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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上各處都發生着戰鬥，豚寇守軍似乎和海盜打了起來，這種混亂是我喜聞樂見的。無論他們是為了自由，還是想在勝利後向我們邀功，獲得更好的投降條件，這都說明掌管戰爭的神正在眷顧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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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好的情況，當然是把我歸來視作了反抗的旗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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獠牙群島一帶居住着好幾萬人，雖然不少是女人和孩子，還有來島上做生意的船商，但能戰鬥的，可能有一萬。假如其中一部份，現在打算見風使舵，我們就獲得了巨大的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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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就算是克里斯汀，擊敗了各個群島的海盜，但也無法統治這裏。這些人崇尚自由，骨子裏有着叛逆的意志，只有能帶來勝利和財富的人，才能收穫他們的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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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是我，抑或西島川？我們很快便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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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就是鯊牙灣，一處深港，若對方不能在這裏攔住我，兩頓飯時間內我們就能抵達七月島。既然對方連旗艦都派出來了，那他們島上的主力一定就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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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那個叫西島川的人也來了——若他不是什麼膽小鬼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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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長！龐然大物！和你以前的畫舫有得比！」猴子忽然吼道：「那是什麼船？快和納蘭寶船一樣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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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我暗罵，一手伸入懷中，拿出了那本黑色小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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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塗鴉——那孩子是在畫豚寇的船。我急急翻到用碳筆繪畫的紙頁，有些線條已被我的手指弄得模糊，但我還是很清楚，畫中看起來像寶船，但不是任何我以前見過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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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就像納蘭人的城樓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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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長！他們在轉舵，那大龜船擋住了水道！」猴子高喊：「舷側對準了我們——是弩炮！所有人——找掩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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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趴下之際，幸運婊子的主帆穿了一個洞，接着副桅桿被射斷，發出巨大的啪啦一聲，轟然倒下。我的船員慌忙躲避，空氣中瀰漫着火油與木屑的味道，還有血。我抬頭，「槍老子」勒班半個身子不見了，但我認得他的長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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艦橋在我身側炸開，木屑刺進我的皮膚裏，我閉上眼睛，卻感覺到長矛大小的弩炮擦過身邊，捲起勁風——他媽的——他媽的、我不能死在這兒……我迫自己睜開眼，在四飛的木屑裏看清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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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板上一半人都死了，弩炮把幸運婊子的船頭打得稀爛，說不定船艙正在入水，連槳手也死傷慘重。該死的，肯定是這樣，我們的速度慢下來了。旁邊兩艘龍頭戰船狀況比我們好，還在保持着衝撞速度。排在舷側的鐵板，保住了槳手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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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我喊著抬頭，卻在桅杆上不見他的蹤影，我四處張望，想找到他，又喊：「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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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長，我沒事！」猴子跑過來艦橋，但他並非沒事。他的聲音顫抖着，半條手臂沒了，血肉模糊。我緊咬牙關，我知道自己不能在這時崩潰——這是最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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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撞速度！」我以全身僅餘的力氣吼道：「若你活得像海盜，就要死得像個海盜！衝撞速度！大海是你們最後的歸屬！不要他媽死得像個膽小鬼——死得像個海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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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撞速度！」猴子和我一起喊，他撕下衣服，捆扎住手臂的傷口。我上前去幫他拉緊，他痛得抓緊我的手臂，跪在地上哀嚎，但他嚎哭着，叫得比他這輩子所有時候還要大聲：「衝撞速度！衝撞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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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長！船要沉了！」我的大副萬隆．白水吼道，過來幫我掌住船舵。此時，我看着「鯊魚糧」雷克從舷側跳下了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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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除了死人以外，第一個拋棄這艘船的人。我攔不住，但我會記住。這裏是鯊牙灣，船上還染滿了血味，他假如能上岸，肯定是操了命運女神的逼，但我發誓，若是被我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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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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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龍戰船上的號角聲蓋過我腦海所有念頭，只餘下戰爭、戰鬥，於是我拔出「斷龍」。面前是豚寇巨大的旗艦，弩炮口一整排，說不定有三十列，這是什麼該死的戰爭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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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沒在海上看過這麼恐怖的船，龐大的船體，高度是幸運婊子好幾倍，我抬頭，甚至沒法看清楚主桅桿的全貌。這根本就是一道海上城牆，樹立在我面前，我甚至在猶豫，上面有什麼在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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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體型的船，說實話，駐扎了上千名士兵和槳手都不過分。而且，對方大概養精蓄銳，僅僅靠着兩百人不到的伊登親兵和海盜，而且還不知道已有多少傷亡的情況下，我應該衝上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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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在這裏死了，我就再見不到克里斯汀了。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E9RWZiSS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