da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