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醒來之時,又是日近三竿,黛儀坐在他身邊,微微笑著看著他。
「早啊,我的愛人。」他嘻嘻一笑,兩手輕輕摸著胸口,顯是很天真無邪一般,黛儀也知道這人總是不照理出牌,輕輕捏了他粗糙臉龐一把。
「夫君不知羞,什麼愛人,這許直接。」經這一喚,開心之餘也是略帶嬌羞,良人這呆頭呆腦的樣子,她倒也是頭一次見著。
「什麼不知羞,這叫心口一致。不過我怎麼躺在這裡,剛才不還跟竹芩喝酒呢?」景文忽然皺起眉頭,總覺得哪裡不對,畢竟尋常情況總是先有個飯後閒聊麼、沐浴更衣麼,然後上床就寢什麼的,前邊還飯局當中,下一秒啪的就次日醒轉了,如何遲鈍也該察覺有異。
「你呀,來,竹芩姐姐交代這要賞你的。」她從懷裡掏出一塊玉牌,上面大大四字,一共兩面共八字,一邊寫著「如芩親臨」便如賞給怡柔的一般,一邊寫著「奉旨禁酒」。
「奉旨禁酒?」景文皺眉,「我有喝酒?茗兒交代我不該喝的,怎麼我還喝?」
「哎呀,夫人原來交代過了,如此是黛兒的不是了,我讓夫君酌了一小杯,約略也就半口。」黛儀扶額,臉上一陣惶恐。
「所以發生了什麼事呀?茗兒只說不讓碰酒,卻沒有提因由了。」景文翻滾了一圈臉就往她腿上枕去,笑盈盈地看著她。
「夫君真要聽?」黛儀看著心有不忍,一臉同情。
「說呀,我好奇得很。」景文一臉期待。
「你……你一杯就倒了,直接摔下椅子,仰頭便打起呼嚕,後來尋了四個護衛才把你扛回來,大家都嚇壞了,你當真什麼也不記得?」黛儀輕聲問道,她曾見過許多吹噓自己酒量之人,也不知道這般說詞是否會傷及他的自尊。
「真的假的,一杯就倒?哈哈哈也太好笑了吧,我只記得我吃了一半,不知是何原因嗆了一下,黛儀體貼,給我茶喝,然後就沒了,哈哈哈哈,太有趣了吧,哎,要是我能見到那場面便好了,著實可惜。」沒想到這人大笑一陣卻是絲毫不在意一般,還權當自己是個笑料似的。
「真這般好笑?」黛儀輕輕撫摸他的臉龐,愛憐之意盡現。
「嗯,看來是知道自己的弱點了,以後無論如何都要守住這道。」景文埋臉她的小腹,悶聲道,「話說回來,這昨夜不便讓娘子守著空閨一般了。」
他忽然抬臉,手就往她胸脯揉去。
「也便沒有,黛兒枕著夫君臂膀而寢呢,守著空閨的應是芷兒才是,這都才要使夫君臨幸呢,無端便失了一回良機,也只是枕上另一邊而已。」黛儀也算是知道他在屋裡便沒個分寸,倒也沒多驚訝。
「那現在人呢?」景文挑眉,往旁邊一看,陽光自窗邊灑入,這二樓上來便只有他與娘子二人,樓下也沒有半點動靜。
「去給夫君尋吃的呢,人家可上心了,你還於那兒磨磨蹭蹭,壞死了。」黛儀輕輕嗔道,捏了他臉一把,這會大手便撥襟入懷,鑽入兜裡,娘子臉上一紅,聲音變小,「你手這般會扭的?會疼不疼,要不換個位子繼續?」
「這樣挺好,」景文嘻嘻一笑,倒也挺意外黛儀沒有制止,「黛兒,你對我真好,話說我這般吃飽睡睡飽吃倒挺像豬的,也不知道陛下又要怎麼念我了。」
「景文,我問你,」黛儀忽然抓住他在自己衣服底下胡掐一通的手,微笑著看著他,有點危險的微笑。
「呃,怎麼了?」景文本能警覺,姆指卻還是在她乳尖畫圈。
「你是不是,暗戀陛下?」黛儀絲毫不受影響,僅只是俏臉又更加紅潤些許。
「我不知道,」景文反射動作的回答,沒有半點猶豫。
「還說不知,我瞧你手便挺不受管,於陛下龍體之上游移如此,你還是第一人。」黛儀小手掐著他兩頰,把他嘴都掐成了章魚嘴。
「我總覺得每每與陛下聊著聊著不知怎麼就看岔了,還以為是茗兒在我眼前這才,我真不是故意的,陛下不喜歡我以後不幹這事了,總得坐得遠點,老這情不自禁說實在我都有點嚇著。」景文連忙揮手求饒。
「……倒是不必,陛下並沒有不喜歡,否則,你手可還在了。」黛儀輕聲笑了笑。
「也是啦,來給我摸摸頭,看頭還在不在。」景文輕輕閉眼噘起唇瓣,黛儀輕輕俯身吻了下去,小手微微撥著自己耳邊髮絲。
「……還在呢。」黛儀輕輕抬頭,笑靨如花,景文心頭一驚,彈腰起身,這就把她壓倒床榻,深情吻上。
「黛兒,現在能要得你要不得?」景文嘴上親親乳上捏捏,卻還要相問娘子。
「……不得,黛兒且看夫君幾時收了芷兒,黛兒才許與夫君。」黛儀嬌艷一笑,「除此之外,親親摸摸摟摟抱抱,倒是隨夫君的意,僅有這兩腿之間,黛兒便是不許。」
「哎,你怎麼這般調皮。」景文氣惱一陣,這槍都提了,但還是摟妻在懷,手入衣襟,黛儀便就這般由著他揉捏挑逗,卻是一臉好玩的注視於他。
「夫君喜歡黛兒調皮沒有。」她感受著他的長繭粗指在自己兜內,掐揉麵團般的左滑又移,一會輕輕拂過乳尖,一會兩指相夾於上,每個指縫幾乎都輪過一輪,好像在檢查什麼似的撫摸乳房上每一寸肌膚。
「喜歡歸喜歡,這動機不大喜歡。」景文牢騷道,讓他多娘子一人這還鬧彆扭,真是個奇人。
「夫君不喜歡芷兒麼?」黛儀柔聲問道。
「相處不多時,理解不透徹,這談何喜歡不喜歡?我倒卻不大喜歡陛下這般把芷兒當器物一般要予便予的,芷兒也是個活生生的人了,不過這也難怪,芷兒到底是下人,即使陛下待她如姐妹,觀念上要根除倒也不易。」景文哀聲輕嘆,手還記得沒停。
「……你誤會陛下了,芩兒姐姐,從來都是以姐姐自居,一點不會勉強於人,會把芷兒過到你身邊,也是因為芷兒喜歡你,卻不是將她當作玩物一般,你以為陛下是要討你歡心,那可是你的不是了。」她微微一笑,朝他鼻頭捏了一把。
「芷兒喜歡我什麼?怪了,除卻那晚,我可沒與她相處多久。」景文一臉困惑,困惑得手都停了。
「夫君……黛儀姐姐,吃飯了。」韻芷緩步上階,這竟也沒讓景文發現,手可來不及抽出,這就讓她給撞個正著,見到兩人恩愛撫摸的場面,「芷、芷兒打擾了,芷兒先下去相待。」
她這又準備下去。
「芷兒過來,先別走,我有話問你。」景文連忙出聲喊住,這也連忙抽手而出,有些灰溜溜的給黛儀理理衣衫。
「夫君何事?」韻芷紅著小臉,站在床邊。
「那不我先下去?你們慢慢聊會。」黛儀噗哧一笑,這就從他懷裡起身。
「哎,黛兒隨意啦,你不聽也沒什麼要緊。」景文按著前額,也不知道自己惱著什麼。
「好啦,你乖乖,黛兒就不等你們談了,晚點尋芩兒姐姐玩去。」黛儀說著,臨走前往韻芷背後小推了一把,讓她差點跌進景文懷裡,這也自顧自地就下了樓,便直接把門帶上。
「夫君……大人,芷兒,芷兒真的可以這般叫你麼?」韻芷紅著小臉,眼神猶豫。
「芷兒喜歡便叫著,我覺得並無不妥。」景文摸摸下巴,也不知道這要合適不合適。
「那便,夫君。」韻芷嘴角揚起微笑,紅著臉輕輕低下頭。
「芷兒,陛下許你於我,你會不會委屈?」景文挪了挪屁股,坐到床邊,這就輕輕拉著她的小手也讓她坐好,坐在自己身邊。
「芷兒怎麼會委屈呢,莫不是夫君不要芷兒?」韻芷輕輕往他手上靠去,小鳥依人。
「芷兒,喜歡我麼?」景文挑起一邊眉毛,眼睛一下左移右瞟,也不知道自己問這什麼東西。
「……喜歡,天下能選得自己夫君之女子能有幾人,夫君應該問的是自己喜不喜歡芷兒。」韻芷聲音細柔,有種讓人輕飄飄的感覺,她緩緩道來,卻是讓他有些沒能反應過來。
「所以芷兒也就與我相處一晚,便就選好了?」景文笑了笑,輕輕摸了摸她的頭,「你有沒有想過自己會不會選錯了?」
「選錯了便錯了,芷兒就看著夫君便是以娘子為重,無時不刻的心疼娘子這才選的,便是錯了也吃不得虧。」韻芷紅著小臉,小手五指扣上他大手。
「你不是還不想離開陛下身邊,那會陛下許你於我,不還都哭了?」景文回應她扣緊的小手,這也輕輕扣上。
「那是,芷兒以為陛下不要芷兒了,夫君固然重要,然而陛下對芷兒便如姐妹一般,一下讓芷兒離開陛下身邊,芷兒也是被嚇了一跳。」韻芷心頭撲通撲通地直跳,景文都能聽到了。
「芷兒緊張什麼?心兒跳成這樣。」景文輕輕抬起她低下的下巴,令她不得不直視自己。
「昨夜陛下不說了,讓夫君要了芷兒,稍早黛儀姐姐也說,夫君辦事不照常理,興許醒轉了便要芷兒從了夫君,芷兒……芷兒也是期待了半晌。」她越說越小聲,越說緋紅便更紅,這也是兩眼秋水直搖波,春意蕩漾,「不過芷兒說麼,那也要看夫君要芷兒不要,也別要姐姐這般逼著。」
「怎麼反而是芷兒自己說的讓我動心了?」景文心頭一跳,這就手攔上她頸後,臉也跟著湊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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