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第二天傍晚,蕾站在鏡子前,左搖右擺的看著身上純白的連身裙,上半身和下半採一體成型的設計,長長的裙擺在尾端自然起伏,好似蓮葉邊一般,上半身採用無袖的設計,露出了蕾兩條纖細的手臂,胸口處為一字領,整體潔白的連一根髮絲落在上頭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蕾左搖右晃地在鏡子前欣賞住身上的裙子、甚至還開心地轉了個圈。「請問聖女大人準備好了嗎?」管家在門外敲門問道。
「好了。」蕾快步走過去打開了門,開心地說。
「晚上見。」蕾的母親走了過去,俯下身子輕吻蕾的額頭,「祝你開心。」
「記得我提醒你的嗎?」蕾的父親也走了過來,「如果周圍的人有很多人在做的事才能做,如果沒有人在做這件事,就絕對不要做。知道了嗎?」
「爸爸我知道了。」蕾乖巧地點了點頭。
蕾隨管家一路走到宴會廳,管家敲了敲那扇大概有蕾三倍高的白色木門、緊接著就是一連串轟隆的聲響,沉重的木門被緩緩拉開,宴會廳的餐桌成一個細長的ㄇ字型,兩排長長的餐桌上坐滿了人,國王和皇后坐在兩旁長餐桌的最前端,正中央的位置空著。
正當蕾感到奇怪時,管家再度動身向前,帶著蕾走過長長的餐桌,走到了正中央的主位前,「請。」管家微微躬身說道,同時用手表示著面前這個位置的歸屬。
蕾眨了眨眼,雖然有些疑問,她用雙手扶了一下大概到自己的木椅子,用力一撐再加個小小的跳躍才終於坐了上去,大人用的餐桌對於她而言終究還是太高了,坐上餐桌的蕾在鋪著白色桌布的餐桌上不過露出個小小的腦袋,別說是吃飯了,連好好談話都成問題。
一旁的國王露出了混著驚訝無奈等情緒的複雜微笑,「幫聖女大人拿兩個椅墊來。」國王向蕾身邊的管家說道。
「是。」管家回覆之後快步走出宴會廳,全場頓時陷入一陣沉默,所有人的目光緊緊鎖在蕾的身上,觀察著這位聖女大人究竟有何過人之處,究竟是有過人的才智、還是有如猛虎的勇氣?
坐在蕾身邊的國王也同樣在觀察著蕾,和他這個由民意決定的王不一樣,蕾這個聖女可是完完全全由神做出的決策,這身分代表的含金量可遠遠超過由民意選出的自己。
面前這位少女和聖神的種族不同,蕾是布里安德族的成員、首先排除掉因為種族而產生的親近感,眼神清澈,可以瞬間了解她的情緒,若是聰穎過人的話藏起想法應該是最基本的一步。一張白皙的小臉上除了額頭上聖神留下的印記之外,和同族的成員沒有什麼不同的地方了。
聖神之意哪能隨意揣測,聖神大人如此必有其深意。抱著這樣的心情,國王放棄了對蕾的猜測,聖神選出的人必有其優點所在,無需苦苦尋找,時間久了優點會自然出現的。
不久,管家拿了兩塊塞滿棉花的軟坐墊,蕾接了過來,疊在自己身下後微微挪了挪位置,讓自己能夠至少坐到半個坐墊以上,這下子她終於能讓自己胸口以上在餐桌上了。
此時侍女端上了開胃菜,香味撲鼻的料理擺在所有人面前,卻沒有一個人敢動一下叉子,蕾望著面前的餐點口水直流,但在其他人還沒有動叉子之前,她都不能動叉子,這是爸爸的建議。
聖母大人怎麼不吃?餐點不合口味嗎?還是她有什麼忌諱的?在聖女還沒有動叉子之前,他們怎敢動叉子,這就跟在主人家吃飯,主人還沒說開動之前誰敢先開始吃?
現場頓時陷入一陣令人難受的沈默,就像是掉進流沙裡一樣,令人難以掙脫。國王見狀,抬起灰色的雙眸觀察了一下身邊的蕾,看來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不知道要做什麼呢,國王附在蕾的耳邊:「聖女大人,這時候該說各位請用餐。」
被點醒的蕾的露出如夢初醒的表情,「各位請用餐。」蕾說道,聲音雖然細小、在這沉靜如止水的時後卻顯得格外響亮,眾人拿起刀叉,開桌上有著半圓形甲殼的生物,甲殼的材質十分堅硬、只能用專門的工具敲開,可其成節狀的構造讓殼可以輕易從其身上剝離。
沿著節的邊緣,將其先切成一塊一塊帶著殼肉塊,接著用輕輕劃開肉和甲殼的邊緣,即可將甲殼和肉分離。話雖這麼說,但這對第一次食用的蕾來說顯然是個不小的挑戰,在家裡刀都放在廚房裡,但平常自己是被媽媽禁止出入廚房的。
國王顯然早就料想到了這個狀況,一位早就在蕾身邊待命的侍女每次快步走來,將蕾盤子裡的食物處理成她能輕鬆食用的狀態,「謝謝。」蕾說道,
侍女呆了呆,似乎在想怎麼樣回覆聖女的感謝最符合禮儀,「聖女大人無需道謝,為聖女大人服務我的榮幸。」侍女躬身說道。
蕾觀察著其他人的作法,用餐刀壓住肉塊,接著用食指抵住叉子將其插起,肉塊外圈呈暗紅色,偏內部的部分則為粉紅,一口送入嘴中,溫熱的肉塊,散發出滿滿的肉香,肉塊應該用了某種方式處理,軟嫩卻又不失彈性,咀嚼的同時散發出一種特殊的香草香。
隨著大家桌上盤子只剩下不能吃的甲殼,周圍待命的侍女將盤子收了下去,快步推著餐車離開宴會廳,就在這第一道和第二道餐點的空隙間,國王挑起話題,「不知我是否有這個榮幸見證聖女大人的魔法?」國王恭敬地問。
蕾點了點頭,「可以。」她說。她從疊了高高坐墊的椅子上跳了下來,「不過我需要一個助手。」
「不知我是否有這個榮幸?聖女大人。」王后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拖著長長的裙擺走到了蕾的面前,七八十公分高的身高差讓蕾感覺自己像個小矮人。
蕾抬起手,她捧起雙手,一顆拳頭大的光球浮現,「皇后,幫我想一個你現在最想要的東西。」蕾說。
「好的。」皇后閉上那雙有著長長睫毛的眼睛,腦袋裡想著自己最想要的東西,蕾手上的光球逐漸變換著,最後變成了條潔白的絲巾手縜。
王后露出了驚喜的神情,「聖女大人怎會知道我現在需要這個?」她問道,「是心電感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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