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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太監誦唱，此起彼落、高低交纏，以致兩人名號像首詩。聲音悅耳詭異，我為之震撼。但我相信，房間內最激動的不是我——我只是作為旁觀者，看着這一切。從背面，我沒法看到克里斯汀的表情，但哥蒙少主幾乎忍不住就要在大廳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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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主，來者是克里斯多夫和克里斯汀閣下，定風角埃米爾克里斯．哥蒙之子裔。」俊美的太監上前稟告。沙王殿下微微點頭，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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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沙塵暴中不死，必是天眷之人。」沙王殿下道，他的聲音像驕陽從地上升起：「哥蒙大人，令妹像北地琉璃和南國玉石一樣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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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我們的約定言猶在耳，更何況，她是舍妹，在下必定不惜任何代價確保她的安危。」克里斯多夫的聲音不帶情感，我卻聽得出他努力壓制自己的怒氣。他顯然是有意提起婚約和盟誓的事。至於沙王殿下會如何回應？這恐怕定奪了我們此行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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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定，當然，我們的約定。」沙王殿下微笑說：「你送來畫像的時候，我便愛上克里斯汀，她是如此美麗，勝過庇護之地最通透的黑曜石和最純正的黃金——但那時候，她十四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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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一個信守承諾的人，不會隨便把一個限期定在自己心裏。」克里斯多夫說，我想此刻他只差沒把手放到劍柄上而已，但就算他想這樣做，他也沒有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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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我是誰？我是拉丁家族的長子。」沙王殿下站起來，他的氣勢從高台傾瀉而下，提高聲音說：「我會信守承諾，娶克里斯汀為妻，並且遵守我們的『盟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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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何殿下早已娶妻？」克里斯多夫冷冷地說：「而且，此前我們更不獲通知，作為未來親家，真是奇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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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高權重的人在伊登三妻四妾很平常，一些有名份，兒女也會有一定的財產承繼權；有些沒有，他們便是私生子。我知道這個傳統源自沙民，伊登人在遷徙而來之前，就像他們的北洋祖先一樣，一位男子只可在諸神面前娶下一位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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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蒙大人，在我們庇護地，娶妻不是什麼大事，想必你沒收到消息，只因定風角的風只往東吹。」沙王殿下面不改容地看着他，就像哥蒙大人的責備對他來說不值一提：「我還以為我會聽到祝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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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祝福你和你的妻子像沙與蠍子一樣合襯。」克里斯多夫刻意用上沙民短句，在我聽起來卻像語帶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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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嫡妻只有一位，不過我想，克里斯汀肯定也願意作為我的二房，不是嗎？」沙王殿下微笑着說，走到克里斯多夫旁邊道：「那樣，我也會好好地遵守我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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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王殿下，此事牽連甚廣。」克里斯多夫握緊拳頭，但還是有禮地說：「相信我們必須先和家父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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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你們沒有這個時間了。」沙王殿下擺擺手，一位腰間佩戴沙漠長刀的戰士低着頭，朝他呈上了一張字條。封條的金色蠟章斷口整齊，沙王殿下將之遞給克里斯多夫。他接過字條時眼神一滯，我還沒看過他臉上出現這種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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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當真？」克里斯多夫忽然面露凶光，我全身的毛髮豎了起來。難道真的要打起來？克里斯汀用眼角餘光瞥我，我們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我心中焦慮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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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消息，讓我們死了六匹最好的馬和駱駝。」沙王殿下有點憂傷地說：「你沒看錯，大選因海王陛下駕崩提前了，諸神保佑。」1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iIccojzz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