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感謝妳說得這麼簡潔,那千橘呢?」
卡米爾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想了想後才回答:「看來妳毫無自覺,在妳吸引住『粉碎者』的時候,有士兵下了機甲兵前往救援了。」
「原來如此,那就是沒有人犧牲了……」
「妳好像產生了什麼誤會,的確全部甲冑少女至少活著回來,可機甲兵據說至少失去了數百台。」
「誒?」
「詳細數字我也不清楚,不過才數百台其實運氣已經不錯了吧?出現了罕見的二重襲擊,而且虹彩和焰光都處於無法戰鬥的狀態,憑蜂橘和蒼藍就解決,真的是運氣不錯呀……」
美妮聽到了自己完全不知道的情報,想了想還是決定深入追問:「二重襲擊是什麼意思?」
「什麼?妳竟然不知道……在妳們對付『粉碎者』的時候,有一隻『屠宰者』出現了,大部份機甲兵都是在拖延『屠宰者』時犧牲的。」
「盧梭中尉,我好像沒拜託妳說明戰況耶?要是因為在不恰當的時候知道了一些難以接受的事情導致什麼後果,妳負擔得起嗎?」隨著門再次滑開,傳來了一道與其話語內容完全不符的愉快聲音,穿著整齊軍裝滿臉笑容的胖男人,只可能是總長了。
儘管理解得到墨菲斯是在開玩笑,但在軍中軍階還是十分重要,卡米爾立即站起來並向對方敬禮,連忙道歉,就連半句辯解都不敢說。
墨菲斯只是笑著搖了搖手,並且叫對方暫時迴避,頓時房間又剩下二人,他坐在床邊那張椅子上。
「哇……短時間內就換了三個不同的人來探病,嗯……第一個算看護吧?」美妮不太想面對這個現實而想著些有的沒的,她實在猜不透這個男人急著要見自己是為了什麼。
「黑刀特尉,感覺怎麼樣?」
「如果你是想問我的健康狀況,卡米爾她說沒有問題。」
聽到美妮如此平靜的回答,本來滿臉笑容的墨菲斯就像變臉一般盡顯失望:「妳完全不對『黑刀』或者『特尉』感到驚訝?」
「嗯……這裡只有我和你,而且你又說過會替我起代號,『黑刀』應該就是那個代號吧?至於特尉,我本來就不認識這些軍階,不過尉比士高我還是知道的。」
美妮的解釋太過合理,一時之間讓墨菲斯哭笑不得,不過他還是很快自我調節過來:「確實是這樣呢……看到妳在戰場上的英姿,妳不提起還以為已經在這裡待好些日子了,這些知識日後就算妳不想知道也得知道。那麼言歸正傳,我問妳感覺如何,不是在問身體的事。」
「感覺好麻煩,明明想要敷衍過去,卻還是硬挑出來問,要是答錯的話一定會很糟糕吧……」美妮當初不太想面對這個現實便是基於這個緣故,根據卡米爾之前確認的昏迷時間,現在肯定是大白天,所是才得祭上「軍令」讓少年行動,而當前就是不惜在大白天把總長叫醒的狀況。
背後肯定有著些什麼,連這都沒察覺到的話,那人的腦袋大概沒救了。
美妮僅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決定拿剛剛受傷才康復來當藉口:「我的腦袋感覺還有點沉,實在不太靈光,能不能請你說清楚想問的是什麼?」
如此拙劣的裝傻技巧自然騙不過墨菲斯那精明的目光,他選擇配合地打起趣來:「我覺得像妳這種聰敏的孩子不太可能聽不懂我的意思喔?不過打開天窗說亮話是我最欣賞的,所以我就直說了——上戰場的感覺怎樣?」
「果然啊……其實也沒有其他可能,那麼該怎樣回答?」美妮先是沉默下來,裝作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要是回答刺激、興奮或者嚮往這種正面的想法,雖然能帶有勇敢以及願意繼續戰鬥的意味,可是肯定會被對方當作戰鬥狂;但如果回答痛苦、難受這類負面的感受,則很可能會被當作怯戰。
拖延到了極限還是得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她只能無奈地說:「坦白說,沒有什麼強烈的感覺。」
「嗯……妳是認真這樣覺得,不是想要裝傻或者嫌麻煩想要矇混過去吧?」
看著他揚起眉毛的舉動,被說到痛處的美妮幾經辛苦才繃緊著臉沒露出其他表情,趕緊嘗試轉移話題:「我為什麼要隱瞞?假如問我這些『心理問題』的是大衛,倒就難說了。」
「心理問題嗎?我可不是『半夜』睡不著而嚷著玩心理測驗的『閨密』喔?」
「唉……我沒有說謊,我是真的沒有什麼強烈的感覺。說痛的話,那的確痛得叫人發瘋,但既然其他甲冑少女都能那樣戰鬥,我不覺得自己會有什麼問題;說面對那些怪物會不會害怕,我個人覺得也沒什麼好怕的,顯然只是實力差距的問題,只要實力提升就解決了,倒是那些看不見的東西才叫人害怕。」
或許是美妮終於願意把話說出來,感覺墨菲斯現在的笑容才是帶有真正的笑意:「我也沒說妳說謊,不過如果一開始就能像這樣誠實說明的話就更好了。」
就在墨菲斯的話語聲剛落,治療室的門再次打開,走進來的男人不只穿著整齊的軍服,更是穿得筆挺,自然是有著軍人風範的巴頓:「我們沒有要試探妳的意思,只是第一次從戰場回來的人,很容易得各種各樣的情緒病,一般來說是回到基地睡覺之前最容易發作,妳的話則是因為昏迷了所以是剛醒來的時候。」
「這不就是試探嗎……」美妮知道應對總長的話可以輕鬆點,但假如是巴頓的話她覺得還是按照規矩比較好,便立即舉手敬禮,「嗯……我沒有意見,只是這種事不是應該由大衛負責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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