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槍鳴,在這室內空間格外響亮。
開槍的當然不是在會議室內的軍官,而是外面的某人,而目標是蛇攝影機。
準確來說,會議室內的人為了監視走廊上左右兩邊的狀況,而特地把門虛掩,讓兩部蛇攝影機從門縫中伸出去,看起來很像一條雙頭蛇,而對方只用一槍就準確貫穿了兩台攝影機,顯然是有十足的準備。
意識到這一點的兩名男軍官趕緊抽回斷開的攝影機立即關上門,他們可不想有什麼炸彈在門口爆開而影響到房間內的愚蠢狀況,哪怕對方要攻堅也必須先到門前才可以。
在兩名男軍官反射般後退並準備架起衝鋒槍的同時,不經意間調整過座位的蒼彈與藍蝶同一時間採取了行動。
閃光慢了一拍,就因為那個恍神,加上注意力難免被突如其來的槍聲吸引走,因此就算心中想著一定要支援蒼彈與藍蝶,等到她們離開座位已經跨出一步的時候,才真正反應過來並跟著行動。
糟了——閃光心急如焚,兩人突襲怎麼可能處理三人?她也是不解為何二人在沒有確定第三人能幫忙的情況下就採取行動,恐怕是想著壓制的同時能奪走對方的武器再拿下第三人,但這種事情除了拍電影外現實根本不可能發生。
又或者說,她們相信同伴會採取行動?是基於信任才會如此?
閃光在一瞬間思考完這些,完全沒有影響她想要跟上的動作,可是在分秒必爭的狀況下,慢了一拍就是慢了一拍,而在行動已經開始之下,唯一的選擇就是硬著頭皮跟上。
閃光注意到蒼彈與藍蝶分別衝向那兩名男軍官,反而無視了位置與她們較近的女軍官,這種選擇也是叫閃光感到莫名其妙,既然想要奪走武器壓制剩下的一人,那麼最好的選擇應該是搶走女軍官的武器,同時另一人負責擾亂男軍官,最後以武器壓制對方才對。
閃光不解歸不解,但自己應該做什麼倒是想好了,既然蒼彈與藍蝶的目標是那兩名男軍官的話,那麼她就處理最靠近的女軍官,或許蒼藍就是想到她的反應慢了一拍,才把近的女軍官交給她。
基於這個緣故,閃光大部份注意力都落到女軍官身上,面對比自己高出整整一個頭的成年人,她非得仔細觀察並尋找對方的破綻,活用過往雖然不是為了對付人類,但就結果而言適合對付人類的格鬥訓練,腦海裡模擬如何擊倒對方以及避免對方能抽出武器,不論是掛在身上的衝鋒槍還是腰際的手槍或者匕首。
因此閃光看到絕望的事實。
女軍官和另外兩名同伴不一樣,或許該說她相當敬業,既然是在看管眾人,不只是一直暗中警惕眾人,就連外面突然出現槍聲,她依然沒受到影響,結果就是在蒼藍發起突襲的同時,已然有所反應。
不知道是不習慣使用衝鋒槍,還是要在這距離舉起衝鋒槍再解開保險會花較多時間,女軍官在察覺蒼藍有異常舉動的瞬間,手就自然地朝著腰間的手槍摸去,而在閃光起步的時候,她的手便已經差不多摸到手槍了。
「糟糕,真的糟糕!」閃光腦海中浮現這個念頭的瞬間,後悔自己應該順道抄起盤子才對,而此刻身上剩下的唯有手機,她認為沒有辦法只能朝對方丟去了,否則只要槍拔出來,蒼彈與藍蝶肯定遭殃。
只是就在閃光準備丟出手機的前一瞬間,她注意到了相當奇怪的事情,女軍官在正要拔出手槍的同時,本來面向蒼彈與藍蝶的身體也跟著調整角度,開始往男軍官所在的方向轉過去。
雖然閃光不是槍法大師,但因為她愛上射擊的關係,所以還是學了不少這方面的知識,而在這樣的狀況下,女軍官顯然不需要刻意調整身體,用自然的方式舉槍就能採取三角射擊法穩定地開槍,如今那樣轉身就像目標並非藍蝶或者蒼彈,而是要往門口那邊射擊。
女軍官的動作實在太不自然,閃光不是沒想過其他射擊法的可能,但應該沒有一種是大幅度到不面向目標來開槍的,最多也就稍微傾側而已,但那會配合前後的腳步,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維持平行。
時間不等人,女軍官已經拔出手槍並緩緩地舉起——這個緩緩當然是以全神貫注的閃光所主觀認為的,實際上快得如心跳。
因此一旦猶豫,即是閃光的腦海產生這樣的想法時,便可以說時機已經錯過了,她無從阻止女軍官扣下扳機擊出第一發子彈。
錯愕。
在場大概除了知道內情的人外,恐怕全部人都會陷入錯愕,包括被擊中以及即將被第二發擊中的人在內。
兩名男軍官雖然注意力都被外面的動靜所吸引,但並不代表他們沒察覺到背後所發生的事情,始終他們的精神在當刻都十分敏感,因此並不能說他們沒有對蒼彈與藍蝶的動靜反應過來,特別是他們本身就已經舉起衝鋒槍準備對抗門外的敵人了。
就只是,或許是對少女有惻隱之心,或許不把少女放在眼內認為用不上槍械,又或許收到不能殺害這些少女的命令,不論是何者,如今都無從得知了。
最客觀的說法,應該是這二人無法攻擊才對,因為來自手槍的子彈在他們能夠瞄準並扣動扳機之前就貫穿了他們的腦袋。
能夠做到這件事的人當然只可能是女軍官。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在場大概只有三個人沒有抱持這個疑問。
蒼彈與藍蝶去確保男軍官已經死透,甚至卸下他們的武裝以確保萬無一失,女軍官則是走到門旁緩慢地打開門,並同時朝外面叫喊危險已經解除,讓外面的人別開槍或者強攻。
關鍵的時刻不過幾秒,一切就已經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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