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快的時光眨眼過去,差不多到了美妮本來預定的訓練時間,今天是「甲冑少女」與機甲兵搭配的戰術演習,經過「雷光作戰」作戰確敵人的數量後,儘管未知之後的作戰會如何進行,但極可能需要同時面對多體且多種類敵人,如何調動機甲兵支援「甲冑少女」將會是能否減輕少女們負擔的關鍵,其中一些檢討過後的結論正陸續投入到演習中以判斷可行性。
儘管最終結果蠻可能不會實際運用演習的內容,更甚是士兵中或多或少都對於面對那種數量的敵人之下這些是否真的有意義,但透過與少女們聯合演習確實能夠增加雙方的協調性,僅就這方面怎樣都算是有意義的。
身為訓練兵的天照當然無法參與這樣的正式演習,相對的就是從旁觀摩又或者給美妮遞毛巾與飲料了。
演習一直持續至日落後,天照被留下來幫忙收拾,而美妮則是回到宿舍洗澡更換衣服,之後自然是去食堂吃晚餐,不過在那之前她給閃光發了個訊息並約好晚餐之後見面。
美妮想當然沒忘記正事,在冷靜思考之後,認為直接在所有人面前公開解釋難以顧及每人的狀況,逐一約見與其說費事,更多的是這個舉動本身會叫人感到奇怪,以「同伴」的身分這樣做恐怕會令人聯想是不是巴頓的指示之類,讓少女們主動尋求答案的原意變質。
最終美妮決定先跟某人談個大概,然後商量要怎樣恰當地傳遞訊息,這應該也算是有所成長了吧,不再是獨自思前想後只靠自己解決一切,主動借助別人的力量,絕對不是單純本著把麻煩事推到對方身上。
最適合擔當這個的人選,在美妮心中自然是眾人之中最老練——好聽點的說法則是成熟穩重——的閃光。
「只是為什麼要約在那樣的地方啊?」
美妮在剛收到回覆時就已經抱著這樣的疑惑,而這個問號直至到她吃完晚餐前往約定的地方仍是想不透。美妮再度走過算是今天待了大半天的操場,來到背後的機庫,在路上人員都投以略為奇怪的目光之下,她抵達了機庫的地下空間,一座室內射擊場。
「甲冑少女」擁有實彈射擊練習權限,因此負責進出登記的工作人員並沒有對美妮說些什麼,畢竟「甲冑少女」終歸來說是士兵,即使在與敵人戰鬥的戰場上,能夠手持的槍械說實在沒有什麼作用,但萬一需要用到的時候卻不懂得使用毫無疑問實在過於愚蠢,因此少女們全都接受過最基本的槍械訓練,而想要精進這方面的技術想當然不會有人阻止。
話雖然這樣說,但以美妮所知同伴之中沒有槍械愛好者,至少她沒聽說過有誰喜歡泡在射擊場裡,饒是她的想法有點性別定形,只是事實就是她很難想像現實中的少女興奮地拿著槍一直射擊的模樣。
「這該不會是什麼暗示?像是閃光其實心底也想到會和人類戰鬥,可能會被派上戰場,所以趕緊練習射擊?」美妮的老毛病發作,既然感到疑惑自然而然就會思考背後的理由。
大概是因為晚餐之後的時間吧,射擊場並沒有多少人,只有零星的槍聲依稀傳到射擊區外的控制場區,說不定內裡只有一個人正在使用。
美妮先是環望周遭,確認閃光不是在控制場區休息之後,便前往辦事處借取護目鏡和射擊耳罩,只不過美妮來這裡不是為了練習射擊,因此她並沒有領取槍械,直接開門走進另一邊的射擊區。
站在後方負責監督的教官看到美妮進來先是呆了一呆,接著看到她並沒有拿槍則是變得疑惑,以手勢詢問意圖。
比起解釋美妮覺得直接行動比較簡單,走到教官旁邊後指向唯一一條站著人的射擊軌道,那人剛好射擊完正在按照安全守則檢查槍膛,然後把手槍放在桌上才回過身來。
「啊,黑刀妳來了啦。」閃光一邊打招呼一邊脫下射擊耳罩,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可能是因為射了一輪像是發洩了什麼,整個人看上去挺清爽的。
「我們應該是約好這個時間的吧?」美妮也不是真的在跟閃光確認,只是一種回應的方式。
「真是認真。」閃光聳了聳肩,「話說妳要來一輪嗎?」她一邊說一邊指了指背後放在桌上的手槍。
「不,這個就免了吧。」美妮是真心想要拒絕,就算她們經過大量訓練的關係身體能力遠勝於一般少女,但射擊所造成的後座力始終不是什麼有趣的東西,她既然沒有射擊的嗜好自然不會想自討苦吃。
不知道閃光是不是看穿這一點,露出了一個有點賊的笑容,「那不如來一場比賽?妳贏的話嘛,我就說出為什麼我會在這裡打槍,附加為什麼約在這裡好了。」
儘管美妮很想反駁這些是本來就應該說明的事項,但她覺得這樣說實在有點不識趣,唯有反過來問:「我輸的話呢?」
「把妳私下約我的真正理由說出來。」閃光帶著淡淡的笑容說出,讓人捉摸不到到底是一時興起還是早就如此盤算。
「好吧。」看不出的美妮無奈應約,畢竟是這樣的狀況。
「十五公尺,六發,固定靶子看總分。」閃光說明的時候望向教官以取得同意。
畢竟就只是換人打兩輪,教官當然沒有否決的理由,點頭之後比賽隨即開始。
至於這場比賽,結果基本上從一開始就底定了,一邊是會主動來這邊打槍的,另一邊則是打從心底抗拒,自然沒什麼可比性。
閃光六發都打在靶子上,而美妮連命中六次都有困難就可謂勝負已分,更莫說閃光全都準確命中高分區內。
雖然美妮輸了比賽,但從這個結果她多少心裡有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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