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近中午才開始與兩位娘子練習,一晃也就到了入夜,下午的時候竹芩還特地過來查看了一下情況,稍作停留,也沒等景文唱完與他打招呼便走了,留蘭熙給他帶話,說感覺氣勢不錯,到了該晚膳的時間,這也是讓人來請他們過去。
一早蘭熙才經歷了與竹頤的分道揚鑣,雖然是跟著去了,但是看著竹芩總是有些食不下嚥。
雖然竹頤向來是暗地裡幫著她姐姐的,自己追隨竹頤自然也是如此,可是到底竹芩不是她的主兒,她心心念念的也只有竹頤,會上沒能見得她也是失落了點。
「景文,今天早上發生了那事,你這親王駙馬平白飛了,不過朕給你說個好事。」用飯之間,竹芩忽然看著景文開心的說道。
「不不,不就是面首讓退貨了而已,親王駙馬,我可是一點都不敢想。」景文高速搓著自己下巴,都快升起火來了。
「……你真是不懂女人心,真不懂這許多娘子都是怎麼勾搭上的。」竹芩瞇起眼睛看著他,眼睛掃向黛儀玉兒芸茹蘭熙韻芷,好像在用眼神逼問她們是怎麼看上他的。
蘭熙自然不敢直視她,其他人也是乾乾的傻笑起來。
「這就是夫君大人吸引人的地方之一了吧,他倒是除了茗兒夫人以外,還沒懂幾個女人心了。」玉兒直接哈哈大笑。
「哪有,我怎麼又不懂你們了。」景文不服氣道。
幾位娘子彼此相視一陣,都是看著他點頭如搗蒜。
「還說呢,人家喜歡他,他知道也裝作不知,還硬要人家直說,壞得很。」黛儀紅著小臉,掩唇對著他挑了挑眉,水藍色的瞳孔映照著的只有愛意。
「就是就是。」芸茹也好,玉兒也好,韻芷也好,便是蘭熙,這也是連連點頭。
「……都不知道該說你無恥還是怎麼了,景文,到底誰教的你這般壞?」竹芩小臉一紅,皺著眉頭。
「家教問題,家教問題,家父經常告誡我的,可別自己瞎亂以為,哪個女子都心儀於我了,這不多確認再三,我實在是難以心安。」景文靦腆的笑了笑,「黛儀,你心儀誰?」
「你。」黛儀輕輕掩唇,看著他,眼帶媚色。
「玉兒心儀誰?」
「除了你還能有誰。」小玉兒掰了掰指節喀啦喀啦響,這也是小臉泛紅。
「芸茹,你心儀誰?」
「自然是林郎了。」芸茹抿了抿唇,倒也半點不遮掩。
「好了好了,這些貼心話你就別在朕面前顯擺了,你們留著晚點說吧。」竹芩看他這下去要把娘子逐個問遍,連忙揮手制止,「唉,剛剛不說要說好事麼,你到底有興趣沒有。」
「當然,當然有,竹芩姐姐說的好事哪裡能沒興趣了。」狗腿文搓著手,就差舌頭沒有伸出來哈哈哈的喘著氣了。
「還記得你家芸茹提議的事吧?」竹芩輕輕一笑,對他眨了眨眼,「關於那位掬月姑娘的事。」
「……前天的事情而已麼,當然還記得啦。」景文笑咪咪的搓著手,還不知道所謂好事如何。
「哼哼,朕那日才讓人去了繡儀樓走了這麼一遭,便就是依著芸茹所說的貼了布條,景文公子有事相求,說是讓她見了此託,盡快讓人到繡儀樓相商一二,布條才掛出了半天,這人就尋來了,且還是親自上門,這見到了予寧,馬上就拿出五千貫銀票要救人的,聽得朕是肩頭發顫,這等女子,卻是踏破鐵鞋也便難尋。」竹芩呵呵笑著,兩眼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為什麼我有事情要與她相商,她會馬上感覺我缺錢呢?這孩子是誤會了什麼了去?五千貫不是小數目啊。」景文皺著眉頭,想法倒是與眾人天差地遠。
「……怎麼你就只注意到這個?真是讓朕為掬月姑娘有點感到不值呢。總之,予寧已經向她解釋了來龍去脈,她也應允了,明天開始,她便會進宮來給你和黛儀芸茹幫手,不過因為家裡的因素,她要中午過後才會進來,也需得在晚飯之前回去,這點朕也允了她了,你記得別要耽誤人家太久便是。」竹芩按著額頭搖了搖,也還真是拿這人沒轍,不過說話之間也是忍不住笑話他兩句。
「晚飯前送她離開,嗯,記得了。」景文點點頭。
「慢著,芩兒姐姐,還有賭約呢?」黛儀掩唇輕輕一笑,這話才說完,諸位娘子都是一陣嬌笑。
「什麼賭約?」景文眼神飄忽,頭皮發麻,正是一個裝傻的節奏。
「好啦,大家也別著急,等這大勢底定,朕就幫他說媒。」竹芩微微一揚嘴角,一臉自信地看著他。
「竹芩姐姐,玩笑開開也就算了,較真不得,這個賭約掬月姑娘並不知情,可別把人家當成有主附屬物了。」他輕聲說道,淡淡的喝了口茶。
「放心,自然會問她同意與否的。」竹芩眼睛稍稍睜大了點,總感覺他好像哪裡不對。
「夫君大人別要生氣麼,掬月姑娘說來也是個好人,記得剛進京城時,人家還請喝了好酒一壺了,看玉兒面子,給人家一個好臉色也是應得。」小玉兒這就鑽到他懷裡,對著他撒了撒嬌,這才引得他重展笑顏。
「你晚上來給我侍寢,我考慮考慮。」景文笑著搖搖頭,都忘了這事,往她小鼻子上捏了捏,「一壺酒就收買得你,這小娘子還需調教調教。」
「你最難收買。」小玉兒揪著臉,伸手也往他兩頰捏去。
「景文要是有這般好收買,朕也安心不得。」竹芩小臉漸漸紅潤了上來,又是低聲說了一句,好像自言自語一樣,「不過……太難收買,朕也麻煩。」
「嗯?」景文好像沒聽見似的,一臉問號的看著她,一邊輕輕摸了摸懷裡的小玉兒的頭。
「沒什麼,反正,總歸呢你就好好與她相處,也就這幾天而已,朕鬧著你玩呢,平白給人添娘子這種事情,那可是不務正業,如果運氣夠好的話,能夠避戰還是要避的,朕終究是不忍子民流血,朕需要你全力以赴,心無旁鶩,就這幾天過了就好,姑且看能與他們周旋多久是多久,清楚了嗎?」竹芩苦笑著搖搖頭,一手撐著下巴,有些慵懶地看著他,倒是一副聽天由命的神情。
「景文知道,對竹芩姐姐的請託我向來都是專心致志,戮力以赴的,」景文兩手環著小玉兒,「何況這些音律的事情,可還有黛儀芸茹督促著,我就是想鑽空子都沒門。」
「你知道就好,玉兒,替我看著他些,入夜讓他早些睡了,別讓他瞎胡來。」黛儀看著他懷裡佳人,輕聲囑咐道。
「知道了。」玉兒嘻嘻一笑,抬起頭戳了戳他臉頰,「聽見沒有夫君大人,玉兒要盯著你。」
「哎呀,那可糟。芷兒今天還陪妹妹沒有?」景文看向陪侍在竹芩身邊一直安安靜靜的娘子,韻芷這也是小臉嫣紅。
「……今天想陪著夫君了。」說著這也是輕輕低下頭來。
「那朕要寂寞一宿了。」竹芩輕輕一笑,摸了摸她頭。
「那今夜換我與芸兒陪您如何?」黛儀微微一笑,拉了拉芸茹的手,她也是紅光滿面。
「我們這好像輪著陪侍老爺和夫人一般,想著倒是挺有趣。」芸茹看了看竹芩,又看了看景文,忽然兩手一拍,嬌聲輕笑。
頓時景文和竹芩竟然是同時都紅了耳根,輕輕抿唇不敢對視,各自都是別過目光沒往彼此看去,幾位娘子都是黛眉輕皺,接著露出意圖不軌的微笑,目光周旋於兩人之間。
除了蘭熙還在狀況外,還有韻芷小臉泛紅,有點不知所措。
「……妹妹不要亂說。」竹芩抿著紅唇,偷偷的瞟了他一眼。
「你玩笑開到竹芩姐姐頭上,真是膽大包天,竹芩姐姐你不要跟她一般見識,芸兒向來很乖,隨口說說而已,當真不得,當真不得。」景文滿頭豆大的汗,這也是抹了一陣。
「……那,朕要是當真呢?」竹芩紅著臉,玩著自己鬢邊髮絲,眼帶秋水的看著他。
「呃……」景文汗又爆得更多了點,娘子們也是一陣面面相覷。
「你應該不會覺得朕配你不上吧?」竹芩臉上紅潮退去,嗔怪的看著他。
「要也是我配不上竹芩姐姐,怎麼可能你配不上我了。」腦子裡一陣混亂,竹頤的說法,這難道是要作真了不成。
「你配不上,卻還有誰能配得?」竹芩一臉興味盎然,卻好像在捉弄他似的。
「……景文不知道,景文什麼都不知道。」他紅著臉抱著頭,看著卻是有點可憐,蘭熙瞇著眼睛看著竹芩漸漸挑起一邊眉毛。
「逗你呢,慌成這樣。」竹芩掩嘴輕笑著,起身走到他身邊摸了摸他頭,「這也沒什麼事了,你早點回去歇息吧。」
「嗯,好。」景文乖巧的回道,這倒是讓芸茹眉頭一皺,那乖巧的模樣,還真只在茗兒夫人面前見過。
這人還真便乖乖領著玉兒韻芷和蘭熙離開,把黛儀芸茹留給竹芩,她緩緩地看著月色,忽然長長一嘆,卻是兩人都不出聲問她,這是在嘆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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