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做的事自己還沒點數嗎。」孫冥天皺著眉,「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破戒,神明的力量不可以隨意進到凡間,先是在原世界用自身力量傳播異教,又是派出部下和冰月接觸。」
妖神輕蔑一笑,「瑪蓮娜是坐在那位置上太久、就到連她當初說得信仰自由都忘了嗎?」,他冷冷地望著孫冥天,酒紅色的眼瞳底下,是冰冷無機的寒氣,「在問罪別人之前,麻煩先思考一下自己的處境。」他說道。
「啪」周圍牆面上懸掛著的火把被點亮,血紅的火焰散發著摻人的寒氣,整個空間的光線被調整得只能隱約見到場地的輪廓,卻不能清楚地見到周圍環境。
孫冥天拿出所有備用的符紙,操控著它們排成在周身排成圓環。在不知道妖神身在何處時,這樣的辦法說不上是最有效的,但這卻是最安全的一個選擇。
昏暗的場地使得沒有神的體格的孫冥天倍感吃力,就算經過了訓練,讓身體可以承受得住神級的力量,身體的強度依然停留在生物的範疇中,沒辦法成為神一樣脫離生物的限制。使用精神力探測有其極限所在,那就是無法探測到存在比它高上一階的靈皇體。捕捉在燈火中模糊的身影對於作戰來說極為不易,一旦判斷錯誤,等待他的就是戰敗和之後的種種結果。
剎那間,妖神已然繞到了孫冥天的背後,近一公尺長的墨黑色長刀用力下劈,一流白色閃過,符紙架在刀下,火星自刀刃迸發而出。妖神冷笑一聲,符紙在黑色的火焰包裹下頓時化作烏有。
孫冥天轉身迅速向後,同時操控著符紙向前,「爆。」孫冥天大喝一聲,迸發而出的火舌頓時間吞沒了妖神的身影,也同時點亮了周圍的環境,孫冥天在瞬間記下了整個區域的佈局,找出了任何可以藏身地地方。
趁著妖神的視線被火光遮蔽,他一個箭步閃進最近的櫃子後,用那材質偏緊金屬的櫃子當作掩體,妖神和其底下的七位屬下已經被消除了三次,消除的能量無法回到本體、也就是說現在的並不如全盛時期那般強大。對於原本只是來警告他的孫冥天來說,能夠安全離去的優先度高於一切,當然在這件事情之前、需要先完成聖神交付的任務。
以為躲在那裡自己就看不到嗎?妖神皺起眉來、孫冥天不是個這麼笨的人,不可能耍這種掩耳盜鈴的小把戲,這其中必然有詐。他倒轉刀尖,用力刺入地面,黑色的地刺從地面突起,準備殺他個措手不及。
「噠噠」,輕微的腳步聲在在妖神背後響起,來不及多想,妖神回過身揮出長刀,疾刺向背後的目標,刀刃精準的落在了目標身上、手感扎實、卻不像刺到肉那樣有一點彈性和阻力的感覺,眼前落在刀上的竟是一具稻草人。
白色的符紙像是一道飛箭,牢牢地貼在妖神背後,蘊藏在符中屬於聖神的力量噴湧而出,牢牢地捆住妖神。成功了,孫冥天迅速後退,這個符他不可能解得開,因為它並非屬於聖的力量,而是這個世界的法則,也就是說,只要他還待在這個世界上、他就不可能對付這由法則建構成的束縛。
「這麼急著走做什麼,我還沒好好的招待你呢。」正當孫冥天準備離開時,妖神的聲音再度響起,「聖神沒好好教過你,在別人的領域裡,別期待自己的能嗯力會起到任何作用。」
孫冥天驚愕地回過頭,妖神已然脫離了束站在自己背後,伸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沒什麼好驚訝的,這裡可是妖界,平時你們遵守的法則對我可不起效用。」
「這⋯⋯不可能。」孫冥天喃喃自語。
「我可是與聖神同等的存在,她做得到,我可沒理由做不到。」妖神輕笑道,看著在手中掙扎的孫冥天,眼中的那抹輕蔑的神采與其說是在看獵物,不如說像是在看著某種可以輕易撚死的螻蟻。
「殺了你未免太過無聊,這樣吧,我們來看看有沒有人來救你出去。」妖神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微笑,「要我放人的條件很簡單,讓現任繼承者來找我談。」
頓時間城堡的磚塊融化,墨黑的液體翻湧在孫冥天周身翻湧,轉瞬間吞噬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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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鵝黃色的日光灑在窗台,唐雪睡眼惺忪地爬起身子,張開手臂伸了個懶腰,自從和哥哥共用一張床之後,每天的睡眠品質都好了不少,自己也不必要提心吊膽,每天將冰舞刀放在自己的枕頭旁。
看了一眼身旁尚還熟睡的天雲,唐雪放輕動作,慢慢地轉過身來趴在她身邊,那美豔的不可方物的面龐毫無防備,長長的睫毛蓋在美眸之上,紅豔的唇讓人忍不住想淺嚐一口,臉頰不像唐雪一樣還有些嬰兒肥,五官散發著介於青澀和成熟之間的一種特殊的韻味。哥哥果然好漂亮呢,唐雪心中不住讚嘆。
她伸出手指,用指腹輕戳天雲的面頰,換作是平常,以天雲的警覺可能在手指接近時就已然醒來,但直到唐雪的手指碰上那柔軟的肌膚,天雲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呼吸平穩加上細微的鼾聲,一切跡象證明著她正熟睡著。唐雪的面上染上一抹淺淺的笑意,白玉般的食指在那白裡透紅的面頰上滑過,輕輕的畫了個圓。
彷彿是感覺到冰涼的指尖在面頰上的觸感,天雲向被子裡縮了縮,如鴉羽般的眉毛微微蹙起,嘴中發出了輕微模糊的呢喃,好似在抗議一般,唐雪用手托腮,這可愛的舉動使得嘴角湧起的笑意讓她感覺嘴角都要揚到耳朵邊了。
接下來要做點什麼好呢?雖然這張睡顏看多久都不會膩,但在這樣下去哥哥可就要睡過頭了。唐雪思索著,突然,她的面上出現一抹惡作劇的微笑,趁著天雲面朝著自己,準備繼續熟睡時,唐雪俯下身子去,對那艷紅的唇深深一吻,柔軟的唇瓣像是塗了膠,使得唐雪不捨得放開。
「嗯⋯⋯」感覺到動作的天雲美眸微睜,剛剛睡醒的她露出無法理解狀況的疑惑神情,「早上了嗎?」她問。
「妳再不起床,太陽都要曬屁股啦。」唐雪語帶笑意,「哥,要再來一個早安吻嗎?」
剛剛醒來的天雲愣了半晌才好不容易理解剛剛半夢半醒之際親吻自己的究竟是什麼,「下次能不能用個不要這麼激烈的方式叫我起床,我覺得輕輕把我搖醒就是個不錯的方式。」天雲苦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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