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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道歉不能讓他們活過來。」巴爾特生硬地說，他的語氣間充滿怨恨：「你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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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歉，只希望你能好受一點。」銀葉淡然地說：「但很抱歉，我不能在這裏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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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彷彿能幻想到卡兒人咬牙切齒的樣子：「為什麼殺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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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知道答案。」銀葉的語調一如以往：「即使我沒有為火鳳太子效力，他還是會把你的族人追到天涯海角。你該慶幸，他派來找你的人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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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敦有恩於我，但不代表我不敢殺你。」巴爾特狠狠地說：「凜天會在草原大火中焚燒你的靈魂七天七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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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打算白費力氣，我可以奉陪，但我更希望我們能達成共識。」銀葉似乎露出微笑：「你不需要原諒我，我從一開始就知道，讓雙手染血的生意會讓我背負罪孽——即使我已經不再幹那種事情一段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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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但我會親手殺了你。」巴爾特冷酷地說：「為我的族人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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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不會殺你。」銀葉的劍無聲無息地從背後滑出，似亡者悄然的腳步，低語：「我只希望赫塔小姐不用多為一件事情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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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不知為何鼓起了勇氣，從走廊現身。銀葉首先看見我，他略一皺眉，巴爾特很快察覺到他的視線，也回過頭來，愣了一下，然後低頭說：「可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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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解釋。」我拔出手中的直刀，雙眼凝望着銀葉的劍，是柄簡約漂亮的手半劍，白牛皮讓整把劍看起來純潔無瑕，和他污血的生意完全扯不上邊，護手上還有一個傾斜的小小天秤，也許是家徽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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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塔小姐。」銀葉瞇起眼睛，似在審視我的決心。他大概早已知道我心中的盤算，但我會為追尋真相做到哪一步？他試探我：「這是為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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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沒資格要巴爾特放下仇恨。」我用刀指向銀葉，走到卡兒人旁邊，提高聲音說：「但我要從你身上得知真相，至少我們暫時有一件事能達成共識——打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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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是一個威脅？」銀葉臉上勾起耐人尋味的微笑：「若果你明天問我，我也會告訴你，赫塔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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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願意告訴我的未必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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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然口中這樣說，但回想起來，我也知道自己只不過是一時的衝動。事實上無論我威脅他，抑或是他自願告訴我答案，他也可以說謊。難道我嚴刑迫供，一名受過天涯城訓練的刺客就會說出真相？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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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我並不確定我和巴爾特聯手能將勝算變得樂觀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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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的劍在我脖子上，我要告訴你的事還是不會有半點改變。」他臉上展現豁然一笑，卻擺出了我從沒見過的「劍守」。北洋劍術遵循着劍守架式，通常能從他們劍架的姿勢，看出他們熟習哪一種劍術，銀葉顯然是位讓我猜不透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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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看出他這次終於認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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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持刀的手不禁捏了一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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