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美妮是在三天前才回來鳴石基地不同,其他人在更早之前已經返回,不論是休假的過程中做過什麼努力,還是回來後繼續在基地裡訓練,眾人就算不至於會向對方報告,但相互之間為了探索「自在」自然有不少交流。
對於閃光如此正經的評價,不只是千橘,就連以神經大條的蝕蜂也不禁害羞起來,對話一時之間就此中斷。
「看來已經決定好了,沒有人異議吧?」巴頓確認般逐一望向眾人,想當然沒有人有所反應,都討論得七七八八了,「我明白了,那麼在本作戰中就由蜂橘負責撤退。」
「那個。」美妮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當然不是對這決定有所異議,「新組合『純白』呢?」
「趕不上。」巴頓說得非常直白,「一來是訓練倉猝,二來是……訓練方向正在調整。」
「為了『自在』?」美妮立即意識到背後的理由。
「嗯,雖然根據妳們的經驗而否定過靠事前訓練無法明確影響得出的武器,但根據妳之前的說明,是『未知』因應適性來製造武器的話,目前認為還是有必要從那方面著手。」
巴頓這番解釋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就是指出眾人之中有些武器確實難用,事實上眾人也無意否認這一點,特別是基於特殊物質的性質,不同武器在客觀上來說確實有著優劣之別,要是因此在意只是無謂的糾結。
「不過也不知道是真的實力不足,還是至少要保存……算了,不重要,只要知道沒有打算投入就好。」美妮僅是把想法藏在心底,有些話並不適合挑明來說。
眼見美妮沒要追問,巴頓便說出本來的後續:「那麼蜂橘妳們可以先行離開,關於撤退的作戰內容之後會再跟妳們詳細說明。」
在場聽到這番指示的人無不感到愕然,理由很簡單,就是眾人既然同為作戰成員,即使職責與部署的位置有所不同,相互瞭解對方的事情只會對作戰百利而無一害。
特別是對於需要應付突發狀況的撤退組來說,知道潛入組的作戰內容自是非常重要,得靈活應對加以配合,如今卻被排除在外,怎麼想都不正常。
更甚是萬一作戰前夕出現了什麼意外,又或者作戰執行時需要臨時改變,潛入組與撤退組的人員掉換並非完全不可能,當然既然是人類主動出擊,也是有作戰改期的做法就是了。
但不論如何,就是從合理性上找不到巴頓得如此做的理由。
少女們之所以不作聲,自是猜測到巴頓肯定是別有用意,而既然沒有說出來僅是發出這樣的指示,難免會理解成「不要問」的意味。
眾人相互望了一眼確認對方的想法,光是這樣在這件事上便有足夠的默契取得共識,當下千橘與蝕蜂選擇了直接答令,遵從巴頓的意思就此離去。
目送二人離開之後,眾人的目光自然回到巴頓身上,卻沒看到他有解釋的打算,最終選擇率先開口的,則是對另一件事更感好奇的美妮:「長官,這個分組應該是你本來就期待的結果?」
別人都以為美妮會問為何不一起開作戰會議的理由,以確保情報流通,結果問的卻是另一個問題,一時之間難免都感到愕然。
「妳的著眼點總是那麼敏銳吶。」巴頓間接承認了美妮的提問。
「畢竟要我們別帶任何電子產品,挑這種完全不可能竊聽的地方,就是不想背負任何對話內容洩漏出去的風險,這樣的話蝕蜂很可能是個隱藏炸彈。」美妮雖然知道這番話對當事人來說非常不客氣,但面對這種事情,為免誤會還是把話說清楚比較好。
「黑刀還真是不留情啊。」閃光特意明言,則是顧及到美妮的心情,以免她獨自背負一切,「不過老實說我也有同感,都不知道有多少傳言是出自那個大嘴巴。」
「咳咳,雖然是確實叫人頭痛的部份。」巴頓亦不否認,「不過要是最後妳們選擇讓蜂橘作為潛入組,我依然會接受那個結果,把接下來要跟妳們說的事一樣說給她們聽。」
「真的很信任我們呢。」幻焰也是感慨,「所以我們能聽到真相了嗎?」
巴頓並沒有立即回應,即使已經來到了這個地步,在這最後一刻還是遲疑起來。
不過這是殘存的感性罷了,甚至稱不上恢復冷靜的極短時間之後,巴頓凝重地點了點頭,「雖然妳們大概會嫌我囉唆,但我還是得提醒各位,接下來的話一旦聽了就再沒有回頭路,現在是最後的抽身機會了。」
眾人甚至連互望來確認都不需要,全都直勾勾地看著巴頓等待他說下去。
可是巴頓沒有就此罷休,「那不該是妳們要去背負的東西,而是大人該肩負的責任,卻因為人性的惡意而犧牲妳們,甚至我可以說,讓那些該死的人落得他們應有的下場,這才是正確的。」
也許巴頓是衷心想要警告眾人,要眾人深思熟慮才會放出如此與其身分不搭的重話,可是怎麼看得到的都是反效果,畢竟連巴頓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即使是美妮也無法輕易動彈。
不過凡事總有例外。
正當眾人沉默的時候,有一個人採取了行動,畢竟眾人是圍著坐在塑料布上,只要動起來自然會惹起所有人的注意,那人卻依然一語不發,走到了閃光與幻焰之間。
藍蝶張開雙手搭上二人的肩頭,自己則是擠在二人之間,就如好友想要擠進鏡頭來張自拍照一般,即使說話聲輕得像咬耳朵,但在其他人都全神貫注的時候仍然足以聽到她說了什麼。
「還有未來,放棄。」
饒是這番話沒頭沒尾,但沒有人理解不了藍蝶的意思,之前才討論過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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