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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速靠岸！所有人回到位置！」我好不容易從震撼中恢復理智，抓起史洛克的領口，然後把他從萬隆．白水的屍體上推開，對他吼道：「為了他的死而戰，聽到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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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洛克淚流滿面，卻是點點頭，提起長刀說：「槳手！回到位置，收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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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撐槳，朝前方巨大的斯卡迪爾宮拱頂駛去，在無風之處，帆已成為障礙。後方，有更多海盜船往皇家港湧進來，直至水閘關上。他們知道皇宮裏的財富肯定最豐富，帶着膽子衝進來的人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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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上的官兵嚴陣以待，本來開始列陣，卻忽然有一群人和他們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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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露者號靠岸，幾乎是撞上碼頭，有半個船身都滑行在陸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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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員武裝！突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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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水手們拉着帆繩，遊繩而下。我從高處看清楚了，那群衝進來的人赤裸上身，有些只穿着簡單盔甲——是角鬥士。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麼進皇宮的，說不定是趁着海盜洗劫城市的混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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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頭的青年人紅發碧眼，帶着赤紅雙劍，舞得虎虎生風，而身旁是個端着銀色雙手戰斧的黑髮高個，一斧就劈開了海王近衛的金屬盾牌，為我們這些卑劣的海盜殺出了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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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奧格巴．黑鬍。」我在充滿血污的戰場裏，嘗試保持禮貌地問：「你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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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你是唯一一個為克里斯汀而戰的人？」拿着雙劍的青年揶揄我，一劍割開海王近衛的喉嚨，卻是冷笑着說：「快走吧，在我把你也視作敵人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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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帶着一整群海盜朝皇宮的大門跑去，沒有回頭。我不知他們有何所求，也許是財富？或者和我一樣，為了克里斯汀而戰？答案並不重要，凡世有各種人，為了各種原因踏上戰場，我只需知道他們此刻並非敵人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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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我更快衝進皇宮裏的海盜不少，有人滿足於門前的黃金腳線，但有人對走廊深處懸掛的夜明珠與綠翡翠更感興趣。除了海王近衛，我還在寬闊的走廊裏看到了僱傭兵的屍體，一些穿着金色鎖子甲，還有帶北洋長劍的，甚至連皮膚黝黑、拿着兩柄鐮刀的南野戰士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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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迪爾宮簡直成了浴血戰場，每條走廊就如同競技場一般，凡世各地各處、不同技藝的戰士都在這裏了，有人為了搶掠，有人為了不知所謂的命令守在走廊，反正我不知誰對誰錯，也許所有人都錯了，但我沒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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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這裏，是為了找到克里斯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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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拐進一個彎，離開石榴宮應該不遠。聽影子說，那裏就是克里斯汀被軟禁的地方，我決定碰一碰運氣。然而一個漆黑的人影擋住前路，十來個海盜倒滿一地，鮮血流淌，滲滿地氈，但那人卻只是喘着氣，身上沒有半點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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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也注意到了我，還有我背後一大票海盜。他眼裏閃過一絲埋怨，卻還是擺好姿勢——是北洋劍守。我瞥向他深沉的眼，年輕的臉上沒留鬍子，卻有股老成的豁然。他身穿染血鎖子甲，還有半套老舊板甲，像個北洋僱傭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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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我問：「為誰守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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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關你的事，海盜。」年輕人用劍指着我，悻悻地說：「要是想從這裏過，先問過我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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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年輕。」我臉上勾出一抹微笑，道：「現在殺了你未免可惜，畢竟你已經是強弩之末。你的指揮官呢？丟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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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弩之末？」他冷冷一笑，不屑地說：「要不要過來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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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笑，這人驕傲自大，但還算有點實力。於是我從懷中掏出一塊帆船金幣，丟給他。他順手接着，神情疑惑地看着我，問：「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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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是為了錢而守在這裏，你現在就可以走了。」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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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錢？」他瞇起眼睛，嫌棄地看着我，說：「難道你眼前這些人的性命，可以用錢來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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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和我這個海盜廢話，但我擺擺手，道：「這裏有些人我認識，有些人不。但能用一個帆船金幣來保住背後活人的性命，很划算，已有太多人為這場戰鬥丟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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僱傭騎士的眉頭彷彿放鬆了一點，他沒有回答我，轉頭就往石榴大廳的另一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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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僱傭兵。」我帶人跑向石榴大廳，最後回頭，問他：「留下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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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羅德。」他沒有回頭，只是喊話：「格羅德．迪阿斯。」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xhEPut6Q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