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閒聊後,穆芊輕輕揮了揮法杖,金色的輝芒在昏暗的夜色中顯得格外亮眼,雪白的羽毛在一片吵雜聲中飄落,輕點在眾守衛身上,那些守衛竟驚駭地發現自己像是木雕一樣動也動不了。
「我們也不是殺人魔,不會把你們都殺掉的。」劉冷翡輕笑道。
「畢竟一個個殺掉太耗時間了,我還趕著回去看看能不能睡到一會覺呢。」水舞打了個哈欠。
頓時間,一股能將人都吹走的強風自隊伍為中心朝前方吹襲,能移動的自然是如鳥獸散般快速的向兩旁散去,但中間不能動的人們就只能像是一個個風箏一般,體重在強風下好似不存在,被吹得飛到了一旁。
「這可以歸類在最輕鬆的任務之一了。」水舞笑道,最後十步路程上還剩一小批的人,「芃羽你來吧。」穆芊說。
「幫我打一下掩護,我想要試試一招把他們全部排除。」芃羽抬起劍露出躍躍欲試的神情。
「芃羽,真的不是我想要打擊你,但你認為你交給我身邊這一位掩護,發出招式的時候還會有人活著嗎?」穆芊笑著指了指同與自己站在保護圈中的顧晨曦。
「好像也是。」芃羽苦笑,「那便來試試在沒有蓄力的狀況下是否能夠也如此好了。」
說著芃羽閉起雙眼後便抬起了劍,空氣彷彿在剎那間凝結,周圍的水元素隨著靈力的流動,如潮水般朝著芃羽流去,周圍的時間恍如靜止,她緩緩吐出一口氣,「斬!」芃羽張開雙眼,同時揮劍在空中一斬,大量的靈力和元素噴湧而出,芃羽有心放過這些可憐的守衛們,下手時特地將靈力擴大範圍的施放,讓這原本應該能讓面前近百名守衛身軀一分為二的斬擊,變得如大浪一般撲下,將一眾守衛東倒西歪,再無力氣防守。
發完一記攻擊,芃羽腳下一個踉蹌,若非穆芊早先知道這攻擊對芃羽消耗巨大,先一步接住了她,芃羽就撲在了地上,「這一招在戰鬥的時候估計也只能當個迫不得已時的底牌,放完之後大概也會跟現在一樣,大致失去戰鬥能力,要不是最後這是最後一個目標了,我才不會這麼試。」
穆芊扶正芃羽之後,眾人進入目標所在的樓房,進入樓房後也沒再見到什麼阻礙,眾人順順利利的保護目標的房前,芃羽推開門,目標已經縮到了房間的一角,「顧晨曦,幫忙結束他的生命吧。」芃羽說。
只見顧晨曦手腕一抬,一道銀光閃過,一根手指長的銀針刺入目標胸的口,下半埋沒在其胸口中,目標的喉頭「咕嚕」一聲,身體幾次抽搐後動作逐漸越來越小,最後像是一塊破抹布一樣攤在牆角
「結束了呢。」水舞說完又打了個哈欠,「我要回去睡覺了。」
「任務結束之後總是莫名的好睡呢。」穆芊笑著附和。
「等一下。」芃羽伸出手攔住準備離去的眾人,只見窗外紅色的火光升起,在空中爆炸,「緊急撤退的訊號⋯⋯」芃羽喃喃自語。
「為什麼等到任務都做完了才來。」水舞嘀咕道。
「各位。」江柔柔的訊息從符中傳來,「快點離開,這裡才不是什麼反叛軍的基地。這裡是聯邦。」
「⋯⋯」眾人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終於消化完這短短幾個字的訊息,「如果這裡是聯邦的話,不就代表,我們剛才殺的是⋯⋯」焱倒抽了一口涼氣,能在聯邦中蓋得起這樣雄壯的建築,大概也只有在聯邦中的那幾位身分特別顯赫的人了。
「聯邦議員,果然那傢伙不懷好心。」芃羽銀牙緊咬,按照目標的數量,就算聯邦議員沒有全滅也死了八九成。
「結果到了最後拐了個彎,我們卻成了幫凶,幫著那狗皇帝把自己盟友推到了困境。」水舞皺眉苦笑,「快點回去吧,要是給發現是我們做的,估計議長她罪名又會再難洗清一分。」
「先回到集合地點,行徑途中我說明一下事情的經過。」江柔柔很快的切斷了聯繫,頭轉回了剛才被慕月言砸暈的協助者,「老師,他身上搜出了什麼?」
「無非就是些盡可能讓襲擊得手的武器。」葉星一邊說一邊把一把尺餘長的匕首丟在地上,「你們那邊呢?」
「也是差不多同樣的狀況。」妍希回答,「不過有特殊能量的痕跡,正在尋找他們到底藏了些什麼。」
「嘶,你說他們藏的有沒有可能是這個。」燁驊從其口袋裡掏出一團紙球,不知為何沾著血,濕濕黏黏的好不噁心。
「能量的源頭正是它沒錯⋯⋯」妍希滿臉狐疑地從燁驊手中接過紙團,將其緩緩打開,「法陣?在這麼小的紙上畫法陣做什麼?」
「誰知道呢,我們又有哪一次一下子就能搞懂那混蛋皇帝的意思。」燁驊不知什麼時候跑到一旁靠在屋脊上,雙眼一睜一閉,有些無奈地說道。
「先回去吧,這種東西可能要找議長,她應該⋯⋯比我們更清楚?」邪風問。
「省省吧,我們才剛剛做了幾乎等於把她推入深淵的事,現在該做的應該是如何幫議長證明清白,而不是拿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去煩她。」
「我所認識的議長不是個心胸狹窄的人,雖然可能會憤怒一時,但應該不至於心生芥蒂。」龍晰摩挲著下巴,苦思著若是議長上門尋仇時的進退。
「四師姐的確不是心胸狹窄的人,不過現在她自己可能面對的問題更大了⋯⋯」說完便苦惱的側著頭,明明這些事都是他們搞出來的,但到了現在他們卻什麼都沒辦法為唐雪做。
「現在想什麼都沒用,把這兩個人帶著,有兩個人證比什麼都好用。」葉星揮了揮手,將兩個人都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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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們一定苦惱得很。」作為始作俑者的唐龍華現在正悠悠閒閒地坐在宮中喝著茶,「讓她當上議長的確是個意外,不過是個美妙的意外呢。」
「陛下,喝茶。」一旁的侍女將茶倒入唐龍華的杯中,唐龍華趁其不注意,將其摟入懷中,「你說,朕做的好不好。」
「只要是陛下做的都是好的。」侍女嫣然一笑,甜言蜜語便是隨口而出。
「呵呵。」唐龍華微微一笑,嘴中喃喃自語,「狼皇,沒有你讓朕感覺認真不起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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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唐雪是被窗外吵雜的聲響和秦繡的搖晃夾擊下醒來的,「發生什麼事了?」唐雪揉了揉眼睛皺起眉頭。
「外頭被人包圍了,說是什麼殿下你企圖獨攬大權,謀殺了所有的議員。」
「謀殺所有議員?」唐雪這下可嚇得不輕,連剛才還在打轉的瞌睡蟲都被嚇得掉了一地,「發生什麼事了?」
「恕奴婢不知,但粼大人已經進入人群打聽。」
「乓」的一聲,書桌旁的窗戶被打碎,玻璃渣像是子彈一樣射向四周,唐雪趕緊抄起棉被罩住自己和秦繡,「守衛呢?」唐雪問秦繡。
「聯邦派來的人走了大半,冰月時就跟著殿下的一百人已經出去抵擋,但下頭人數眾多⋯⋯」
「我知道了。」越是緊急的時刻越要保持冷靜,這是哥教會自己的,現在情況未明,還是先了解問題為妙。
唐雪走到窗前,用冰包裹住窗台上的碎玻璃渣,抬起頭努力朝外望,「帝國的狗,給我滾出聯邦!」底下的人們看到目標從窗口出現,大聲地喊道,頓時間碎石頭臭雞蛋碎菜葉等各式各樣的東西從窗口飛了進來,唐雪立刻從一旁拿起冰舞刀,將有殺傷力的投擲物全數擊落。
「貪心、無恥,連自己的家人都不放過!」
唐雪皺起眉頭,連自己的家人都不放過?自己到底幹了什麼連自己都不知道的事。
「為了向帝國宣示忠誠,竟然盜走聯邦兩千萬金幣,逼迫自己叔叔交出帥位,估計要是再放縱下去,下一步就是把聯邦拱手交給金星帝國了!」這次的說話聲字正腔圓,聽起來不像是因為怒氣而衝動說出來的話,鼓動氣氛的就是他嗎?唐雪的目光一瞬間便鎖定了那人,這個距離用精神力一擊就可以斃命。
「女兒,先把手放下吧。」唐天恆的聲音突然從背後響起,唐雪轉過頭一臉疑惑的望著父親,「殺了他的確是會安靜許多沒錯,但就變相的代表妳承認了這些罪名,才會在惱羞成怒下將知道真相的人殺了。」唐天恆走過來站在唐雪身邊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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