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沒什麼特別的北洋名字,也許代表他的家族也曾是封地騎士吧,我暗忖,但流落到如此遙遠的伊登當僱傭騎士?只有諸神知道他遭遇過些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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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到了遼闊的石榴大廳下,蠟燭沒有點上,只有火把映照到拱頂上,看到滿滿的寶石,像一顆顆多汁的石榴肉一般。那些海盜抬頭,只懂得驚嘆,哇!我媽媽乖乖不得了!這頂上全是寶石!抓起一手都夠活下半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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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這群沒見過世面的傢伙,肯定又有不少人要停下來拾寶石,我暗罵,環顧四周,判斷着克里斯汀可能在的廂房。石榴大廳就是個迷宮,這裏每一扇門都連接着不同的庭院與廂房,每條通道也再擴散開去,就像個細密的蜘蛛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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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長!這裏有個女人!」史洛克在那邊叫喊,我奔跑過去,認出了女人染血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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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壺裏倒出一些酒,一掌抹到女人的臉上,沒有脫落,不是影子,她是歐娜。我隨即伸手一探她鼻息,還有呼吸,但很微弱,我抬起她的手,想查探脈搏,她卻忽然抓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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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歐娜的手指上泛起淺紫色,腦海裏一轉念,就記得她和我說過這是一種毒——默客呢喃,來自比伊登更南方的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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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鬍大人,沒時間了……你必須去找……陛下……」她氣若游絲,輕輕地吐出一句話:「在這邊……我看見……我看見……白影……孩子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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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歐娜虛弱的手指出一個方向,吐出了最後一口氣,盡了她最後的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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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我一拳打向牆壁,任由自己的指骨傳來痛楚。但我不能在這裏讓傷感浸沒我,我站立起來,往歐娜所指的方向跑去。我不再需要這群海盜了,我知道克里斯汀就在前面等着我。但即使如此,有幾個人還是跟我走,義無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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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來也覺得神奇,我以為我帶着這群人,都是為了斯卡迪爾宮裏面的財寶而來,但卻不是,也許在我成為了領袖的一刻,就有人暗暗在心裏立下誓言,要這輩子跟隨着我,直到死去。我從來沒有要求他們這樣做,但他們終歸是追隨我,到了天涯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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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到一處庭園,門前倒下了兩位白衣少女,和歐娜一樣,都是克里斯汀的貼身侍衛。他們的長劍跌落在旁,身上不約而同帶着刀傷,手腳末端都泛起紫色。我一顆心向下沉,像墮入了深海,大聲呼救:「克里斯汀!克里斯汀!我來了!你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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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撞開了最後一扇門。克里斯汀就在那裏,我念念不忘的暗紅頭髮,肚子卻是高高隆起,眼神閃過了一絲欣喜,深處卻又流露出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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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紅髮的人影站在她背後,推着克里斯汀從陰影裏站出來,手裏污血的刀抵住了克里斯汀的脖子。她神色冷若冰霜,直勾勾地看着我,接着恍似不屑地掠過了我背後的幾個海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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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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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聲音就像克里斯汀一樣。不,她的臉也一樣,有兩個克里斯汀。但我很清楚,那個肚裏懷着孩子的,才是真正的克里斯汀。整整八個月了,我們的孩子……我知道不該任由我的淚水滑下來,但我還是沒法阻止盈眶的熱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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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想要什麼。」站在背後的克里斯汀說:「交出來,我放過你的女人還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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