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拉卡離開了辦公室,回到艦橋坐鎮,同時繼續處理卡凡棕星的問題。
雖然現在艦隊不是在戰鬥狀態,而且艦隻的日常運作大部份都只需要艦長和副艦長負責,但柯拉卡身為艦隊時仍得要定時在艦橋,以向自己所坐的艦,還有整個艦隊表示他對艦隻和艦隊一切都暸如指掌。
為了找出解決現在困境的方法,柯拉卡正和駐艦的告解官開一個私人會議,之後才召集自己的參謀和告解官等一起商討。
「既然現在我們有棕星傳來的最新消息,初步知道了買家的身份和交易時間,要行動也易多了吧,司鐸?」柯拉卡修正了自己的用字。「不是易多了,但起碼知道要怎樣行動。」
雖然柯拉卡記得艦上所有告解局人員的名字,但只要不是有多於一個告解官在場,或是在和帶領團隊的告解官對話時,柯拉卡只會用「司鐸」,也就是駐艦告解組的對外代號稱呼他們。
「如果由實行難度看,完全沒變得容易,只是由『不知道實際難度』變成『知道多一點』。人手和時間不足,潛入比估計還要困難不少。」駐艦的告解官直接告訴艦隊司令事實。
雖然煉金術士是星際犯罪組織,水瓶協會的「五大合夥人」一員,而現在的水瓶協會英仙走廊分會和交匯區分會已經和米菲拉等同一體,兩者都各有龐大的情報網和人脈,但就算是他們也有很多沒法觸及的地方。
像是這裡的地下界。
「四重星的人力不是完全沒有,但他們應該不是我們告解局這分部的人員。聯合行動要時間。我們分部的分遣隊在所謂的曳光彈攻勢後,就要到多個星系支援。就算是列尼火炬理論上這樣重要的東西,都不見得能說服戰區司令部協調,再實行聯合作戰。」
「就算有那個目標都不夠嗎?你懂我說是誰的,司鐸。」柯拉卡不放棄說服告解官。「成功了就起碼一箭雙鵰,明確地知道哪些船隻是敵人的話,是三鵰。一切功勞和實際的物資都會屬於我們,是整個第35艦隊。」
「如果伊巴谷那幾個機構關於火炬的理論準確的話,其實它對戰局即時影響有限,我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破解。能搶回當然好,沒搶回都不是大得沒法彌補的損失。不過,我都會盡量和上級爭取生擒那個目標。」
雖然司鐸只是駐守在柯拉卡的艦上,不是柯拉卡真正的下屬,但因為要緊密合作,事實上他和團隊都等同柯拉卡的顧問,是非正式的幕僚之一。而且,他亦不打算完全放過立功的機會。
只要能夠合理地實行的話,他絕對希望能一箭雙鵰,甚至一箭三鵰。如果今次的功勞得到肯定,司鐸亦有望在之後晉升,由高級告解官升級為總告解官,甚至是告解長都不是不可能。
「能夠先傳來有關太空港的資料嗎?方便之後我和幕僚,還有你在會議上先行找出對策,爭取司令部放行。」
「沒問題,現在就傳來。」
當司鐸開始傳送時,柯拉卡的右手在另一個螢幕上正在輸入一串訊息。
「我還有事要忙,有其他事就留在正式會議再談。」
「好。」
司鐸中斷通訊後,柯拉卡發出了寫好的訊息,再和另外的人通話。
「行者,是我。」
在煉金術士中,行者不單可以是一個成員的代號,也是一個職稱。柯拉卡要找的是他屬下幕僚中,另外負責情報和聯絡工作的一員,因為職稱,他的「代號」也變成行者。
「和告解部有決定了嗎?」
「還沒有正式決定,因為你也明白他們在這種事上有多官僚。」柯拉卡回應行者。「不過,我想知道第35艦隊的主力是不是仍在那裡?」
「等等。」行者之後沉默了數秒鐘才有答覆。「沒錯,他們仍在離四重星大約15光年外的一個流浪氣體行星的廢棄月亮上空集結。預定會在那裡就地補給和緊急維修後,在一星期後離開,再支援正被曳光彈聯合艦隊攻擊的加勒星系。」
柯拉卡看了一眼前方包圍著整個艦橋的螢幕,當中那顆白色的星吸引著他的目光。這顆星離開第35艦隊所在星球大約20光年,雖然柯拉卡的艦隊屬聯合遠征軍的第35艦隊,但實際行動上不時都會離開本隊。
這點令他有一個想法。
「行者,有個任務要交給你。」
「請說。」
「準備穿雲箭,萬一司令部決定不實行的話,就由他們來繼續執行。另外,鯊魚嗅到血的話就會游向獵物,必要時放點血令鯊魚群現身,再一網打盡。」
行者知道柯拉卡的打算,回應時有點猶豫:「這樣會賭得很大,很危險。真的要幹嗎?」
「你知道棕星停泊了什麼樣的反抗派,對吧?我們都知道,而且我們所有合夥人也有命令要實行。除非委員會取消命令,不然復仇令就繼續有效。」
「如果沒有錯,他們是標靶的人。」行者說。「那公司一般被視為旋臂域內十大私營軍事企業,訓練和裝備精良。我們真的要和他們拼,大概就和當時對戰犬一樣。」
「喪家的瘋犬那麼瘋,是因為他們沒了家就只懂憤怒。標靶沒有失去過,學瘋犬發什麼怒?」柯拉卡說出的每個字都是不屑。
「但他們應該是屬標靶的外船尾分部,薩陶納星區九約艦隊群。」
行者的答案令柯拉卡皺眉:「薩陶納的九約,那就真是和瘋犬同級了。」
不過,這答案使柯拉卡沒有再苦惱的必要。一來標靶是不共戴天的仇敵,二來九約是激戰區,來自那裡的標靶就不可能是可以無視的善類。
如果現在不剷除,就可能和戰犬一樣造成極大破壞,令還在拼命維持各自組織和合作關係的五大永不超生。
「定要引出他們,今次一定要把他們殲滅。一個不留。」
柯拉卡看著椅上螢幕的雙眼中,只有憤怒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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