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兩位大人慢聊,我們去整理整理橋上落葉了,這便失陪。」察覺兩人之間無端浮現的曖昧氛圍,一直沉默寡言的言鷗連忙拉走言鸝。
「姐姐,林大人還有故事沒說呢。」言鸝狀況外的呼道。
「待會再說,我又不會跑。」景文笑著和兩個小姑娘揮揮手,見兩人九曲橋上過了轉角,他大膽地坐到黛儀身邊。
她看著湖面,頭也不回,側臉這又更加如霞,小唇輕抿,看著好像稍稍縮了些許,有意無意的微微離他遠了那麼一點點。
「黛儀,何必躲我?」他微一笑,輕輕拉上她手。
「我、我沒有。」黛儀輕扭肩頭,沒甩開他手不說,還撞進他懷裡。
「沒有?我想呢,一下問我侍寢,一下連著誇我,一下論著嫁娶,我沒猜錯,黛儀喜歡我是不?說錯直接揍我。」景文壞笑著,鬆手摟著她肩。
黛儀抿著唇,含情脈脈看了他一眼,輕輕點了點頭。
「什麼時候的事呀?」景文挨近她耳邊,細語呢喃,「是不是上回我替你教訓了那些衣冠禽獸?」
「不,不是。」黛儀搖搖頭,不敢正眼看他。
「那是我第一次唱歌給你聽了?不對啊,我唱歌可沒那麼好聽。」
「也不是。景文的歌聲,我覺得好聽便好。」
「那是我與芸茹和玉兒恩愛讓你聽去了?」
「誰、誰要聽了,別瞎猜。」黛儀肩頭一扭,臉頰飛霞紅又更紅。
「別看水,看我。」景文往她臉上,食指輕輕一刮,讓這肌膚如雪的可人兒回頭面向自己。
「景文,不可使壞。」黛儀紅著臉嗔道,「你先說,你是何時心儀黛儀,如此我才要說。」
「嗯……打從第一眼見到黛儀起,我便知道,縱使夫人不許,我也一定要說得她許,在我第一眼見到你時,我便知道我此生沒你不可。」景文先是佯做沉思,隨即不加思索道,黛儀俏臉一紅,好像那頭白金般的髮絲也染上紅光,她輕輕捂著小臉,熱淚盈眶,景文輕輕握住她小手一雙,柔聲說道,「黛儀,我總歸非要你不可。」
「我、我也是。」她嬌羞無限的低下了頭,「這便是一見鍾情麼?」
「一見鍾情只是衝動一時,真正令我不可自拔的卻是你的善良、謙和、才情,還有豐滿的胸懷。」景文緩緩說來,卻是低聲說了渾話,猶如耳邊細語,一下逗得她噗哧一笑,波濤胸湧。
「才說兩句貼心的,這又馬上說渾話。」黛儀笑著輕輕挨近他懷裡,「我倒沒這許多思量,第一次見到你,我便認定你了,因為你高過我,不會嫌我拂你臉面。」
「這什麼跟什麼,即是你高過我,我也還是要你了。」景文撈過她腰肢。
「義父離開後,有段時間我也一直在尋著自己的棲身之所,能有個蔽陰對當時年幼的芸茹也有點幫助,是也有些公子覺得黛兒容顏絕世,但終究是嫌我高過他們。景文是第一個要我抬頭挺胸做自己的男人,那一刻起,我幾乎要為你獻出一切。」黛儀兩眼直愣愣的看著他,好像現在馬上要將他吞下一般。
「你只是做自己便迷人之至,可別再想多了。」景文微微一笑,輕輕摟住,朝她眉心一吻。
「……我就想聽這個,卻是只有你說與我聽。」黛儀伸手環上他腰際。
「不過,讓你起這頭真不好意思,我多少還是稍稍顧忌芸茹一些,你怎麼好像卻無所顧忌的樣子?」景文一臉歉然,看著懷中美人。
「我何必顧忌妹妹?她是你夫人不假,可我們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姐妹,名字取自義父,姓氏沿襲自提攜我們的行首姐姐,一點沒有亂倫之虞,而且我們關係比起一般的親姐妹要更好上幾分,我喜歡景文的事,她老早就看出來了,也很是贊同。」黛儀羞紅著臉,輕輕抬頭看他,「我還比較在意景文,怎麼就順著我的話說下去,沒有如芸茹玉兒她們說的那般裝死。」
「玉兒也知道?」景文瞪大眼,這碼頭可是都拜足了,自己想想可還沒報備過,忽然有點心虛。
「……總歸你娘子得同意才是,就是不同意,我的心意也不會改變就是,」黛儀羞笑道,「說,怎麼沒裝死?」
「這個,一方面麼……我愛戀黛儀,實在難以壓抑。」
「另一方面呢?」黛儀一臉欣喜,兩眼閃耀著光芒。
「不瞞你說,玉兒的事情嚇壞我了,」景文輕輕低下頭,「我不能老等你們受了傷才矯情的好像在同情你們一般,喜歡就是喜歡,卻沒有什麼好隱瞞,你委屈了這許多年,我怎麼還捨得你繼續漂泊?」
「景文,我不委屈,你炙熱的心,總是讓我隨時帶著一股暖意,自從有你相伴,工作一點也不乏味痛苦。辛苦這許久,爬到這般高,總算遇到你了,我只覺得一切都值了。」懷中可人揚起嘴角,朱唇亮眼。
看著那笑容,真誠可愛,景文一下難以抑制自己想親她一口的衝動,輕輕扶著她俏臉,緩緩進逼,黛儀心中一震,不知所措,本要輕輕閉眼受了,就在快要吻上之時,兩隻小手推上他胸口。
「景文,兩位妹妹還在呢,」她兩頰更顯緋紅,抿了下唇,景文回頭一看,果然兩個小姑娘傍在橋中間,有意沒意的偷瞧,看到他的目光這又蹲了下去。
「管她們做什,我還怕她們尋陛下通報了去?」景文一笑置之,一手扶回她頰邊,順勢往後撈她腦後,溫熱的大唇這就覆上她櫻桃小口,黛儀一下沒有防備,這就讓他得了逞,不過這也是她心底所願,這就輕輕閉上眼睛,有些笨拙的回應著。
情意一濃,兩人並腿而坐竟顯得有些礙事,黛儀不覺之間已經一隻腿跨到他膝上,這又滑了下去,景文伸手撈住,一把將她抬起,側坐到自己膝上,正要繼續,黛儀兩隻小手環上他頸項,她本來就高且身姿修長,坐到他腿上以後便顯得高些,這且主動獻吻,景文還得抬頭回應她的愛意。
兩人簡直旁若無人,兩個小宮女這可不敢挨近。
這還要景文吻著吻著離了唇,往她脖頸而去,這都衣襟半敞露出鎖骨,黛儀玉乳半露,這才連忙讓他住手。
「景文,不可,不可在這。」她輕聲喚道,拍了拍他胸口。
「那去旁邊樹叢?」景文嘻嘻一笑。
「別要,這在天子腳下的,回家再說吧?屆時黛儀一切依著夫君。」他羞紅著臉,囁嚅道。
「你剛剛叫我啥?再一次。」景文樂歪,鼻頭往她鼻尖輕輕一點。
「夫君。」黛儀輕聲呼喚,小臉嬌紅。
「好吧,讓她們回來這裡坐,夫君帶你去散散步。」景文輕輕摟摟他纖腰,輕聲細語。
黛儀小臉紅潤,點了點頭。
兩人這就把兩個小宮女招來亭子裡坐下,自己手搭著手郎情妾意的走去遊湖了,牽手走了一陣,景文忽然一把將她側身抱起,一手扶背,一手托膝窩,黛儀一嚇,卻還是很順的環住他頸項。
「景文,放我下來,好沉的。」她輕聲道,卻沒打算鬆手。
「不沉不沉,輕得像團羽毛似的,你抓緊啊,飄走我可難追。」景文微微笑道,轉了個兩圈。
「怎麼忽然就要抱我了。」黛儀羞澀,輕聲問道。
「藉此良機,東摸西摸。」景文揚起壞笑,原先托著背後的手,這還搭著她手臂旁,忽然一竄,往她乳側戳了一下。
「呀!不許淘氣,景文怎麼這般好色,放我下來,我自己走。」黛儀嗔歸嗔,環著的雙手卻沒打算鬆,「是說,上回看你把芸茹玉兒馱在肩上走,黛儀倒是有些羨慕。」
「怎麼,姐姐想試試?」景文一臉開心,但連忙提醒道,「可這是宮中花園,卻不是家裡了。」
「……左右都讓你抱著走了,可還差這個呢?」黛儀揚起嬌羞的笑容。
「有道理,唉,娘子且開這口了,我還磨蹭這許多。恭請黛儀姐姐上景文肩。」他說著這就放黛儀下來,單膝跪地,拉著她的手,準備讓她坐上肩頭,可黛儀在他肩膀旁邊對了兩下,卻沒坐上去。
「景文,我臀有些寬似的,好像不好坐下。」她一臉苦惱,轉來轉去。
「哪會了?來來,我頂著呢,哪有上不來的,黛儀兩臀圓潤大小適中,哪有什麼太大的?」他手一勾,上臂橫著加寬了些許,小臂往她腿上扣去,左手這就給她搭手,一下把她給撐了起來。
黛儀一向視界便高出常人許多,忽然又增高快一個景文高,一時也心兒撲通撲通直跳,不知是讓他寵著還是忽然發現有點怕高,這也讓他馱著走了小半圈,心疼他會不會手痠,這又嚷著要下來,景文微微一笑,又讓她下來自己走。
走著晃著,兩人勾勾搭搭,忽然來了興致,這就在旁邊挨著樹,又是親親小嘴,又是拉拉小手,眼中除了郎妾彼此,哪有什麼花園景色,湖畔風光。
這又繞了個一段,忽見亭子裡邊聚著些人,一名女子正坐亭中,黃袍紅褙,看著嬌小,氣勢不凡,遙遙相望,好像正笑咪咪地看著兩人,黛儀臉一紅,景文臉一白,兩人灰溜溜的連忙鬆了手,一前一後往亭前走去,這九曲橋每個彎角都讓人腳步放慢,實在不知道那女子會怎麼說他們。
「景文,你膽子可真不小,當著朕的面監守自盜,偷去了朕知心好友的心,該當何罪,你自己說說。」那女子自然便是皇帝竹芩,今日沒穿龍袍,看著也帶了一種樸素之美,不過一時被抓了個現行,卻也是無暇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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