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敵策局」是否真的誤算,重要的是當前眾人遭遇到的是什麼,不論多麼誇張,發生了就是發生了,要做的就是盡可能地檢討。
「看來是到討論意圖的環節,從這裡開始也不錯。」幻焰相當凝重地注視著蜂橘,「先說我不是懷疑,但是按照一直以來的討論,還是先確認『事實』比較好。」
「說的也是,畢竟報告上寫得非常明確。」閃光接了幻焰的話,以表示自己也有同樣的疑問,「當時的狀況足以完全排除其他可能性,『擬態者』的目標真的只剩下長官一個嗎?」
「我認為可以。」千橘回應得又快又肯定,「重述一次吧,在最初遭遇的時候,透過掃瞄只發現一隻『擬態者』前來襲擊,當時利用預先準備好的陷阱,以近乎沒遇到反抗的程度直接將其擊殺。」
「剛才閃光也提過,這隻『擬態者』預先考慮了自己的死亡,所以在身體內藏了一顆『擬態者』的卵,而按照那短時間的交手來看,我認為『擬態者』最多也就知道有我們當守衛,但不知道是用預先埋設地雷加上超短期接近決戰作為防禦策略。」蝕蜂難得有搭得上話的地方,當然爭著補充。
「臨場應對新戰術的反應嗎……」美妮輕喃著,腦袋裡回憶的自然是自己的戰鬥過程。
要說最純粹的感想,應該是麻煩死了或者討厭死了,約翰的強就是這麼噁心。
「在模擬訓練看千橘那個『連鎖』時確實很有初見殺的威力,只要與蝕蜂搭配出預想的效果,應該不是『擬態者』能抵擋得住,只不過反過來說,即使『擬態者』沒有因為某個目標而誤判或忽視眼前的狀況,這組合技依然能解決掉『擬態者』吧。」美妮並未把這個想法說出來,因為這不影響討論的重點。
當然,要是美妮指出這一點,等同於質疑「擬態者」的意圖在這狀況下沒有意義,無法證明對方的意圖影響了「擬態者」的真正實力,不過這番討論的重點在這之後,也就是對上第二隻「擬態者」的狀況,所以與其去爭論這得不出更多內容的地方,倒不如省下力氣,把精神集中在之後的內容上。
當美妮自個自思考的時候,蝕蜂與千橘的說明依然繼續,以紙張所無法傳遞的熱度,仔細描繪出當時的狀況。
雖然更多的是蝕蜂突然暴走,說起當時的狀況有多激烈,她自己有多緊張又或者懊悔,最終只能看著「擬態者」突破防線,以捨身攻擊的方式直取列車,要不是巴頓先一步察覺到「擬態者」的意圖,趕在最後一刻從列車撤離,否則她肯定要愧疚一輩子。
在繪聲繪影的說明之中,眾人合力把在意的點釐清,畢竟本來就如閃光與幻焰所說,並非懷疑千橘與蝕蜂的報告才提出這番疑問,所以實際上沒有花多少時間,便順利敲定當時的「擬態者」比起眼前的甲冑少女,確實圖謀著其他目標。
至於目標為何還是有所保留而非鎖定巴頓,則是因為當時「擬態者」捨身撞毀的是列車,而在牠有進一步行動之前,蝕蜂已經從後趕上將其擊殺,既然如此就無法確定對方是想要毀壞列車,還是本來在車上面的巴頓了。
眾人以蜂橘的報告結束作為一個斷點,紛紛吃喝了一點休息一會,然後再由閃光重新開始討論:「蜂橘那邊的狀況很明確,接下來應該討論的是『沒有偷襲』這個問題了,遇上這個狀況的分別有我跟小焰在主電腦室那裡,以及藍蝶在暫定礦場的地方吧?」
「為了什麼而沒有偷襲確實很叫人在意,但剛剛談到的時間問題似乎更值得討論?」幻焰在討論深入之前先提出另一個觀點,「『擬態者』出發前往襲擊列車的時間點,跟『沒有偷襲』有沒有關係?」
「有目標,拖著?」蒼彈雖然覺得幻焰這番話背後的邏輯已經相當清晰,但還是小心確認一遍。
「不過這樣推測的話,就是敵人覺得只要打倒長官,我們的作戰就會中止?」千橘露出少女不該有的表情,眉頭深深地皺起,「好像會變成敵人有多聰明的問題?又或者之前討論過的,敵人學習了人類的事情,知道組織或者作戰是怎麼一回事嗎?」
雖然眾人此刻談的並不是特別的新內容,但她們不得不感受到,這些事情看來是一環扣著一環。
「從斬首來考慮是一個角度。」美妮在眾人苦惱的時候再提出其他觀點,「但似乎也可以從實力的角度來考慮,我們不知道『擬態者』什麼時候強、什麼時候弱,不過牠們自己肯定知道,有可能是當時牠們處於弱的狀態,所以才不出手拖延時間。」
「個體的強弱是可以調動分配的話,那弱的個體就作為牽制性質的存在,讓強的個體先處理別的地方……也就是各個擊破?」閃光立即瞭解美妮的意思,然後深深地吁了一口氣,「兩邊聽起來都很合理啊……」
「那要不要算上其實那些『擬態者』只是剛好抵達準備出手,又那麼剛好大家只是回頭發現……」
這一次千橘的手刀準時發動,重重地敲地蝕蜂的頭上,大概是剛剛休息過恢復了點體力吧,「妳就不要再在這時候添亂了,焰光那邊且不說因為考慮到空間與距離的關係必須搶得先手,藍蝶那邊有過非常短暫的停頓,足以證明對方沒打算先出手。」
幻焰無視這二人一直以來的互動,她只是把自己的想法繼續傾吐出來:「還有一種我們之前不想承認的可能,對方會不會打算採取戰鬥以外的手段,才沒有在第一時間攻擊,反而是我們『二話不說』就出手了?」
結果,話題又繞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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