悪巧み~Merry Christmas Mr.Lawrence
No.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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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瑞斗再次從睡夢中醒來時,他嗅到了一絲淡淡的甜柑香氣。
已經是深夜了。他想。教堂病房夜間照明用的提燈燈油裡,總會特別添加一點香料,這是為了讓病人能安穩的休息。
他睜開眼,床頭櫃上的火光搖曳著映入他的眼簾,而詹妮亞就坐在他的床邊,腿上擱的是最新一期的法術月刊。
「勞瑞娜告訴我:你今天早上醒了。」她沉默了一下,「她很生氣。」
「那是米蘭的問題。」他說。「我只是沒有拒絕而已。」
「我猜也是,你這個……」停頓了一下,她嘆氣。「傷口還很痛嗎?」
「妳有別的話要問嗎?沒有的話請妳回去睡覺吧,記得把書留下來。」
詹妮亞有些氣惱。「我忍著工作了一整天的辛苦來看你,你……」
「那我叫妳回去睡有什麼不對?」他冷冷地說。
她突然說不出話來。
「……妳一直都管太多了。」沉默地別過臉,瑞斗盯著漆黑的窗景,淡淡地說:「還是說,我現在這樣還達不到妳的要求或目的?」
病房裡的氣氛凝重地蓋了下來彷若窗外沉黑綿密的夜幕。2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WOE4Iylo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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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首,詹妮亞揪緊手指,眼淚安靜地落下。
「我並不是有意……」她輕聲抽泣。「我、我只是覺得、覺得這樣對你來說,會、會是最好的……我……」
「妳每次都是說『我覺得、我知道、我瞭解你』,」他的紫眼盯著窗外,沒有回頭。「即使事實不是這樣。」
「你可以、你應該告訴我啊,瑞斗。」她的眼淚滴在書本上暈開斑斑水漬。「我真的很……真的只是、只是希望你能平安、平安的……」
「所以妳現在才把姿態擺得這麼低,因為我一點都不平安。」夜色好黑。他想。希望教堂守衛不要怠忽職守,這裡可是一樓。「可是就算妳現在這麼自責,也都只是表面工夫而已。」
詹妮亞震驚地抬起頭來,「你、你怎麼能這麼說!瑞斗,我一直……」
「那妳為什麼要燒掉我拿去申請調回達拉然的論文?」他問。
她訝異地張大嘴。
「對,我都知道。從我第一次申請時就知道了。」他看著她,紫眼裡有著深沉的哀傷。「妳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的身體顫抖著。「你……你為什麼……」
「我去問過審核員,質疑他的標準有誤。卡格曼的個性很好激,我問個兩句,他就直接告訴我『他根本沒接到我的論文和申請單過』。」2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en4Mcqb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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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轉過頭,瑞斗盯著擺設在房間對面的盆花看。小巧的方型花盆裡,淡白色的雛菊柔美清雅卻毫無生氣。
不論是他,還是那盆雛菊,都一直渴望著外界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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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妳總是說『我知道你的個性,瑞斗』,但妳其實對我一點都不瞭解。」他說。「可是當妳真的瞭解時,妳卻總是選擇視而不見。」
詹妮亞的眼淚掉得更兇了。
「那些、那不是我的本意……」她哭著,心頭苦澀。「我只是……我真的、真的是為你好……」
「所以就把我關在這裡?」他問。「妳明知道我討厭暴風城。」2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Esh3bUfX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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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早上起來去跟賣麵包的討價還價;路上順手賞旁邊只會吵架的死小鬼一巴掌;對政局毫無概念卻對著剛見面的陌生人大談理念;禮拜天時上教堂讚美聖光即使自己昨天才剛在自己賣菜的磅秤上偷斤減兩;晚上窩在酒館裡跟人抱怨重皮的市價又跌了多少百分點,順便對上菜的女服務生品頭論足──
除此之外,什麼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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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討厭平凡,但我討厭追求平凡──所以我討厭這裡。」
他安靜地說。
「我想知道很多事──魔法的根源是什麼?它能不能和聖光或元素之力相互轉化?時間和能量之間的關係是什麼?能量的起源和公式是什麼?世界的原型又是什麼?我知道:這些事情就算我用盡一輩子的時間去思考,也不見得真的能瞭解;可是我也知道:我比其他人都有機會達到這個目標。」
他還有那麼多、那麼多的疑問,還有那麼多、那麼多想知道的答案。
「可是待在這裡,我頂多也只能是『暴風城難得一見的天才法師』而已。我不要這種白癡的頭銜跟讚美,它根本只是屁,對我一點用處也沒有,只是在諷刺我。
文森、瑪達娜、葛利特……這些學習法術的時間比我短、當初還得叫我學長的人,現在卻一個個都離開了這座法師塔,在外面追求他們自己的目標。只有我,還待在這裡,頂著天才法師的稱號,一成不變──
所以,每次看到那些妳新收的學生時,我總是一點好感都沒有。因為我知道:雖然他們全都比不上我,但他們依然可以自由地走出這座法師塔。」2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dfySSrMO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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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得要死。站在法師塔頂,推開窗向外望去也只會是花花草草紅紅綠綠淹沒視線。被圍堵的高塔沒有風,沒有新鮮。
人潮來來去去人聲嚷嚷擾擾。
站在人堆裡。用浪費填補活著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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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受不了了……」2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XlXlH1j6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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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妮亞終於忍不住痛哭失聲。
「對不起……!」俯在床沿,她大哭。「我、我知道──我知道,你、你其實很、很討厭這些──可是我……我真的只是──只是希望你……我希望你,你能過得、過得很好,很快、快樂……」
她的手指緊緊揪住被單正如她從來不捨讓瑞斗離開。
「我一點都不好。」他低聲道。「一點都不好。」
「對不起──」她泣不成聲。「我、我害你──害你受傷,我──」2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lsHGVg0Y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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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確是害了我沒錯。望著詹妮亞俯在床上抽泣的身形,瑞斗心中五味雜陳。
他很想把自己的遭遇全部說出來、一股腦地劈在她的頭上,讓她明白:她的那些舉動,到底把他推到了多麼可怕又毫無退路的深淵裡。讓她知道:她一心疼愛的學生,今後將會一輩子過著永無寧日的生活,而造成這個後果的根源,居然全都只是因為她太過關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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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瑞斗,你、你很想回去……」深呼吸,詹妮亞慢慢收起眼淚。「明天,我、我就幫你整理資料,你一定可以通過審查──你爸媽他們在達拉然過得很好,他們也很想你……」
「來不及了。」瑞斗苦笑──太諷刺了,這個世界。「來不及了。」
「不!不會的!」握住他的手,她急切地說:「傻孩子,今年錯過了,還有明年呀!現在達拉然正在重整,憑你的資質,他們一定會急著網羅你,你──」
「妳也只是因為罪惡感才這麼做的。」他安靜地說。「如果妳真的願意讓我到達拉然去,就不會拖到現在才這麼做。」
「可是我……」詹妮亞一時語塞。「……難道、難道你連讓我道歉都不肯嗎?」痛苦地捂住臉,她的聲音幾近崩潰:「我──我知道以前、以前那樣錯了,可是你──我可以彌補啊,瑞斗!」
「我不要妳的罪惡感。」他淡淡地說。「而且,不管妳怎麼努力,也不可能改變已經發生的事情。」2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a6qESzq8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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撐起還纏滿繃帶的身體,他咬牙坐起。詹妮亞趕緊扶住他,而他推開了她的手。
「瑞斗……」無力收回被推開的手,她望著他掉淚。
「我知道妳很討厭我。一直都是。」他看著她,哀傷地笑了。「否則,妳不會故意把我關在這裡,讓我哪裡都不能去。」
「我沒有!瑞斗,我只是、只是很怕……天啊,從你五歲起,我就一直帶著你──這麼多年來,我從來沒有……」她痛苦地掩嘴落淚。
「是啊,從我五歲起……這麼說來,也十五年了嘛──我的人生裡,有四分之三是妳的影子。」
仰頭看著罩在陰影中的天花板,他笑了。
「好恐怖的數字──我沒有別的意思,詹妮亞。只是覺得很驚訝而已。」
「瑞斗……我、我一直──」握著他殘有疤痕的手,她泣道:「一直把你、把你當成我的孩子看待,瑞斗……我發誓,雖然我那麼做,可是那並不是──我、我從沒有討厭你、或是恨過你,瑞斗!我……」
「夠了。」他平靜地打斷她發自內心的告解。「夠了。」
她淚流滿面,心如刀割。他沉默無語,面容哀戚。2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YgdQxfLf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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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妳不想讓我回達拉然,不論妳的理由是什麼。」
抽回被詹妮亞握得發疼的手,瑞斗低聲道:
「只是,我跟著妳學法術也已經十五年了,妳比我那兩個只來探望過我幾次的爸媽還親;所以,我不會違背妳的願望──我不會回達拉然,永遠不會。」
「那不是我的願望!」詹妮亞哭著大叫。「我、我是希望你平安!你這孩子,你、你不懂,依你的個性,在那裡──」
「可是,我也不想留在這裡。一點都不想。」他嘆了口氣。「所以,這是我頭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求妳──拜託妳,讓我離開這裡,詹妮亞。哪裡都好,只要是和暴風城沒有牽扯、可以讓我繼續做我想做的事情的地方就行。」
他望著她,眼底流動的紫光悲傷得無以復加。
「看在我當了妳十五年學生的份上,求求妳,詹妮亞。」他說。「如果妳真的為我好,就答應我這件事。」
而她雙眼含淚,無法拒絕。2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wWT3wJPk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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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大早,瑟凡西諾就搬進了瑞斗的病房裡,還連同她身旁那堆多到讓瑞斗連聲罵幹的慰問品。
「妳能不能把那些東西扔掉?」倒在病床上,瑞斗忿忿地說。一大清早就被乒乒乓乓的搬東西聲吵醒,這讓他的心情相當惡劣。
「不行!」很罕見地,瑟凡西諾斷然地拒絕了。「這些都是人家送我的東西,怎麼可以隨便丟掉呢?」她的表情相當驚訝,似乎對於瑞斗會有這種想法感到十分震驚。
「那妳可以先分類好再丟,而不是直接燒掉。」瑞斗不屑地說。「靠,講得好像多厲害的咧。這麼多東西,妳分得出哪個是什麼人送的嗎?」
瑟凡西諾愉快地點頭。「我當然記得啊!」她輕快地清點起來。「你看,這邊是麵包屋的米特送的餅乾、『醉飲千杯』的安德魯老闆送的葡萄酒。啊,這邊這些花都是『芬芳花朵』送來的,可是都是不同人送的喔!像書店的格里拉、瑪妮,還有凡利斯夫婦──」
「誰要妳真的唸出來了啊!」靠,要不是因為沒有力氣,他絕對要把這些東西都砸到她臉上!2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9WQKnFFz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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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吃醋了啊?」推著醫療車,勞瑞娜格格笑著走進病房。「真令人羨慕。要好好珍惜對方喔。」
「勞瑞娜大姐!」瑟凡西諾開心地向她打招呼。「謝謝妳那天幫我做的急救,我現在好很多了。」
「我一點都不好。」瑞斗低聲咕噥。媽的死三八!早知道得今天才換病房,那還不如昨晚跟詹妮亞講就好,也省得看這女人在這邊笑得這麼爽!
「萊克特,你怎麼這麼說呢?你看看瑟凡西諾多可愛多乖啊!」好像永遠不會厭煩似地,勞瑞娜又開始捏他的臉了。「要對周遭的事物心存感激,因為這一切都是神的恩典──對不對呀,瑟凡西諾?」
瑟凡西諾困惑地歪了下頭。「呃?我不太確定耶,其實我不太懂為什麼跟神有關係,不過我覺得心存感激是件好事喔──咦,可是勞瑞娜大姐,妳為什麼要捏瑞肯恩的臉?」
「哇,妳叫他瑞肯恩耶,是專屬於妳的暱稱嗎?」勞瑞娜笑著放開手。「好好好,我不捏了,免得妳心疼囉。來吧,萊克特,讓我幫你換藥。」
拉起分隔的布簾,勞瑞娜謹慎地檢查瑞斗身上的傷口。
「嗯哼,復原的情況還可以。不過疤痕是免不了了。」她嘆了口氣。「你們啊──治療石可不是萬能的!以後記得別把它當糖果吃,好嗎?」
「怎麼了嗎?」隔著布簾,瑟凡西諾憂心地問。「瑞肯恩的傷很嚴重嗎?」
「比妳嚴重多囉。」勞瑞娜漫不經心地說。「真是的,以為傷口不痛就沒事了嗎?你們這些小鬼真的是喔──還好只是會留下疤痕,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否則你們兩個的終身幸福啊……」
「親愛的勞瑞娜,」咬牙忍住自己的疼痛,瑞斗柔聲道:「妳知道嗎?聽說最近有哥布林商人準備在暴風城開整形醫院,妳要不要先去預約一下,好把妳那張大嘴啊啊幹你娘咧靠咿啊啊啊啊啊……」他又痛到說不下去了。
「躺在我的地盤上,你還真敢亂講話喔,萊克特?」冷笑著把被組織液染黃的紗布用力撕下,勞瑞娜哼了一聲。「米蘭的事情我還沒跟你算帳!想好好走出這間病房就給我乖一點!」
該死的三八!賤人!陰毒又沒人要的老太婆!痛到連眼淚都飆出來的瑞斗根本發不出聲音來,只能在心底不住腹誹。
「要勇敢一點,瑞斗。」看不見瑞斗的情形,瑟凡西諾在布簾的另一端認真地替他打氣。「我知道很痛,可是瑞肯恩你一定要加油喔。我聽瑪西姐姐跟我說啊,傷口還會痛就表示組織沒有壞死,這是件好事……」
──妳們怎麼不快點去旁邊死一死算了!還是直接當初就這樣放我在黑石深淵裡面死了算了!倒在病床上,瑞斗欲哭無淚──他真是恨透自己昨天的失言了!2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PvDsJ2Ob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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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繃帶重新纏好,勞瑞娜又推著醫療車走到布簾的另一端去。
「好啦,瑟凡西諾,換妳囉。讓我看看──啊,好極了,妳恢復得很不錯嘛。」她輕聲笑道:「換過藥後,妳今天就先觀察一下。只要傷口不痛,那妳明天就可以下床走動囉。」
「真的嗎?太好了,我一直在想:要什麼時候才能出院呢?謝謝妳照顧我喔,勞瑞娜大姐。」
「這是應該的。躺在病床上很無聊吧?」
「嗯──是有一點啦。」瑟凡西諾有點害羞的笑聲傳來:「不過最重要的,是我跟瑞肯恩要去鐵爐堡──」
「瑟凡西諾!」瑞斗喝道:「妳多嘴個屁啊?」
「啊、喔!對,說得也是……對不起。」瑟凡西諾的聲音有些慚愧。「嗯,總之,我們兩個還有急事要辦,所以如果可以,希望能快點出院──」
「和鐵爐堡有關嗎?」勞瑞娜好奇地問道。
「干妳屁事啊?換好藥就出去啦!」
「真沒禮貌!瑟凡西諾,以後妳可得好好管住萊克特的嘴唷。」將隔開病床的布簾拉開,勞瑞娜噘嘴道:「鐵爐堡啊?最近他們的確是亂成一團呢。唉,其實我們這邊也是啦,畢竟──」
「發生什麼事了?」撫著自己重新紮好的繃帶,瑟凡西諾困惑地問:「我們不在的這幾個月,聯盟裡出了什麼大事嗎?」
「多著呢。」勞瑞娜嘆了口氣:「先是我們出兵攻打黑石部族,打算拿下黑石山的領導權,可是……唉,本以為他們沒了奈法利安的領導,應該能凱旋歸來才對。但沒想到,當我們推進到黑石山口時,黑石和黑鐵居然聯手起來──誰料得到他們居然會合作呢?──結果,我們的軍隊就這樣被殲滅了一大半,死傷慘重。
於是,伯瓦爾大人看情勢不對,就立刻下令要剩下的軍隊緊急撤回……唉,願聖光垂憐那些英魂。」
「──黑石和黑鐵聯手?」瑞斗的雙眼瞇了起來。「那……妳說鐵爐堡亂成一團是怎麼回事?」
「這也是這一兩天的消息而已,是先遣的偵查部隊帶回的情報。據他們的說法,那是他們親眼看見的──那實在是太殘忍了。我猜,大概就是因為看到這個景象,才動搖了我們軍隊的士氣吧?否則死傷應該不會這麼慘重才是──」
搖搖頭,勞瑞娜的表情哀戚不已。做了個禱告的手勢,她低聲道:2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6tu9NBKg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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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看見:黑鐵部族的軍隊,把鐵爐堡銅鬚公主的屍體掛在他們的旗幟上,當作示威的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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