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啊!」為首一名領主衛隊向我衝來,我旋身一腿,踢在他的胸口上,那人慘叫一聲,碼頭邊濺起水花。我的船員們高聲喝采,其他衛兵見他們沒有干預的意思,還真的壯起膽子,抄起斧頭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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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動真格?挺合我的心意。我飛身閃過一斧,斧刃落在碼頭邊,磚屑飛濺,他卻被我用手柄敲在脖子上:雖然穿着鎖子甲,但那一下也讓他痛得跪在地上,爬不起來。當然,那裏是人的血管所在,用力拍中就會眼前一黑,我可是測試過許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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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瑞克之子見我幾下手腳就解決了兩人,也是慌了,大喊着說,快過來,快過來,抓住這瘋女人!瘋女人?老娘輩分比你大,看我不把你這小子踢下水,難解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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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下兩人面面相覷,警惕着我的動作,卻是打算攔住碼頭通道,不讓我接近路德維,拖到商隊護衛聚集過來為止。我冷笑一下,這些傢伙不笨,只是手腳不濟,沒一個能打的,也許伊登和平了太久,只餘下這些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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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納蘭汗國時,可沒有少活動手腳。恰好我的官封在燕州,即使作為水師,也要被派往抵禦卡兒東侵的騎兵。我這劍術都是實打實磨練回來的,看來佩特拉找我助拳,不會遇上太大困難。但若果一點挑戰也沒有,我此行就無聊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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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我瞥見一人快步穿過商隊護衛,我剛才卻沒有注意到他的身影,直至他來到了碼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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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葉大人,這女瘋子很危險,你不要靠近她。」一名領主衛隊嘴上說,卻沒有攔住那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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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量着眼前人,銀葉?沒聽過這號人物,說不定是赫塔的新客卿?他長着一張俊臉,白淨得很,滿頭長髮卻是白色,順着海風飄逸。他身披價值不菲的銀狐斗篷,底下卻是伊登絲綢長袍。也許這地方太熱了,不適合穿得像個北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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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判斷出他的由來,這個叫銀葉的一瞬便來到了我眼前,我甚至沒能看到他是如何靠近的,但我的身體已擅自用刀封住胸前,僥倖擋下他的劍。一柄北洋長劍,停在我面門前時終於看清楚了,我還以為這種劍沒辦法揮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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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來了個有趣的對手,我暗忖,嘴角勾起笑容。銀葉此時卻向後躍開,收起劍,神情自得地說:「閣下沒打算真正動手,那我也不必出手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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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人,誰說我沒打算動手?你就這樣罷手,是什麼意思?」我罵他,該死的,我剛來了興致,他竟然要收手?可不能就這樣算。我擺出梨花劍的姿態,這是我在納蘭學到最快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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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既然你沒打算傷害艾瑞克之子,我作為外人,自然沒有出手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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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葉操着帶北洋口音的通用語,這時我很確認他是個道地的北洋人。當我醞釀着再次進攻,他卻是轉身離開,就像完全沒有戒備背後對手的意思。這是什麼態度?簡直沒將老娘放在眼裏,若不是他對自己的實力有絕對自信,即使背向我也能游刃有餘,就是他壓根底兒不相信我會偷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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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葉大人,可以不要叫我艾瑞克之子嗎。」路德維.赫塔已經從地上爬起,眼睛還是警惕着我,口中卻是低聲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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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赫塔大人。」銀葉的嗓音沉靜自信,像緩緩飄降的雪:「只是這樣叫起來挺親切的,也很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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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珍珠之心號!發生什麼事了?銀葉大人,怎麼你也過來了?」溫婉的聲音伴隨着焦急腳步,即使成熟了許多,我仍很快認出來者何人。我收起武器,只見穿過人群的佩特拉佩着絲綢長裙,還蒙上面紗,長髮卻如瀑布傾盆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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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我回來了。」我忍住滿腔情感,眼淚卻難以自控,淌下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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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倫,你回來了。」佩特拉三步作兩步地奔向我,搭住我的肩膊,仔細地看着我的臉。她紫羅蘭色的眼睛是如此美,我不禁想。這次換艾瑞克之子愣在一旁,其他領主衛隊從海中拉起他們的同袍,一臉不解地看着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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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堂妹海爾米回來了,快來,我們聚聚舊,剛好我還有好幾位朋友要介紹給你。」她眼睛中的神采恍若星辰,我有點看呆了。長大後的佩特拉比我所想的還要美,她小時候便已擁有絕倫美貌,但如今更是讓我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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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你已經見過銀葉大人。」佩特拉有禮地向剛才與我交手的白髮青年微微一點頭,牽着我的手,回頭對我說:「他是位來自北洋的商人,最近在伊登投資了很多事業,是我的商會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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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很多,赫塔小姐過譽了。」銀葉淡淡笑道,跟隨在我們身後。我感覺到他走路的聲音很輕,幾乎沒有,這肯定是練武之人才能掌握的步伐,商人?我直覺這人很危險,也許是有什麼緣故接近佩特拉,說不定是影子?我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但他們才不會隨便顯露自己的武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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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陷入迷思,以致沒注意到佩特拉接着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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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接下來我要給你介紹克里斯汀.哥蒙。」佩特拉說:「我的好友,競技場之主,哥蒙家族的承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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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沒想到這次會面,會改變我往後的人生。我自以為這一生看過的奇蹟已經相當多,但凡世並沒有讓我陷入寂寥,人生的奇觀,也許在每個轉角路口也會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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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正傳的人物要在這邊登場,私心幫他搞了新頭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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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有些人會奇怪為何這個章節的女主角說話這麼不西化。文中也有提到,她在納蘭汗國當官,生活久了也不禁沾染了一些說話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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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文中多次提及的艾瑞克之子,其實就是「Ericsson」,古時很流行以「父親的兒子」來作姓名的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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