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沒有工作很無聊,但是......,總感覺每天工作缺少了什麼。」月夢兒靠在椅背上,細小的雙腿撐在地上,雙腳微微踮起,將椅子翹起兩隻腳,「我知道了,我一定是缺少了一點放鬆的娛樂。」
「你才不是缺少放鬆的娛樂。」月靈兒毫不遲疑的一巴掌打向月夢兒的後腦杓,「你是缺了點腦子,你聽,空心的,敲起來才能那麼響。」
「欸欸欸,姊姊,讓我也敲敲看你的,看看能有多實心。」月夢兒頓時不樂意了,轉身雙腿跪在椅子上,伸長了手朝著月靈兒的腦袋敲去。
「都別鬧,開會呢。」接收到其他成員們用眼神發送過來的「提醒」,袁夜輝淺笑著向面前的姊妹二人說道。
自知自家姊夫發話之後自己再無贏面,月夢兒悶悶不樂的坐回椅子上,「那我們繼續討論我們的問題,在有一定知名度的狀況下,我們就不能和之前一樣,什麼委託都接下來了,要是接到一些特殊的委託導致自毀聲譽,那可就得不償失了。因此、我們需要定下規準,明確表示我們只接怎樣的委託,那請問各位有什麼想法?」芃羽一如往常的坐在了袁夜輝身邊次等重要的位置主持著會議。
「我,我,我!」夏星河伸長了手,好似只要縮短一點芃羽就看不見了似的,「我們以後只接委託費一萬金幣以上的委託。」
「⋯⋯,好的,各位還有什麼想法嗎?」芃羽沉默了一下後選擇直接忽略掉這個不靠譜的想法。
「喂喂、我很認真的,委託費太低的話扣除一些損失賠償,再扣掉工作基礎花費就剩四分之一不到了,再加上日常花銷什麼的,如果各位能可以三餐饅頭鹹菜,一個月只開一次葷,任務的時候只能拿著鈍的武器砍人,我覺得或許可以試試。」夏星河一連串的拋出令眾人無法忽視的嚴重結果。
「好嚴重的感覺。」莫言用食指頂著上唇,仔細的思考著。
「我不知道這話該不該由我這個老師嘴裡講出來,不過各位,我們是刺客啊,收錢賣命是我們的工作,既然是拿力氣和命賺的錢,為什麼要過意不去呢?能請得起刺客的也不缺那點小錢,我們又為什麼要跟自己的錢包過不去呢?」葉星笑著說道,雖然坐在末尾的位置,但那本就長眾人一截的年齡,加上是會長的老師,說起話來份量半點不輸平時話不過兩句的會長。
「錢雖然可以當作參考的選項之一,但是不能列在明面上。」江柔柔提出建議,「要是把錢的最低底線明著列在條件裡,我們大概沒過兩天就會變成死要錢的黑心工會。」
「各位安靜。」顧晨溪突然喊道,五指間已經夾了幾把彎刀,「戰鬥準備。」
「待會有得多一筆花銷。」夏星河嘆了口氣,快速地退到了最不會被波及到的會議室角落。
「叮」的一聲,不知道什麼東西在門口落下,那聲響在眾人屏息等待時格外響亮,「嘎吱」一聲,咖啡色的木門被推開,江柔柔提槍,槍尖帶著水花在空中畫出了個銀藍色的圓弧,箭步向前,剎那間槍尖的拍ㄉ光芒皎潔如星,竟是想著一槍了結了闖入者。
一道銀芒從門外的地面彈起,在空中畫出一條斜線之後正中槍頭,槍頭被這一下撞偏、從原本心臟附近的位置上偏到了肩頭,眼見攻擊軌跡上偏,嬌軀一扭,將直刺強扭成斜斬,一聲銀鈴般的聲響響起,江柔柔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槍鋒砍在了那人伸出的手指上、然後被擋了下來,上頭的水屬性靈力全部消失,指尖夾著金屬片才能在手不受傷的狀況下擋住槍鋒,但為什麼水屬性靈力會憑空消失。
一邊想著,江柔柔迅速後退,將來者身前的位置讓了出來,顧晨溪扔出指尖的兩把彎刀,來者抽出長劍,兩下彈開了飛來的彎刀,彎刀在空中畫出了似蝴蝶翅膀的形狀,回過頭再度飛向來者。
長劍在空中畫出一個八字,再度彈開了兩把彎刀,一把手臂長的刀在這時悄悄從背後悄悄刺入來者的胸口,月璇不知何時已經繞到來者背後,快速了結了對方。
「能不能請你們的會長借一點時間給我。」不知何時,來者已經到了會議室的尾端,黑色斗篷下,白色橢圓的小丑面具裡透出一陣清冷的女音,如春雪初融一般,寒冷中和著一點溫暖,不如玫瑰般高昂惹人注目,卻如梅花一般,在溫和輕柔中又讓人無法忽視其存在。
不讓來者有說出第二句話的機會,白沙抬起手,一條條銀白的絲線立刻將其五花大綁,包裹得似顆蝶蛹,擔心絲線困不住,金色的線條緊隨其後, 金屬線條像是鞭子一樣打在「蝶蛹」上,在蝶蛹上增加了一層金色的桎梏。葉星的煙霧也已在其身邊盤繞,等待著在蛹中的那人逃脫時,以最快的速度重新控制她。
「能不能先聽我把話說完。」來者再度脫離控制,將黑色斗篷下的雙手舉高過頭頂,示意自己沒有惡意,「啪」的一聲,絲線瞬間將兩隻舉高的手吊在了天花板上,兩小團煙霧則朝著來者腳下飛去,將對方的腳黏在了地上。
袁夜輝拔出血夜刀緩緩上前,「刺客工會的原則是不過問客人的隱私,不過我們對客人的定義,是進門前先敲門。」
說完,血夜刀便已落下,揮空!袁夜輝心裡一陣驚訝,回過頭四處尋找那人的去向,「我想要借你們會長一點時間,能不能麻煩你們先離開會議室呢?」四處尋找之際,那人卻是已經到了會議室的門口,並將會議室的大門打開。
昂「二師兄⋯⋯」月靈兒抬起頭望著袁夜輝,只要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掙扎,所有刺客工會的人就會一擁而上,瞬間包圍對方。
「各位,這件事情我來解決就好了。」袁夜輝喊道。
「袁夜輝,這件事危險,就不要自己一個人攬下來了。」葉星有些擔心地說。
「沒事的各位,相信我吧。」袁夜輝笑著戴起了斗篷的帽子,出於對會長的敬重與信任,眾人緩緩退出了會議室。
等到眾人離開會議室後,袁夜輝走到來者身邊,一隻手撐著會議室中央的長桌,「我完成了你的要求,現在可以說明來意了嗎?」袁夜輝用低沉的聲音說道,聲音裡的溫度彷彿能夠凍結空氣。
「這就是我的來意。」來者的聲音中略帶笑意,「找刺客工會的會長。」
剎那間,會議室裡的那張佔空間的長桌連帶著周圍的椅子一起消失,袁夜輝以最快的速度出刀,來者側身閃避,刀尖所過之處,甚至出現了尖銳的破風之聲。
眼見一刀未中,袁夜輝扭身轉刺為砍,來者勉強將血夜刀擋在了離身體不到幾寸的位置,「你是誰?」袁夜輝抬起頭望著那橢圓面具,試圖從那小丑笑臉下讀到一點線索。
「你可以猜猜看。」來者聲音中的笑意與戲謔不減反增,聲音從清冷溫和的梅花變得更似一朵歡快的百合花,聽得出來對方現在心情不錯,但從聲音難以判斷對方又沒有惡意。
可以確認對方沒有至少沒什麼惡意,要不然早在剛開始第一次瞬間移動時就該見血了,但為什麼?既然沒有惡意為什麼要不敲門就闖進來,重點是幾乎沒有聲音,聽力敏銳似顧晨溪,都在對方在門口的時候才發現,到底是誰有這樣的實力,袁夜輝思考的同時和對方拉開距離,在他記憶中唯一一個有這種實力的人沒有空間屬性。
若是那個人的話,的確是有可能說出這樣的話,而且一定會給自己一點線索。
思考的同時,來者舉劍向前,袁夜輝提劍抵擋,小小將劍彈開一段距離之後,袁夜輝矮下身子,一刀刺向其心窩,若是自己想像中的那人,這一下會後退防禦,然後在自己抬起頭的那一刻揮劍斬向自己的頸部。
果不其然,來者先是縮手格擋住了疾刺而來的血夜刀,劍上像是裝上了彈簧一樣,在兩者接觸的瞬間先是一縮,緊接著便將其彈開一兩尺遠,袁夜輝向後一仰,與斬向自己頸部的劍刃擦身而過,完全料中,袁夜輝露出早已料到的微笑,來者感覺到手中的刀刃沒有傳來砍中東西的手感,不由得一愣。
就在對方一愣神的功夫,袁夜輝已重新穩好了重心,血液刀疾刺向來者的咽喉,這次來者只能和剛才的袁夜輝一樣,後仰躲避刺擊。
卻見袁夜輝手腕一振,轉刺為挑,目標卻是對方那用於隱藏身份的面具,來者一驚,連忙伸手扶著面具,避免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擊挑飛了面具,雖然勉強避免了面具被挑飛的情況發生,但面具還是被砍缺了一角。
知道了面具的大概硬度,就能估計出發出攻擊時要使用的力道,得要在不劃傷對方面容的狀況下把面具劃開,對他而言雖不能說易如反掌,但只要稍微注意一下,憑藉著血夜刀的銳利還是做得到的。
來者將長劍收回了劍鞘,緊接著一彈指,緊隨著那一聲響後,腰間的劍隨劍鞘徹底消失,留下來的是那把袁夜輝十分熟悉的長劍,那把明明體積沒多少,卻重達幾千斤,可以把把武器連人都掃出去的長劍,此劍一出,相當於是以自行宣告自己的身分。
袁夜輝微微一笑,箭步向前,手中的血夜刀沾染著墨黑,在空中如毛筆一般畫出墨色的一橫,來者伸手夾住刀刃,那潔白如玉的纖細手指看似無力,卻在瞬間認為鐵鉗一樣夾住了血夜刀,墨黑瞬間在刀刃上消失無蹤。
眨眼間,袁夜輝卻消失在來者面前,來者四處張望,袁夜輝卻突然出現在來者背後,來不急多想,來者過段揮劍向前,用盡全力揮出一劍,袁夜輝卻輕巧的將刀點在劍上,借著長劍傳來的巨力向後移動,曲腿踩在牆上,用盡全力蹬出。
「颼」的一聲響,來者揮出了手中的劍刃,力量之大,連空氣都微微震動,但就算如此,此劍的目標也已離開了預期的位置,來者一回頭,一道刀光已然閃過,安靜地將面具劃成兩半。
「大哥,好久不見。」血夜刀在指尖轉了兩圈後,袁夜輝順勢將其收回刀鞘,「還是現在應該要叫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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