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也不會說因為沒發現路徑就可以拒絕深入探索,但至少多一個藉口嘛……」閃光僅是在心裡想著,始終美妮說的沒錯,這是她發起的行動,判斷的標準應該要她來下。
不論是事前還是現在,閃光認為判斷的基準在收穫與風險的平衡上。
風險不只是假如敵人尚存的話,刺激到對方導致反撲行為,也包括探索這片岌岌可危的廢墟,隨著她們的踏入很可能引起進一步的崩塌;收穫則是無需細說,那就是確認到敵人的狀況。
依照當前的情況,其實可以說是有相當的收穫了。
為何要特別分成地面組與地底組,就是地面幾乎可以確定沒有敵人的活動跡象,相對的她們沒探索過地底,而從之前的作戰中知道路上有少量的敵人擔當崗哨,唯有從地底進軍才能確認有沒有變化。
如今兩組人馬同時往前推進,並且順利推進到「第一區」邊緣,便可以知道地底鐵路上那些擔當崗哨的「粉碎者」都消失不見了,只是不知道是因為母體死亡而各個體也跟著消失,還是單純核心無法維持那麼久,在沒有新的個體補充下導致不會再有崗哨。
在「雷光作戰」中就有發生過類似的現象,在當時數以百計的個體湧到地面上,卻在之後的日子裡消失得一乾二淨,而人類也只能觀察到這個事實,無法確定當中的理由。
要是能弄清楚這點就更好了——閃光想歸想,但認為這應該難以辦到。
儘管已經知道核心等同於敵人個體的生命關鍵,而且必須消耗某種能量來維持,但這種能量能不能補充?本身能儲存多少?會因為個體差異而產生影響嗎?這些不弄清楚的話,就不知道個體有多倚賴母體了。
不過至少能從「警戒者」沒有全部消失這一點判斷出,並非母體死去就所有個體都會跟著消失便是了。
當閃光在心中計算著冒險繼續前進與預估收獲到底何者為重的時候,一道新的聲音在這時候傳來。
「這裡是蝕蜂,已到達預定位置囉,妳們那邊順利嗎?」
「閃光收到,這邊一切順利,請匯報狀況。」閃光沒因為心中的計算受到影響,畢竟她也知道對方如無意外的話差不多該聯絡了。
「了解,這邊跟之前的報告一樣,完全沒發現敵人的蹤跡,而且前進的路跟預想一樣完全封死了,請求下一步指示。」
聽到這樣的報告,不論是誰應該都不會意外,透過炸毀一切來製造質量陷阱,自然不可能留下一條通道讓敵人有機會逃出,不論是甲冑少女還是運輸用的鐵路,在爆破時肯定受到重點關照,絕無丁點通暢的可能。
至於沒有遇到敵人這件事,透過對方能按照預估的時間通訊便可以判斷出來,一切都在事前預估之中,毫無疑問可以說是件好事吧。
既然一切跟估算的一樣,那就按照原定的計劃行事——閃光並未如此立即回應,而是先應了一聲讓蝕蜂稍等,冷靜地根據當前狀況重新思考一遍之後才發號施令:「明白了,請按計劃從地底撒離,在預定地點匯合再決定接下來的行動。」
最終還是按照預定行事了,始終沒有改變這個選項的要素發生,也沒有什麼靈感或者忽發奇想。
閃光下意識地朝著美妮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能夠依稀看到對方在天台上的身影,但除此之外想要看到什麼,那就不可能了。
閃光已經透過對講機發出了匯合的指示,不只是地底組要回到地面,地面的三人想當然也得匯合並前往指定位置,在閃光等人來到這裡偵察的時候就已經先確認過匯合地點依然安好,既然需要確認自是因為那個地方是在建築之內。
考慮到匯合後可能需要討論或者整理情報,挑選外面像是地下庇護所的地面出入口顯然不是好選擇,同時室內也可以作為休息整頓的地點,在沒有緊急事件發生的情況下,即使有些不確定因素,這樣的預定算是相當合理。
地面組沒有比地底組更快抵達,畢竟挑的建築是在地下庇護所的地面出入口附近,蝕蜂只需要回到地底通知同伴就行了,花不了多少時間,相對的地面組的三人為了更好地觀測地面崩塌狀況,分散在較遠的位置,集合自是得花上些許時間。
所以當閃光一行三人來到指定地點,也就是無人便利店的時候,內裡的四人似乎已經相當放鬆,正在挑選甚至在吃零嘴了。
閃光本來想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像這樣放鬆也不算什麼壞事,相對的她決定抓住想要默默溜進去成為一份子的美妮:「黑刀,等一下。」
「不用問我,我什麼想法都沒有。」
「我甚至還未問耶?」
「妳也只會問應不應該繼續探索下去吧?」美妮不假思索就給出答案。
「是這樣沒錯啦……」閃光也坦白承認,「話說妳是不是在鬧彆扭啊?」
「吓?為啥?」本來正打算離開的美妮唯有停下腳步。
「平常這些事情妳很多想法的吧?怎麼這個時候什麼都不想說了?」閃光並沒有覺得美妮有什麼不快,便大膽起來直接問下去。
美妮知道閃光沒有惡意,但這樣被糾纏叫她感到挺微妙就是了,禁不住伸手搔了搔臉頰,花了些時間想了想才回答:「因為真的沒什麼好說?那座廢墟就看到的那樣子,下去能取得什麼,承擔什麼風險全都挺清楚了吧?不也是因為這個理由,大家才願意出動?」
一如以往的正論,雖不至於叫閃光招架不住,但也只能無言以對,美妮亦只好聳了聳肩,確定閃光沒有追問之後,就走進店裡休息去了。
「不用妄想能贏啦。」跟在後面的幻焰不禁露出苦笑。
「從一開始就沒在分勝負吧?」閃光答得有氣無力,這個作戰隊長之位真的是太難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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