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醜了。」顧晨曦溪拿起一顆彈珠,用手指輕敲桌面,定位剩餘彈珠的位置他兩隻手指夾住彈珠、將其舉高至離桌面一隻手掌左右高的位置,手腕發力,彈珠發出如平時暗器一樣的破風聲,啪嗒,彈珠一個傳一個,一撞二、二撞四,彷彿花朵綻放的燦爛,從中心一向外開放,不到半分鐘的時間,整桌的彈珠只剩顧晨溪最開始丟出去到那顆在原處穩若磐石。
「喔!」大夥兒驚嘆不已、但還沒等這驚訝的歡呼維持多久,「一大早的到底在做什麼、你們不睡我們還要睡啊。」鄰人煞風景的聲音傳來,強行將他們的吵鬧勉強壓下去一點。
這時的他們沒有意識到,這場快樂不會維持多久,迎接他們的,將是鮮血與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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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御書房,書房裡除了唐龍華和藍貓等一眾隨身侍女,還有位稀客,自林家兩代元帥一個告老還鄉、一個因「病」交出帥印之後,國師唐雲㬢就奉命管起了冰月帝國軍,至此整日待在軍營裡,除了定期會議出面匯報工作,平素根本見不到他的影子。
在與唐龍華閒話家常一會兒之後,唐雲㬢匯報起了軍中的狀況,「戍守邊疆的二十萬將士全部就緒,此外,散佈在各個城鎮近百萬兵力只要陛下一聲令下,便可隨時出動。」
「辛苦國師了。」唐龍華的面上帶著淡淡的笑,如帶了層薄霧一般,看不出半點心理情緒。
「恕老臣冒昧,請問陛下召集兵力的目的為何?」唐雲㬢單膝跪地,抱拳慎重地問道,「若無法得知答案,老臣恐怕之後都無法睡得安生。」
「召集兵力的理由國師不也明白嗎?」唐龍華反問,他單手撐著腦袋,月光從他背後照進房中。背著光,唐龍華的面色更顯得暗沉。
「過果然嗎。」唐雲㬢站起身子,一瞬間,長柄大刀瞬間刺到唐龍華的咽喉前,閃爍著的鋒芒毫無保留的顯示著他的危險,唐雲㬢冷著臉,怒視著唐龍華,眼神好似在控訴著唐龍華的罪孽,控訴著他準備將冰月上億百姓送入沙場的殘酷。
由於事出突然,再加上修為不及唐雲㬢,藍貓竟是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國師,你這次打算欺君犯上嗎?」唐龍華舉起雙手、嘴角微微勾起,看不出半點驚慌。
「先皇在世時曾經囑咐老夫,他知道自己一旦死去,你一定會奪取王位且揮兵金星。」唐雲㬢冷聲喝道,字字鏗鏘,擲地有聲、「老夫曾以生命起誓,發誓守護這冰月的和平一世,哪怕此乃弒君之罪,哪怕背上千古罵名,我也將維護天下萬民的安和。」
唐龍華淡笑著聳了聳肩,「叔公、你沒有曾經一度懷疑過這個世界嗎?」唐龍華到話語中帶著些許笑意,彷彿在嘲笑著唐雲㬢的決心,「為什麼像叔父這樣的傲視強者只能屈居人下,為什麼明明母親遵守規則卻仍遇害、為什麼明明數年來無數人才輩出,冰月的格局卻仍保持原樣。」
唐龍華張開雙臂,以月光作為背景,這一切是那麼神聖而不可輕慢,「這世界的規矩太老舊,就像是一灘死水,唯有流動才能使其重新回復活力。」唐龍華大聲說道,「朕將在廢土上重建秩序,將冰月領向大一統時代!」
一手抓住架在咽喉上的刀刃,彷彿感覺不到痛覺一般,唐龍華的手如鐵鉗一般死死地握住刀刃,暗紅的血液順著手上的皺摺流下,一滴一滴落在地毯上,銀色的輝芒就是被一寸一寸的拉離了脖子,唐雲㬢露出驚愕的眼神,雖然唐龍華鍛鍊早已不是什麼小秘密了,但使唐雲㬢始料未及的是,唐龍華竟有可以抗衡自己的力量。
瞬間,巨大的冰山將唐龍華頂出御書房,早就做好準備的藍貓一刀斬平冰山的稜角,還是慢了,藍貓懊惱地皺起眉頭,經過唐雲㬢的精心控制,冰山早藍貓一步接觸到唐龍華,將唐龍華送出了御書房。
藍貓貼著冰山衝了出去,在空中一把抱住唐龍華,利用瞬間移動將唐龍華安全送至地面,「陛下⋯⋯」藍貓正打算跪下來謝罪、卻被唐龍華單手托住,「要道歉待會吧,現在可還有更重要的事。」唐龍華的眼神死死盯著那被冰晶擋住大半的御書房,雖然早就料到知道自己的意圖之後唐雲㬢肯定會翻臉,但自己以為唐雲㬢至少會念著幾分往日關係,現在看來是自己低估了和平對唐雲㬢的重要性。
冰山破碎,唐雲㬢從御書房裡跳了下,穩穩落到地面、面對這麼一位百戰老將,他們能有幾分勝算?
藍貓橫刀擋在唐龍華身前,將唐龍華護在背後,唐雲㬢猛喝一聲,提刀猛地向前,藍貓瞬間出現在唐雲㬢的背後,那把與自身上臂差不多長的短刀無聲的架上唐雲㬢的頸部。
一個扎實的聲音響起,唐雲㬢的手肘打在空處,空氣扭曲爆破發出聲響,藍貓落在不遠處,上腹部的衣服擦破了一塊、肌膚呈現鮮血一般的紅,一擊未成,藍貓從衣服口袋裡抽出一柄短刀,朝著唐雲㬢射出,包裹著空間靈力的短刀在空中瞬間出現在唐雲㬢面前 。
「只有蟲豸才會喜歡用這種小把戲。」唐雲㬢彷彿早就預料到了藍貓的舉動,一刀將空中的短刀剝落,他提刀躍起,離地一人半的高度讓他可選擇的攻擊範圍囊括了藍貓和唐龍華,使得藍貓根本無法判斷他的意圖,向自己攻擊還是向陛下攻擊,這使得她始終拿不定主意是否該遠離唐龍華。
既然猜不到,那就只能正面迎上,藍貓短暫思考過後便得出了結論,大量的空間屬性靈力瞬間佈置在每個唐雲㬢可能落腳的範圍裡、將準備朝唐龍華發動攻擊的唐雲㬢拉回藍貓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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