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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着，察覺那個故事帶我們回到了近千年前的亞達慕大陸。一杯酒下肚，帶有先民血統的伊登人因他們的信仰被驅逐。格拉戈、撒克遜和凡尼蒂等家族離開北洋，乘船抵達充滿游牧民、沙民和異教王朝的亞達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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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在遙遠東方，還有早在伊登人遷徙之前，就靠着科學與浮空艦成為大陸強權的東鄧帝國，以及在恆春之地割據一方的莫爾扎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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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次大遷徙的故事，我很久以前就從歷史書上讀過。在當上海盜之前，我來自納蘭的色目人世家，但早在兩百年前就被卡兒汗國征服，並且混入草原血統。他們保留着讀書人的迂腐，讓我自小飽讀詩書，我卻嚮往着馬背上戰鬥的牧民，偷偷練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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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在那時候，以被侵略者的視角，了解到什麼是「伊登」。亞達慕的史書，都把他們描述成兇殘成性的侵略者，與沙民征戰，讓沙漠飲飽他們的血，然後勞役戰敗的牧人。乘坐龍船掠奪納蘭沿岸，甚至從運河抵達內陸，屠城搶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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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百年後他們又換了個樣子，靠着搶回來的黃金、地裏種的香料、南方學來的絲綢做法，伊登人開始投資商隊、工會和銀行。以他們訂立的標準，將黃金和貨品散播到凡世各地，同時採購打造戰船和軍隊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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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他們在北方凶險海洋帶來的航海技術，伊登人在南方學會如何順服大象，讓草原上巨大的猛獸為他們戰鬥。接着伊登人又以魔法控制沙漠的戰士，讓他們成為沒有情感的奴隸。掠奪者組成了伊登軍隊，勞役着強大的戰爭猛獸和奴隸士兵，但他們還不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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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伊登人開始了禁忌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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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刻劃在各大家族心底裏的慾望與仇恨，驅使他們踏進了諸神的領域。他們不像東鄧人般熱衷於復刻神代技術，他們想創造全新、無與倫比，而且絕對忠誠的戰士，以擊敗遠洋外的假想敵——北洋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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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為那只是一個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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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戰場上偶然出現的巨大身影，束縛在鎖鏈中的戰士。伴隨着霧氣瀰漫，無論敵人穿戴金屬盔甲，還是騎乘戰馬，抑或是技藝多高超的戰士，最後都會被血色影子撕成碎片，就像被猛獸玩弄完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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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需穿戴護甲，皆因他們無懼痛楚，也不需要攜帶武器，徒手就能撕開鋼鐵。就連草原大象，都會懼怕此等純粹惡意的造物。他們被伊登人以藥物和鎖鏈禁錮，只待一場真正的戰爭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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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汀坐在海王之位期間，無意發現了這個秘密。事實上，她早知道伊登高聳的燈塔意味着他們的慾望，女海王曾嘗試扭轉局面，但她告訴我，一任海王並不能改變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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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伊登的巨塔高得不能再高時，不是會爆發一場統一三大王領的戰爭。而是一場人們難以想像，規模跨越兩個大陸的征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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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半神末日」已過四十多年，仍然統治北洋的索拿家族只剩下三位半神。距離伊登人口中那場「真正的戰爭」越來越近了；克里斯汀把聯邦推向前所未有的富裕，卻沒讓他們學懂珍惜和平歲月，而是加速了戰爭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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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伊登各大家族的共識，無論克里斯汀如何掙扎，她無法戰勝壽命。這座巨大燈塔下的野獸不會停歇，只會俯伏作息，等待着能吞沒凡世的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