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閃光堅稱沒有受到打擊,更何況這情況也沒什麼好說的,幻焰便輕拍了閃光的肩頭聊表安慰之後,便跟著加入到千橘與蝕蜂那一邊,讓閃光能夠獨自冷靜地思考一下。
看著搭擋離去的身影,閃光知道這是體貼而非丟下自己,而當她意識到自己在想這些的時候,則是禁不住問了自己一聲「到底在想什麼蠢事」。
不論如何,閃光確實覺得自己的步調有點亂了,所以做了個深呼吸試著重整心情,重新集中精神思考。
「接下來該怎麼辦……不論怎樣想,目前得到的訊息與預想大致相同,剩下來真的是判斷問題而已。」閃光輕輕地吁了一口不會為其他人察覺的氣,「換個角度,準備了這麼多,又勞師動眾,而且應該是真真正正最後一次了,在這裡就收手好嗎?」
閃光知道最後的疑惑已經落入感性上的圈套,可是她認真想了又想,這次行動的開端說到底也算是從感性開始。
「當作戰指揮就是得要常常在腦海裡這樣角力的嗎?也太辛苦了吧……幸好這是唯一一次,以後也不會再有這樣的狀況了。」
在迷茫或者不知道該怎樣做的時候,自然而然會往身邊尋找例子或者學習對象,而這個時候會在閃光腦海裡浮現出來的身影,除了美妮之外想當然也找不到第二個人了。
「黑刀總是能迅速果敢地下判斷,而且事後怎麼看都充分考慮與平衡了利益與風險,她到底是怎樣做到的……這種能力果然是天生的?」閃光知道美妮的出身,真的叫人很難相信大家是年齡相近的少女。
不過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實閃光心中有數,甚至要是拿去問美妮本人,大概會得到「努力和盡力」這類的答案。
這時候要是小心眼一點,就會反過來想是不是閃光自己不夠努力和盡力了吧。
幸好的是閃光沒有陷入這種負面迴圈,不論怎麼說,目前不是那種絕望的境況。
放任自己的腦袋胡思亂想一番之後,閃光才覺得真正地整頓好心情,她認為美妮所說的是對的,真的是努力與盡力就好。
閃光一邊感謝腦海中的美妮而非那個表示沒什麼好說而一縷煙溜走的本人,一邊朝著同伴的方向走去,她大概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
「喔,閃光,終於當完憂鬱小生了?」蝕蜂看到閃光走過來,便立即把嘴裡塞得半滿的洋芋片吞掉然後搭話。
「什麼憂鬱小生,是誰教妳這麼奇怪的形容。」閃光沒好氣地應了一句,她知道這是蝕蜂的關心方式,其他人也投來類似的目光,「放心,我沒事,只是這份工作比想像中還要艱難而已。」
「那多倚賴黑刀?或者直接全都攤開來說,大家一起決定吧?」千橘應該是想這樣說有一段時間了,只是看到閃光在那邊獨自努力,實在不好提出。
「她被黑刀甩了啦。」幻焰開玩笑地瞄了一眼默默嚼著餅乾的美妮,「至於後面的提議我是支持的。」
一直豎起耳朵的美妮當然聽到眾人的對話,但她決定不作無謂的解釋,就繼續吃她的餅乾。
眾人看起來好像很貪吃一樣,其實就算這次作戰看起來輕鬆得像遠足一樣,她們還是有繃緊精神小心地警戒著周遭的一切變化,一直得攜帶著的戰鬥裝備雖然不至於是沉重的負荷,但確實會對體力造成負擔,在能休息的時候盡可能補充能量,是當甲冑少女的習慣,說她們是半個軍人絕不是開玩笑的。
這樣的嬉鬧也算是間接證明這群人的心理狀況依然良好,在這樣的險地中依然能抱持放鬆的心態。
「咳咳,總之大家繼續吃喝,然後一邊聽吧。」閃光一邊說一邊望向千橘與蝕蜂,「先交換兩邊的情報。」
在推進的路徑上有設了幾個檢查點,也就是蝕蜂會擔任通訊官來到地面跟地面組溝通,在當時就有大概交換過各自的狀況,但一來細節可能有所遺漏,二來說的人是蝕蜂,說實在還是小心確認比較好。
不過最重要的是,這是下一步的前置作業。
大概是領會到閃光的意思,千橘主動擔下說明的責任:「首先最重要的是完全沒有遇到敵人,任何類型都沒有,然後在之前有『粉碎者』的位置做過調查,沒有找到特別的痕跡,無法證明是維持原位消失,還是收到指示或者別的理由離開了本來的位置。」
精簡握要的說明,明確抓住閃光想要知道的關鍵,因此閃光只是簡單地點了下頭,沒有任何追問,開始她要做的說明:「地面亦是如此,完全沒看到敵人的蹤影,也沒找到任何痕跡,特別調查了可能藏有『防空者』的地方,但都沒有發現。」
「如果不算總基地的部份,敵人就像在整座『第一城』消失了呢。」蝕蜂輕靠貨物架歪著頭,一副正在認真思考的模樣。
「有點難說,始終我們只找了南部,這邊本來就是我們作戰的進攻路線,其他地方可能還維持著原狀。」美妮加入了討論,正如她之前自己說的,沒說話純粹是沒必要說,並非是她不熱衷於這場行動。
「那除了繼續往總基地廢墟前進之外,是不是新增了另一個選項,應該把探索範圍擴大為整座『第一城』?」千橘提出了理所當然的疑問。
「靠我們幾個人?」幻焰禁不住有所反應。
「反正不急於一時,慢慢派人分散探索也不是不行。」美妮給出了比較具體的可行性,「畢竟按照目前所得的情報,敵人的危險性已經算降到很低,以外出搜集資源的標準來行事並無不可……」
「只是這樣做的意義大不大而已吧?」閃光把美妮的話接下去,「還是先集中在這次行動上的目標,到底要不要踏入廢墟這一點……」
閃光的目光落在了雖然維持沉默但一直有以眼神參與的蒼藍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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