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沒有攻擊性?」閃光在戒備了幾秒後,仍然沒看到房間內的那些物體有所動作,她不是打算如此輕易下結論,而是想要徵求同伴的意見。
「或許是反擊或者防守類型,畢竟我們未踏入房間,大概未算是入侵牠們的領地?」幻焰這番回應其實就是在問是否應該用她的焰氣直接把眼前的一切燒個清光。
「妳們看到什麼了?」巴頓從二人的對話得知她們已經抵達後備發電機房。
「該怎麼說呢……」閃光依舊作為代表,但她顯然有點迷惑,「首先眼前是一大片黑色,未確認是否特殊物質,就像植被一樣覆蓋了整個空間,不論地面、牆壁還是機器都有那樣的物質,不過最叫人在意的是類似蛋……或者該說卵嗎?比人頭要大,不規則地分佈在植被上,數量或許有上百個,擠得密密麻麻的。」
幻焰等到閃光說明結束之後,急不及待補充自己的看法:「與其說是蟲卵,我聯想到的是細胞……小光,妳沒有看到牠們似乎在動……像是脈動或者震動?」
聞言的閃光立即仔細盯著某幾顆細看,畢竟驟眼看起來黑漆漆一片很難發現幻焰所說的那種細微現象,「啊,看到了,所以這的確是活物。」
「別急著動手。」巴頓怕二人衝動而趕緊出言制止,「一邊提防一邊確認,如果不會攻擊的話放著不管就好。」
「瞭解。」閃光認為巴頓的想法不難理解,畢竟目前她們仍然處於「隱形」狀態,要是動手消滅敵人,敵人就能從同伴的消失發現有甲冑少女入侵了。
「另外特別確認一下發電機的狀態,漆黑植被間有空隙嗎?」無法目視現場的巴頓只能把想到的都通過對話傳達。
「看起來是完全蓋在底下。」幻焰大膽地走入房間中,亦即是踩在了植被上。
幻焰試著用心感受腳底的觸覺,遺憾的是隔著甲冑實在難以判斷腳底的物質,或許用焰氣或者閃光的長槍戳一下看看有沒有反應就能判斷,但也難保那樣會否驚動到敵人。
況且比起判斷那些植被是什麼物質,最重要的是敵人依然未有反應,只是不知道到底是「隱形」奏效,還是這種類的敵人本身就是不會動的。
「要說縫隙的話,勉勉強強在天花板的少許地方是能看到原來的模樣,因此房間才仍然有光足以視物。」閃光跟在幻焰後面,她看到同伴注視腳下周邊狀況,她便抬頭往上方找。
「燈仍在運作的話,意味著房間結構很可能未受到破壞。」巴頓在腦海中試著描繪二人所看見的景象,然後迅速作出判斷:「沒有其他發現就前往主電腦室。」
「誒?」幻焰顯然相當錯愕,雖然之前巴頓說過只要敵人不攻擊就放著不管,可是在確認完環境就什麼都不做直接離開,這怎麼看都有點微妙,「不破壞一下植被嗎?說不定下面就藏著通往巢穴的路,或者有著輸送能源的管線之類?」
二人來這裡的目的是尋找新的巢穴入口,既然這間後備發電機房確實存在異樣,敵人在這裡動了手腳,雖然要冒一點風險,但應該還是有相當的價值,特別是她們是犧牲了些許時間來做這調查的。
「原本這算可以接受的選項,不過……」巴頓回應得十分決斷,「黑刀那邊出了狀況,如果是能直接使用的通道就算了,要耗費不知道多少時間來買一個可能性已經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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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焰光踏入後備發電機房時,美妮來到了主幹道的終點,也就是位於總基地外的地下月台。
饒是美妮沒有絲毫輕忽大意,但當她從軌道邊緣探頭往月台內看時,那一瞬間眼前出現了一幅難以想像的景象。
彷彿置身於英倫風格的鄉村火車站,月台的長木椅上坐著一名身穿皮大衣的老翁,正叼著煙斗噴出灰茫茫的煙霧,雙手拿著一份報紙,旁邊擺放了咖啡半滿的紙杯……
當然,這只可能是美妮那腦袋沒由來的妄想,全神貫注在執行任務的她為何會產生這種想像,之後得好好研究一番,可現今沒有那個餘裕。
即使腦海裡所構成的影像經過怎樣的美化,本質還是沒有改變,那就是有人型物體坐在那裡。
「沒發現我嗎?」
美妮想當然不會一口氣衝出去與對方決一死戰,她冷靜地待在原地,一動也不動,對方亦是如此。
「當時的潛入部隊是被『擬態者』排除掉的,所以才推算『擬態者』能識破『隱形』,那麼現在是我們的『隱形』技術提升了,還是之前不過是誤打誤撞?總不可能是在這個距離仍然沒反應吧?」
美妮透過夜視儀能夠知道雙方的確切距離是二十公尺,順帶一說就算沒有來自焰光的提醒,美妮從遠處就能看到較為光亮的月台,一路上能夠調整夜視儀而不會發生焰光打開閘門時所遭遇的窘況,更何況月台的亮度也比室內低就是了。
美妮注視著那人形物體,這算是她第三次看到「擬態者」。第一次不用多說,在「第一城」中面對面與對方死戰而「同歸於盡」;第二次則是在「雷光作戰」撤退期間,從極遠的地方看到,雖然只是疑似但目前也想不到別的可能,因此也算在內;第三次便是這一次了。
「不過這看起來……外表好像精細了許多?」
美妮心中所想的精細,想當然不可能是指與人類無異,畢竟她看到對方後第一個想法仍然是「人型物體」。
只不過比起當初沒有五官,頭部像個圓桶,不過是因為四肢與軀體的比例有點像人而判斷為人型,如今對方的頭部儘管仍是沒有明確五官,卻能看出近似的凹凸,至於四肢考慮到本身能夠隨意變形,現在變得修長一點似乎沒什麼意義,可是明確的關節增添了手腳的印象。
美妮那段幻覺並非完全沒由來的,那隻「擬態者」確實變得更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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